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倩脸上带着点懊恼,当时满脑子都是告诉爹娘收拾行囊,没留心手绢丢了。
现在恐怕真的是被抓住了把柄。
“童倩应该认得它。”袁志和洋洋得意。
“童倩将手绢给了情郎,甚至将其作为二人苟合的定情信物。”袁康安扬起头颅。
童倩咬咬牙,“是我的手帕没错。”
“村长,但是我没有情郎,所以就更不存在将手绢给情郎作为定情信物一说。”
“借口也太烂了一点。”王婶嘀咕。
“就是就是,我看事情八成是真的。”
村民们纷纷向身边之人诉说。
袁志和看着村民的反应满意的笑了。
凭手帕能将童倩咬死,即便这几个人巧舌如簧,伶牙俐齿,依然难以圆过去。
既明挑起眉头,“手绢?”
“所以按您的意思来讲,有人偷了村长的刀去杀人,丢在袁家,就是村长所杀。”
袁志和神色蓦地一变,突然想到了他从灶房里偷出来的刀,只得抿着嘴不语。
而且他分明感觉的到,黑衣男子对他面露不善,眼藏敌意,袁志和暗自发愁。
“况且,村民们听说了吧,有人三番两次上门来骚扰童家人,手脚不干净,偷了童倩手帕很正常,人证物证,如果仅靠这两点断定她与人苟合,实在是太过勉强。我想,若是衙门都这样断案,只怕是要有不少百姓拦轿鸣冤了。”唐弈一字一句道。
“童家前些天闭门谢客,听闻有人翻进童倩闺房欲行不轨。”冯婆叹了一口气道。
“冯婆,确实是这样。”蒋氏凑了过来。
“这下找不到婆家不说,还被有心人告到村长那拉去浸猪笼,可谓是一石二鸟。”
“……”
眼看村民渐渐的动摇,袁氏父子心中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心底莫名的惶恐。
袁康安哽了哽喉咙,道:“还有人证。”
说着向旁人使个眼色,派人押上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汉子,长得是肥头大耳。
“这位就是与童倩苟合的男子!”
众人惊愕,居然是王家叫王二的小子。
看热闹的钱氏张了张嘴,“王二他丑成这个样子,没眼看了,童倩是疯了不成。”
“裴家的小子能文能武,连一根手指都比王二强上一百倍!”周氏顺势接上茬道。
“指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的!”
“袁氏父子做的还挺全,我看他俩不去搭个戏班子真可惜了。”既明出言讥诮道。
“王二,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童倩看着他神情复杂,想不通王二会有什么理由来构陷她,秀眉微微皱起来。
“既然你说和你苟合,我且问你,我的圆状胎记是在肚子上,还是长在左肩上。”
在面对童倩的高声质问,王二心里头七上八下,眼睛乱瞟,“我,我没有看清!”
“王二,你明显是在撒谎,连碗口大的胎记都推说看不清。”童倩立刻出言反驳。
“越看越像在扯谎。”张阿婆跟着附和。
“王二,你忒不地道了,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败坏人的名声!”蒋氏皱着眉头训斥。
有人嘀咕,“长得丑,内心还歹毒。
王二急得是满头大汗,目光不由得向袁康安和袁志和求助,一张脸憋的通红。
村长给了他一大笔钱,让王二一口咬死童倩和他苟合就行,却陷入这般境地。
袁氏父子彻底傻眼了,他们根本就不晓得童倩身上有胎记,更别提在哪里了!
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王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淌着,“肩膀,肩膀上!”
“错了。”童倩嘴上噙着一抹冷笑。
“不好意思,我身上并没有胎记。”
——
唐弈露出欣慰的笑容,童倩比他想的更有胆识,秀外慧中,委实让他很惊讶。
想着他取了符纸出来,屏气凝神,低声念着极为拗口的符咒,半晌后打开一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符纸上头两行红字,唐弈的心绪瞬间激动起来,难以平复,终于成功一次。
卜卦能做到未卜先知,但洞察过去却要更高的修为和功德,他低头沉思片刻。
一种念头,在唐弈的心中腾然升起。
他快要飞升了。
☆、引魂上身
一席话引得全场一片哗沸。
见状,童倩立即趁热打铁,将袁家父子的所做一五一十道出,一下引爆了全场。
“你们消息忒不灵通了,袁志和品行不好早就在村子传遍了。”有人冷笑了一声。
“前些天我见到他老是去童家。”
还有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村民说道——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惨吗?”
