“你为何要杀了东鹤一家?”当初听到东鹤一家惨死,颜名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们是被生生折磨而死。
“我本来还想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他们不珍惜,到处散布对我不利的谣言,我只好杀了他们,让他们永远闭上自己的臭嘴,免得让我听到觉得恶心。”亦暝说这话时依旧是笑着的,但是这笑却让人很不舒服。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间很平常的事,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你的可怕之处,试问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如此狠毒之人。”从师傅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评价是可怕、狠毒,亦暝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为何在师傅眼里还是我的错?”亦暝实在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错,只是为自己报仇而已,当初他受的那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还好他坚持下来了。
“你完全可以不要那么折磨他们。”东鹤一家不仅死的痛苦还没有尊严,倒不如让他们死的干脆点。
“这是他们应得的,我当初也是被这么折磨过来的。”那一天他要是不反抗,死的就是自己,他就会像烂泥一样永远在这六界消失。
“当初对你我确实是疏忽了。”当初颜名没意识到亦暝作为他族,在陵渊山是会被排斥的,所以才会常常受欺负,这他也有过错。
亦暝听到这话时,心里有那么一点暖。
“但是一码归一码,我并不会因为这个把女儿嫁给你。”话锋一转,颜名又说回来了。
“师傅这只是你的意思,你可从来没有问过心儿。待我当面问过心儿自有答案。”亦暝准备去找多年不见得颜心,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当初对她说的话,他想应该是记得的,不然颜心为何一直没有成婚。
“亦暝你回去吧,早在多年以前我就告诉你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想见的人刚好出现了,但是说的话却不是亦暝想听的。
“那你为何一直没有成婚,难道不是在等我吗,如今我已经回来了。”在他得知颜心一直未成婚他的内心是非常高兴的,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聘礼,就为了这么一天,为了能将颜心风光地迎娶回无绝天。
“我只是没有觅得良人,并不是在等你。”颜心把话说的决绝,她不想亦暝再继续误会下去了,久而久之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你是不是怪我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你,没有取得成功我不敢联系你,那样的我是配不上你的,如今我终于有能力与你匹配了。”想到能见到心爱之人他的心都是雀跃的,以前的他是没有自信没有自尊的,如今他捡回自己的自信和自尊来找年少时的爱人。
“亦暝你还是不懂吗,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不爱你。况且你和妖后夫妻情深,我是绝不愿做第三人的。”现在亦暝对她做的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她不想成为六界的笑谈。
“心儿……”亦暝还想再说,却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确实如今妖后隔在他和颜心中间。
他不能做一个负心之人,伤害帮助自己的人,而且一统六界妖后还有大用,他怎么舍得抛弃这颗棋子。舍不得妖后,就娶不回心爱之人,亦暝觉得很痛苦,这比之前的那些苦难还要痛苦地多。
“你走吧。”颜心转身,指着那些箱子,“把这些也带走。”
“心儿,这是我的心意。”说完不等回话,亦暝直接离去了。
剩下的黑衣男子向颜名和颜心道别,“颜族长、颜小姐在下告辞。”
抬箱子的小妖们看妖帝和黑衣男子都离开了,赶紧跟上。一瞬间本来热闹的大殿恢复了宁静。
颜名看着女儿若有所思,最终说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心儿,我想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来,这段时间你离开陵渊山避一避吧。”
颜心听了颜名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爹爹那我应该去哪里避这风头。”
“我早就为你想好了,你去人界,那里比较安全。”人界多是一些没有法力的人族,伤害不到颜心,又风景优美,是个游历的好去处。
“好,爹爹。”她也正想去外面看看。
“九骨鞭带上,可护你周全。”颜名不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出去,嘱咐女儿带上保护自己的法器。
