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小姐很快投入了新男友的怀抱,但另一位小姐却决定忠于爱情。
谢之棠挺直了腰背,专注的看着舞台,连陆锦森看向自己都没有发现。
决定忠于爱情的小姐得到了一个谎言。由她们的未婚夫扮演的贵族,谎称小姐的未婚夫已经战死沙场,永远回不来了。
于是,小姐悲痛过后终于决定接受贵族。
至今,两位小姐都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忠贞,背叛了自己的未婚夫,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于是朋友用理应如此的语气告诫伤心又愤怒的军官们——“Cosi,fan tutte”。他说:女人大都如此。
接着,他们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合唱队向新人祝贺。
侍女伪装成证婚人宣读了结婚协议,小姐们在结婚协议上签了字。
这时进行曲响起——小姐们的未婚夫,军官们回来了。
小姐们大惊失色,除去了伪装的军官们佯装为现在的状况疑惑。
小姐们最终向他们坦白了实情,得到了宽恕,接着歌剧在轻快欢乐的氛围中结束。
歌剧结束后,江海潮就提出了告辞。
江海潮戴上了口罩帽子伸出手和许初十指相扣,对陆锦森说:“我们得先走了,十五号早上先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去岛上。我让他们准备点儿烧烤,我能不能第二天早上再把你送回来?”
江海潮一边拉着许初往外走,还一边说:“我们在岛上过一夜吧,十五号没雨,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岛上的星空很漂亮,带你去看看,你还没见过吧?”
江海潮的话从小就多,长大了进了娱乐圈也没怎么收敛。只是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在亲近的人身边还是叭叭个没停。
“我晚上给你发消息你要记得回!”江海潮走出包厢的门,又冲陆锦森笑了笑说:“走了,记得想我。”接着给陆锦森带上门。
这下包厢里才安静下来。
陆锦森回头看了一眼谢之棠,发现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分不清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
于是陆锦森伸手在谢之棠眼前晃了晃,被谢之棠一把抓住。
他们就这样拉着手对视了一会儿,陆锦森先开口笑了笑说:“刚才江海潮只是举个例子,别在意。”
谢之棠像是这才回了神,迅速收回了手。立刻想到陆锦森这是指,刚才江海潮的那个假设——“如果你和陆锦森在一起了,一定不会相信他会出轨。”
谢之棠先是垂下眼皮,轻轻往地上一瞥,接着才抬起头,朝陆锦森很灿烂的笑了笑,笑容毫无阴霾。
谢之棠说:“我知道。他虽然说着‘我们在一起了’这样的假设,但是语气却像是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那样。”
陆锦森闻言又低头认真地扫了谢之棠一眼,还没说话,谢之棠就猛地站了起来,抬手牵上陆锦森的手腕,轻松道:“我们走吧。”
见谢之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陆锦森只好点头,带着谢之棠出了话剧院。
时间不算晚,路上仍旧灯火璀璨。谢之棠站在门口等着陆锦森开车过来。
只是随意的往前看了一眼,谢之棠就歌剧院对街上,有一片显眼的大红色。谢之棠倏地停住了目光,那是一家花店,花店前摆着一大片红色的玫瑰花。
谢之棠冷淡地收回目光,耐心的等着陆锦森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陆锦森开着红色超跑缓缓驶来。
只一眼,谢之棠立刻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心》的介绍里,有一部分改自百度百科。
第33章
陆锦森远远地看见谢之棠撒腿就往马路对面跑时, 心中猛的一惊。
交通安全问题至今仍然死亡率极高,哪怕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应该知道不能随意横穿马路。谢之棠却连路都不看直接就往上冲,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陆锦森狠狠皱眉, 却没有开车去追。
他不清楚谢之棠为什么要跑, 但路上车流量大,陆锦森不敢开着车追他,于是把车停在了歌剧院前,自己下了车。
谢之棠像是很清楚陆锦森的动静一样, 陆锦森刚下车,谢之棠就立刻回头, 冲他摇了摇手。接着把手伸平了放在自己颌下, 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又向前指了指。
陆锦森站在车前,看着谢之棠做完这一串动作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陆锦森没有学过手语,但谢之棠比划的动作简单, 他大概能猜测出谢之棠的意思是让他别追, 谢之棠要去前边,等谢之棠一会儿。
陆锦森疑心谢之棠状态不稳定,不想刺激他, 怕他因为躲避自己而分心遭遇车祸, 就按照谢之棠所说的站在车前,看着谢之棠大步向前跑。
马路上车来车往,可谢之棠根本没有躲让的意思径直往前冲。有许多车都被谢之棠惊吓到急刹,谢之棠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扑进一片艳红里。
谢之棠原先看着这一片玫瑰,只觉得红。
这一片红浮在白墙上,更显得耀眼,但这耀眼不过是和背景对比之下产生的。
今天谢之棠眼里的世界,是灰扑扑的。像是把整个世界的色彩饱和度下调了百分之八十之后,再把对比度调低了百分之五十。
只有陆锦森的眼睛还是这样明亮耀眼的湛蓝,世界里的其他一切全都黯淡无光。
于是他瞧见了玫瑰,也只是平淡地收回目光。
但他在等陆锦森时,看见陆锦森开着红色超跑缓缓而来,像是盛着一团火,又或是一片血,一下把谢之棠的心烫了一个点。
谢之棠立刻联想到玫瑰。
它们是一样的红,一样的耀眼。
于是谢之棠没有丝毫停顿的向马路对面跑去,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谢之棠跑到花店里,兴冲冲地说:“我想要一朵玫瑰。”
店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礼貌的询问:“好的,您想要哪种玫瑰?”