“袁志和都断了一条腿,也忒惨了,以后怕是讨不到媳妇了!”一位老头高声道。
还能对烂人产生同情,唐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怒极反笑,“你可以嫁给他。”
“唐某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既明闻言摸了摸下巴,某些方面这俩人还挺般配,一样的烂,最好锁在一起。
“一个巴掌又拍不响,她不勾引,袁志和怎么会去栽赃她?”庄稼汉钱六不屑道。
钱六瞅童倩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得不到人就出言诋毁人家,还得意洋洋的很。
气压瞬间低沉了几分,唐弈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向钱六走去,惹得人纷纷看戏。
有人替他捏了把冷汗,青年抡圆臂膀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听听,响吗?”
钱六冷不防被他一打,脸颊麻木,一手捂着左脸龇牙咧嘴,“你怎么还打人呢!”
“既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该想一想我怎么不打别人只打你。”唐弈笑眯眯地道。
话音刚落,钱六又挨了一巴掌。
“我在问你响不响?”他笑得人畜无害。
既明缓缓走上前,“小道长,别打了。”
钱六的神情略有好转,放眼全村还有明理的人,人间值得,人间尚有真情在。
既明攥着唐弈的手心,一脸疼惜,“手掌打红了,我会心疼,你歇着让我来打!”
钱六:我真傻,真的,人间不直的。
——
看着跪在地上的钱六,一边打自己巴掌一边高声向她忏悔,童倩长吁一口气。
“只是出闹剧不用惊慌,倘若非要出言不逊可以和我的刀说。”既明笑容很和善。
男人又往前踏了两步,带着一股寒意如锥的气势,笑意消退,攥紧了紫霄刀。
一双锐利的眸子微眯,既明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村民,活像一只嗜血的狼。
还抱着看热闹不嫌大,碎嘴子说几句不算事的人都闭了嘴,一时间安静极了。
袁志和亲眼瞅见一幕,大惊失色,眼下形势对他和父亲不利,只怕会满盘皆输。
“童倩,好厉害的一张嘴,只是可惜巧舌如簧依然改变不了,你与人苟合之事。”
一场计谋被几人拆穿,袁康安没了平易近人的形象,喝道:“来人,把她绑了!”
“按照祖训,套上猪笼沉入河底。”
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上前。
唐弈琢磨着诗句深意,就见一只溜光水滑的黑猫叼着本书,竖起的金瞳锃亮。
既明挑起眉头翻看完,递给青年,和符纸上的诗句联系起来,他一下豁然开朗。
袁康安,袁振祺,好一出相煎何太急。
村长怒火中烧,“你们忘记祖训了吗?”
“村长是打算一意孤行吗?”唐弈反问。
“两位不是太兴村的人,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村子会更好。”袁志和扬声提醒道。
袁志和是个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人。
他观察着俩人的神情,生怕黑衣男子一个不顺心活劈了他,躲在他爹的身后。
既明:“苟且之事,男人一样浸猪笼。”
袁康安没有一点意外,用目光示意旁人将被绑的结结实实,错愕的王二带来。
王二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袁家的父子俩,好一出卸磨杀驴!
因为银子他答应村长,没料到到头来却是帮别人做了嫁衣,性命都保不住了。
“袁康安,你个老不死的!你们父子俩卸磨杀驴,不得好死!”王二破口大骂道。
袁康安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反手将手绢塞进王二的嘴巴里,堵上他要说的话。
王婶:“我看这情况有点不妙!”
蒋氏一脸不解地询问:“不对呀,村长现在明明没有证据了,怎么还要浸猪笼?”
“就是,瞧着王二非常震惊。”蒋氏道。
袁康安得意的笑了笑,他和黄梅一同商量过了,一致决定,买通王二来定罪。
王二父母早就不在了,无妻无子,待到事情结束就找个理由,把他骗出去杀掉。
取条破草席一卷尸身,挑个地方把尸体掩埋掉,天衣无缝,有谁在意王二呢?
现在看来这步险棋他是下对了。
“我只是遵循太兴村先辈祖训。”
袁康安不忘安抚民心,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人作呕,想置童倩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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