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来。”
“嗯,我去找下双子,你先开门”
了解完情况,梁安又给双子打电话,约他在游戏厅附近见面。
梁安打电话的时候,李尧有点好奇地盯着邹白:“请问,你是梁哥的朋友吗?”
邹白正想回答,被梁安一把搂住脖子,只听见梁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哥的家眷,懂吗?”
“懂了,哥!”李尧笑嘻嘻地送两人出门。
邹白感觉耳朵有点烫。
游戏厅里这里比较远,打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不过游戏厅和网吧不一样,里面没人驻扎,所以只能到旁边的水吧等。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个胖胖的男人急匆匆地进来,如果不是梁安的介绍,邹白真想不到这样和和气气的人是龚城的地头蛇。
双子笑道:“这你家眷?”
梁安替点了杯饮料:“嗯,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次等店子的事情解决了,你把兄弟们都叫上,请你们吃饭。”
“行,不过说实话,我看你也不容易,听说你们拿不了证?”
“喝你的吧”,梁安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等事情了了,我们去国外,那里可以结婚,到时候哥也是有本本的”
梁安又道:“说正经事,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双子就感觉有点头疼:“我已经去找过那伙人的头头了,但人没见到,人家说了,只见你一个,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人家花大价钱来整你,我可打听过了,那些来我们店的小混混,每个人的酬劳是十万起步。”
“十万?”邹白有点惊讶。
十万块一个人,这么多小混混,起码已经花了大百万上千万了,这大手笔,是硬茬。
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还不眨眼的,加上又与他有仇,梁安之前饿猜测瞬间与心理的影子重合。
“是陈中”
双子感觉自己嘴唇发干:“不会吧?他不是死了吗?”
陈中不久前落网,从报纸上得到的讯息是,被当场枪毙,因为拘捕挟持人质。
梁安端起水:“他死了?不一定。”
双子叹了口气:“你小心点。”
这件事他真帮不上多大忙,他的责任是稳住后方,接应梁安,但解铃还须系铃人,真正结束还得梁安自己解决。
作为局外人的邹白也有点着急,他知道陈中是位毒枭,这种人心狠手辣,危险程度直线攀升。
邹白:“我跟你一起去。”
梁安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安慰道:“没这么危险,你放心,那边点名道姓让我去,你跟双子在外面等我。”
双子接受到梁安的讯号,连忙道:“梁子说的对,咱们进去是给他添乱,不说别的,就说身手,他绝对第一。”
“咳咳……”
梁安咳了两声,他忽然想起自己被邹白过肩摔的事,脸上有点臊得慌。
结束谈话,双子主动说去联系那边,让他等通知。
特殊时期,住在网吧里不太方便,梁安这边也有房子,两个人从店子里拿了包,直接回梁安家。
房子是老房子,父辈传下来的,虽然设备陈旧但胜在宽阔,约莫可以住十来人都不成问题。
邹白看着院子:“你祖上是暴发户?”
“不是,三代贫农”,梁安解释道,“但我奶奶有房子情节,觉得房子越大越好,当年这房子是借钱起的”
邹白问:“你家里人呢?”