谢之棠想了想转身进了花堆里,挑出来一只盛开的最好的艳红玫瑰,说:“这一只就好了。”接着把花递给店员让她剪去玫瑰的刺。
这时谢之棠才想起,自己没有带终端,也没有带现金。
谢之棠顿了顿,于是问道:“请问,你认识我吗?”
店员正在认真剪去玫瑰的刺,闻言很用力地点头有些激动地说:“谢之棠!我很喜欢你!”
谢之棠于是想,这就很好办了。
“我晚上没有带终端和现金,”谢之棠露出了一个完美微笑道:“既然你认识我,那么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终端我的账号付款吗?”
店员又疯狂点头,但紧接着却摇了摇头说:“这只玫瑰我送给你。”
谢之棠一愣,露出了一个很柔软的笑容,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谢之棠说:“不行啊,我是想要玫瑰送人的。”
这话里包含的意义很大,店员几乎愣住了,过了几秒才道:“那,那你给我签个名算作买花钱?”
谢之棠接过玫瑰,想了想单手拆下了袖口上的钻石袖扣放到了收银台上,说:“是钻石,大约1.3克拉,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拿去拍卖。”
店员惊呆了正想推迟,就见谢之棠像来时一样风一般的跑了。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安全跑进了一家花店,松了一口气,耐心地站在对街等着谢之棠。过了一会儿又见谢之棠从花店里跑了出来,再一次横穿马路往陆锦森这儿跑。
陆锦森心火烧的旺盛,又时刻谨记着心理医生的教诲而强压着。一时间甚至想问谢父谢母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怎么连自身安全都不顾及。
横穿马路就算了,怎么还连车都不看?这和闭着眼过马路有什么区别?
正想着,谢之棠跑近了,微喘着气,晶亮着眼睛,把手上的一只玫瑰花递给了陆锦森。
陆锦森忍了忍才问:“什么意思?”
谢之棠眨了眨眼睛,说:“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
陆锦森皱眉接过花朵。
谢之棠这才想到,不对。
哪儿有追人送一朵花的?他该送一束。
谢之棠又怔怔地看着陆锦森低头看花,突然想起了刚
才的歌剧。
朋友同军官们争辩,自己的未婚妻定然会对自己忠贞不渝。
“女人的忠贞就像阿拉伯传说中的凤凰,众人都说它存在,可是在哪?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多拉贝拉就是那凤凰。”
“费娥迪丽姬就是那凤凰。”
“她们都不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凤凰,将来也不会有,女人的忠诚也是一样。”*
谢之棠望着陆锦森冷淡的眉眼,想,你是那凤凰吗?
谢之棠脑海里的贵族朋友又唱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心上人,是否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是否和我们一样食人间烟火,是否和我们一样穿衣戴帽。一句话,她们是平凡的女人,还是圣洁的女神?”*
圣洁的女神?谢之棠才把这个形容套到陆锦森身上,立刻就笑了。
陆锦森把花塞回谢之棠手里,沉声道:“别站着,上车,我们回家。”
谢之棠说好,还是一脸很高兴的样子,趁陆锦森不注意反手把玫瑰花斜着插进陆锦森的西装口袋里,迅速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