“知道了,我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保护自己嘛。”颜心向颜名撒娇,娘亲去后,爹爹一直没有再娶,因为怕她受委屈。她是爹爹最重要的人,爹爹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还是给你挑两个保护你的人,你独自离家我实在是不放心。”儿行千里母担心,女儿还未离开家颜名就已经开始提心吊胆了。
“不要,我可不喜欢有人跟着我,爹爹,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吧。”颜心扑到颜名身上撒娇,还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颜名被女儿摇的整个人都晃动起来,最终还是耐不住女儿的撒娇,终于心软下来,“好,答应你,不过我得多给你几件防身的宝物。”
“多谢爹爹。”爹爹有许多宝物,她内心暗暗期待不知道爹爹会把哪些宝物给她让她驱使。
就在这时颜名手中凭空多了一个纯白色的锦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两边的绳子上各串了一颗红玛瑙,在锦囊的右下角绣了一只长尾绒绒的白狐狸,绣的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双眼睛狡黠可爱,给锦囊添了几分生气。
颜心被锦囊上绣的小狐狸吸引了,伸出手戳了戳那只小狐狸,乐了。
“这叫纳百川,是一个藏宝袋,你可以把你想要带走的东西放进里面。”这个纳百川容量巨大,可以存放很多东西,是出门必备用品。
“那可以把爹爹放进里面吗?”颜心俏皮道。
“爹爹可不行,你这孩子。”颜名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将纳百川轻放于女儿手中。
颜心拿着纳百川,调皮地抿了抿嘴。
“不过使用它还得学会驱使它的灵咒。”颜名凑到女儿耳朵边将灵咒告诉她。
颜心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我记住了,爹爹。”
颜名点点头手中又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瓶,瓶身上雕刻着和锦囊上一样的一只长尾绒绒的白狐狸。
“爹爹,这瓶子又有何用?”颜心从爹爹手上拿过这只白玉瓶仔细看了看,瓶子很好看,摸上去冰凉莹润,那只小狐狸活灵活现的,真是可爱。
“这瓶子名曰锁心瓶,可以将人妖魔收入瓶中,任你处置,不过你得妥善使用,切勿伤及无辜。”
“这瓶子竟如此厉害!”颜心拿在手上更是爱不释手了。
“不过驱使它还得学会灵咒,我待会教你。”
“嗯。”颜心立马物尽其用,念动灵咒,手中的纳百川自己打开口袋,另一只手上的锁心瓶就径直自己往纳百川里面钻,待进入之后纳百川就自己将绳子拉紧了。
“多谢爹爹。”这两件宝物颜心很喜欢,相信去了人界肯定能派上用场。
“还有呢。”话落颜名手中多了一把银白色的匕首,虽没有镶嵌任何宝石,但是鞘上雕刻着同样的狐狸图案,看上去简单又大方,又不失可爱。
“这可当做你近身的防御法器。”颜名拔出鞘,白光一闪,颜心的眼睛也亮了,这匕首很锋利,是个很好的法器。
“爹爹,这匕首可有名字?”颜心已经得了纳百川、锁心瓶两件宝物,想必这把匕首也一定有个好听的名字。
“魄心。”
“魄心,好名字!”
颜心迫不及待地从爹爹手上拿过法器,舞了几下,才将匕首收回鞘中。
看女儿对自己送她的宝物很满意,颜名也就放心了。这些宝物原本就是他挑了许久准备送给女儿作为生辰礼物,如今只不过是提前了。
亦暝在观瞻镜中看到颜心和一人界男子你侬我侬,在男子的怀中还有一个婴孩,看上去应该出生不久。
自上次他去陵渊山提亲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颜心,在颜名那里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不想等他找到颜心看到的确是这样的场景。
他看着他们对视,又一起逗弄孩子,眼神渐渐冰冷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听到那男子称颜心娘子,那是他一直想要说出口的称呼,如今却从另一个男子口中听到。
☆、往事五
“娘子,你先抱一下溪儿,我去给你们做晚膳。”太阳逐渐西沉,此时想必颜心也该饿了,穆溪想着要给他们娘俩做晚膳。
“好,相公。”颜心对穆溪投以一个温柔的笑容,穆溪得到回应才将怀中的溪云轻轻地放在颜心怀中。
颜心看着穆溪转身去厨房的身影,又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个笑容却让亦暝觉得异常刺眼,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颜心这样对他笑过了。亦暝嘴角下沉,整张脸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面色阴郁,若是此时来了一个下人肯定会被他吓到。
为什么她和人界男子成亲生子,也不愿意嫁给自己。
亦暝实在想不通,比起人界男子,他能给与的更多。
金钱、权利、爱,哪一样他给不了?
他可以将她像宝贝一样供着,疼惜着,而她她却选择最卑贱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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