房子因为久无人住,落灰很严重。
梁安一边擦桌子一边道:“我爸妈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环球旅行中,爷爷奶奶前几年去世了,我一般住店子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这里基本没人住。”
扬起来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梁安有点没耐心,把抹布一扔:“去酒店住吧,这里灰尘太多了,住不了人。”
邹白从衣柜里翻出一包口罩,一人两个,叠着带。
“还是住这儿吧,你那仇人下手太黑,要是我们半夜被人砍了,住酒店害人,断了人家老板财路”
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安听得有点慎得慌:“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提起陈中,邹白有点好奇:“你这朋友,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梁安这下彻底没打扫的心思了,也不管板凳脏不脏,一屁股坐下来。
“我和陈中是从小玩到大的,还有双子,我们仨从上学就经常聚堆,但我一直觉得双子这人吧,有点邪性”
“怎么说?”灰眯得眼睛难受,邹白也歇了大扫除的心思,只专心收拾房间去了。
梁安有点不太想说这个,他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雾与灰尘融成一团。
“他养鬼。”
☆、051(修改)
早在他们小学时,陈中家里的营生就不一样,从祖上起,他家就是方士,听说某个朝代还当过天师。后来,他父亲继承衣钵,成了这地方远近闻名的道士,谁家里的红白喜事都需要请他父亲露面。
自然,当时他家里条件也是最好的,梁安和双子还偶尔要蹭他的零食。
但陈中十岁时,他父亲开始嗜赌,家里生意也做不下去,他家很快落败了。从那时候起,陈中就变得没以前开朗了,天天躲在家里,说是要继承家业。
关于养鬼的说法,是村子最先开始传的。梁安一直不信这些,直到陈中父亲死后,有一次去找他,发现他在跟一个陶罐讲话。当时他也是好奇,趁陈中不注意,偷偷揭开看了,里面是一架小孩的白骨。打那以后,他就再没去陈中家里了。
慎得慌。
尽管知道这些,梁安还是把陈中当哥儿们,因为他的确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直到他开始接触毒品,两个人的关系就渐渐远了。
邹白:“陈中干这行多久了?”
“毒?不知道”,梁安后来跟他联系确实不多,“我猜大概一两年吧,不会太长”
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但这事他干不出来,同样的,被抓他也帮不了忙。
人心底都应该有一条线,一旦越过,这条线就会成为一把刀,帮你主动划分出阵营。
善与恶,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面。
房间打扫干净后,两个人去了一趟超市,买回来一整套床上用品,以及一些生活用品。这里长久无人居住,东西一般都用不了了,散发着一股霉味。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吃的时候接到双子电话,与那边的谈判定在明天晚上,地址是一个废弃的玩具厂。
双子有点担心:“梁子,你小心点,我到外面等你,至于玩具厂,你小心点,我怀疑他故意选这地。”
“放心,我保证完完整整的出来”这话是说给双子听,也是说给邹白听的。
邹白有点心不在焉的,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
梁安挂了电话,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腿:“别听双子说得吓人,玩具厂我比他俩熟多了,不会出什么事。”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两个人往家的方向走,途径公园,梁安拉着他在长凳上坐下来。
一群孩子在不远处踢球,笑声在风里扩散。
邹白:“我能去玩具厂吗?”
梁安最近很喜欢摸他的头:“当然,和双子在外面等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行”梁安放下手,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他们也不会让你进去。
“当然,提前溜进去也不可以”他补上一句。
那句“跟你没关系”让邹白感觉胸口烧起来,他觉得自己说出的话都被怒火烫热了:“现在又跟我没关系了,梁安,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我们是家人,是爱人你懂吗?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大义凛然地冲在前面,我在后面很孤独,你知道吗?”
梁安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站起来,双手撑在座椅两侧,重重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灼热混在一起,彼此交融。
梁安不舍地离开那抹柔软,额头抵在他头上:“我错了。”
邹白抓住他的领口,把头又凑上去:“别想占我便宜。”
两颗毛绒绒的脑袋挤在一起,有甜味在空气中散开,路人红着脸避开。
这是第一次梁安觉得回家的路这么短,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美好的气氛就此终止。
门口被人撒了一地鸡血,门上用红油漆写着三个大字:杀人犯。
昏暗的光线里,让人触目惊心。
梁安沉着脸把门打开:“你先进去休息,我马上进来。”
他又给双子打了电话,让他派几个兄弟过来,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想谈判的样子,一天也等不了。
十分钟后,一共来了八个人,其中就有邹白熟悉的飞子,还有昨天见过的李尧。几个人提着武器浩浩荡荡地就来了,八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整排,看上去整个一□□窝点。
飞子还是那副模样,进来就上蹦下跳地骂:“他们是不是有病啊,说好明天谈判,怎么还带偷袭的?哥,只要你说一声,我们现在就杀到玩具厂去。
“你老老实实坐着”,梁安被他跳得头晕,对后面的人道,“今天辛苦大家了,明天等事情圆满解决后,我请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