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是真的。”袁康安懊悔的闭上眼。
黄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滴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她眼中闪过绝望。
“我的哥哥。”穿斗篷的人喃昵,袁振祺将身旁的村民置若无物,径直向那人奔去。
斗篷下,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袁家人看清他的脸后面露惶恐,没有人敢直视他。
袁振祺咧嘴一笑,“哥哥,下地狱去吧!”
“——有鬼,有鬼啊!”
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后,周围人定睛一瞅袁康安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色。
“县令大人到——”
随张贤林来的还有童澜,童倩忙不迭上前寒暄一番,唐弈亦是,几人聊了一会儿。
“爹娘呢?”童澜问。
童倩应道:“在张阿婆家。”
爹娘藏在张阿婆的家里,童澜送信,不料袁康安要挨家挨户搜,她只得引开他们。
“人我已经收押了,明日午时提审。”
张贤林命衙役将黄梅和袁志和押好。
唐弈点点头,“如此便好。”
“哥,他二位是我的贵人。”童倩将来龙去脉和哥哥叙述了一遍,小脸上笑意盎然。
“说笑了,姑娘条理清晰,思维缜密,和王二对质的时候当真叫唐某人十分佩服!”
童倩将王二诈的露出马脚,然后借着村民疑心的时候娓娓道来,打的是一手好牌。
闻言,童澜向他们施礼,“谢过二位。”
“童公子不必客气。”既明冲他摆摆手。
”说来怪我,让我妹妹受了伤,郎中来瞧过说是大概会落下道疤,只怕裴家会介意。”
既明安慰道:“童公子,万事都有转机。”
“倘若他真心喜欢你妹妹,即便她脸上有伤疤也会欣然接受。”唐弈当即出言劝解。
“哥哥,你就不用担心啦!”见他自责,童倩轻捶一下他肩膀,“过好眼下就挺好。”
“人生在世就短短几十年,嫁与不嫁,只要欢喜就好,无关旁人。”既明面带轻笑道。
唐弈和男人的想法相同,无论如何,自己欢喜要放在第一位,不凑合,不去勉强。
童倩赞同的点点头,“好!”
临走前,唐弈特意将童倩叫了出来。
“童小姐,对不住。”
青年熟练地咬破了食指,鲜血溢出,将血抹在她脸颊的伤口上,又飞快地收回手。
童倩一脸疑惑,“道长,这是……”
“保密。”唐弈将手指竖起来抵在唇边。
——
到了和裴承泽见面的日子。
童倩坐在铜镜前有些犹豫,一张娇俏明媚的小脸上带着丝愁容,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小道长说得很对,真心待她,当然会接受她脸上的伤疤,想着将脂粉收好。
童家正堂可以说热闹非凡,裴家人带着礼物早早地登门来拜访,两家人其乐融融。
“要我说,倩倩真是胆大心细,关键时候居然挺身而出引开他们。”裴母很是看好她。
尽管裴家和太兴村并不近,但是小村子消息传的很快,短短几天,就全都晓得了。
裴家人世世代代都在经商,所以裴母更喜欢有头脑,有主见的人,童倩就很合适。
“我妹妹打小就冰雪聪明,我保证你们见了一定会喜欢她的。”童澜在一旁附和道。
“爹,娘!”童倩敲了敲门,迈进了门槛。
她穿了身藕粉色的襦裙,杏眼溜圆,鸦羽般的黑发梳成分肖髻,衬得她明艳动人。
童倩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瞥见房中坐着一位清秀俊雅的男子,小姑娘当即一愣。
裴承泽的眼睛深邃有神,相貌堂堂,一张脸生得更是风流韵致,笑起来眼如弯月。
“童姑娘,久仰大名,我是裴承泽。”
童倩冲他笑笑,“你好,我是童倩。”
“哎,倩倩过来让我瞧瞧。”裴母招呼她。
小姑娘见了生人没有露怯,一直大大方方自然的和他们说笑着,让裴母欢喜得很。
“瞧瞧,珠圆玉润的姑娘!”裴母摘了手上的镯子戴在童倩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背。
裴承泽点头附和,“是很好看。”
童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错愕,原本还以为裴家的公子会嫌弃她脸上的伤疤。
两家人一起吃过午饭后,童倩便一个人溜到院子里慢慢地踱步,盯着落下的枯叶。
秋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一件长袍披了过来。
“裴公子?”童倩面上一愣。
“我透过窗子看你在转圈,童小姐,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裴承泽偏头去看她。
“我……”童倩张了张嘴,不知所措起来。
半晌,小姑娘低垂着脑袋,“裴公子,不晓得你觉得我怎么啊?”她心里头有点郁闷。
只见一面两个人都不了解,似乎没办法单凭样貌判断适不适合,童倩在内心嘀咕。
“我觉得你很好。”他笑眯眯地望着她。
“当然,如果你觉得过于草率,我们可以先像这样相处一段时间,了解彼此的喜好。”
“童小姐,你觉得怎么样?”裴承泽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样,注视着童倩询问。
“好!”童倩眼睛一亮,一口应下。
“那么,童小姐,今后请多指教。”
裴承泽俊脸上露出笑意,眉眼弯弯,他伸出一截小指冲她晃晃,定定地看着童倩。
“裴公子,今后请多关照!”童倩十分默契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眼里盛满了笑意。
☆、宁无劫
唐弈换了个姿势倚着软垫。
临上轿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轻挑,弓身钻进软轿里闭眼假寐,一手摩挲着衣角边。
既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既明,”青年睁眼掀开布帘,劲风呼啸,只看到周围景色极速倒退,“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浮现了。
“别多想。”既明淡淡一笑。
“喵。”黑猫叫着蹭他的手臂,将唐弈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它的身上,“小家伙,有名字吗?”
“它叫小白。”男人说完,青年顿时愣了下。
唐弈瞧着漆黑的皮毛陷入沉思,不能说小白这名字跟它十分相配,至少是毫不相干吧!
小白在他的膝上舔舔爪子,很是亲昵,青年抬头摸了摸它的脑袋,“袁康安怎么样了?”
“被袁振祺带回了酆都。”既明止住话头。
得知袁振祺要迎娶黄梅后,心生妒忌,袁康安便以上山采药为由,诱人和他一同上山。趁其不备将弟弟推下山崖,袁康安还在为计谋天衣无缝沾沾自喜,不料人在做天在看。
天地功德簿记载生灵功过,更是将他作案的始末记录的清清楚楚,唐弈才敢大胆诈他。
尽管既明只是开了个话头,不过青年心里头却清楚得很,手足相残,在酆都城可是重罪。
即便侥幸没有被从重处罚,一旦进了地狱交由牛头马面处置以后,仍少不了百般酷刑。
下了轿,繁华集市上人头攒动,只听得喧嚣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既明定定地站住了。
唐弈不明所以。
“小道长。”男人突然叫住他。
在青年一脸错愕的目光下,既明抬手解下莹白的玉坠,目光柔和,将玉坠系到青年颈间。
盯着衣襟上的祥龙图案,鬼使神差的,唐弈突然想到男人去的时候穿的似乎不是这件。
青年疑惑道:“做什么?”
垂眸瞥了眼上好的白玉,他眉头微蹙,唐弈看得出来玉坠对男人的意义是非同小可的。
既明眼神炙热而干净,“它本来就是你的。”
唐弈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低垂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闻言却是沉吟不语。
“我还以为你跟我师父相识,真是奇怪,你们居然都说过类似的话。”青年露出一丝茫然。
通天剑是柳忘情交予他的,在这之前,唐弈一直用着普通的竹剑,直到他要下山前夕。师父突然将通天交付给他,一脸严肃的讲通天剑本就是他的宝剑,让唐弈务必善待它。
现在想想,一个个都喜欢跟他打哑谜。
既明没有言语,却心道:它就是你的。
而我也是你的。
——
襄王府,书房。
“王爷,宫倾求见。”有人进来禀报。
伏在书案前的男子吩咐道:“让他进来。”
身侧的仆役尽心的替他研磨,被称为王爷的人一袭绸衣,目若寒潭,让人感觉难以相处。
应该是怕衣袖会沾上墨汁,男子绣着花鸟的袖袍边挽到手臂之间,露出了黝黑的手臂。
尽管男子的肤色天生黝黑,但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气质雍容,瞧上去似仙人之姿。
他放下笔盯着纸上的画作,眼底冰冷的冰雪逐渐有了消融的迹象,缓缓地勾起了薄唇。
“襄王!”宫倾进门拱手施礼,他刚得了消息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顾不得还空着肚子。
“线人来报,根据王爷所绘的画卷,那玉坠如今在一小道士的身上。”他头疼的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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