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正着呢!奴才的狗眼睛看错了!”
朝堂上,浪荡贯了的闲散王爷孟晚笙站在群臣中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苏澈。在心里讽刺道:头上的冠都带不好,做什么皇帝,一冠不正如何平天下,这发冠歪的程度莫名有点熟悉。
星元当真回去又睡了个回笼觉,睁开眼睛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灿烂的刺眼。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自己还是个神仙,应该履行御前侍卫的职责。于是穿好衣服,提着那把从苏澈手中重新拿回来的斩妖剑,在深宫小巷里到处乱晃,看样子不像要履行职责,倒像是在遛弯。
穿过层层宫宇楼阁深处。一处宫殿砖墙破败满是灰尘,殿前空地上的荒草丛生看来已荒废多年。正打算绕过此殿前往后花园。被好奇心驱使,星元走到门前仔细观察宫殿建造结构,门口处地面上躺着一块落满尘土的牌匾已看不清字迹。
奇怪的是宫殿大门上贴了张黄色符篆,符纹为画地为牢,这殿里困着什么东西?不是人,人自然不用画符,直接打入牢狱费工夫画符岂不多此一举,他正准备破门而入。
“别进”
一个身穿蓝灰色宦官服的小太监细声细气说道:“大人,这殿里闹鬼。每到月圆之夜便能听到宫殿面里咚咚咚的砸门声,听说有人听到过人说话的声音,可这宫殿早就荒废了,哪里有人住。实在是阴森恐怖!”
一阵风吹来宫殿破败的大门被风吹动发出“吱呀”声。着蓝灰色衣服的宦官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大人,奴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您说了,下次你绕着点走。奴才有事先行一步了!”小太监赶紧溜了。
“今日十三过两日十五,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本仙面前兴风作浪。”
在这儿耽误半响,星元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行至御书房门口,有小太监通报。
“皇上元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苏澈在批阅桌上铺成堆的奏折,见星元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将头埋进奏折里。
星元还当自己是只猫十分自来熟,伸手从书桌右侧放置点心的案几上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苏澈又抬头盯了他一眼。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侍卫,忙把还没咬下去的点心从口中拿出来,眯起眼角十分不好意思。
“参见皇上,臣第一次做是御前侍卫,还请皇上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不知皇上有什么要吩咐臣的吗?”
苏澈继续看奏折:“嗯,平身,你喜欢点心就坐旁边吃吧!小金子吩咐御膳房做碗莲子羹送过来。”
“是,皇上。”小金子领了命从书房退出去。
苏澈停下批阅奏折的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星元。
星元把凳子搬到案几旁坐下,又伸手拿起刚才要咬上一口的点心。抬眼间见苏澈正盯着他看,心里犯起嘀咕,不是让他坐下吃点心吗?难道有别的意思?他茫然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拿点心的手悬在半空。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僵持了一会,苏澈放下手中的朱笔三两步走到星元面前,“这点心好吃吗?”说着顺手将他手中举着的点心拿过来咬了一口。
“这块刚刚沾了我的口水……”
“太甜了些,下次让御膳房少放些糖。”苏澈口中说甜还将一整块都吃了。
“爱卿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苏澈坐回去继续批奏折。
“皇上,臣刚刚路过一间杂草丛生的宫殿,听说里面闹鬼?”
“嗯,听说过。”提到祈安殿苏澈脸色比刚刚黑了些。
“臣在道观待过几年,或许可以把殿内邪物祛除!”
苏澈一滞,停下批奏折的笔,正色道:“你不要去!不要走近那间宫殿。”
星元有些疑惑:“为何?”
苏澈握着笔的手紧紧纂成拳,朱笔咔嚓一声竟断成两节。
“不为什么,此事不要再提!”
苏澈越是禁止,越是不说,星元就越好奇,不走近可没说一定要走,可以飞,或者用飘的…
☆、祈安殿的秘密(2)
第十二章
当年太子将焱兽送进宫,面对延年益寿的诱惑,当时的皇帝孟齐必然不会放过。他派人将焱兽杀掉,遣一常年患腿疾的老宦官先食,剩余兽肉置冰窖内保鲜。
一日后宦官腿疾竟好了大半,替孟齐消了疑虑。从冰窖中取出兽肉炖汤,食前由试菜内官试过再交给孟齐。皇帝的身体果见更加健康。
不过几日,星元的前世晚星躲过被孟晚笙拉着在院中跟小七练武,钻进藏书阁看了整日的书。夜晚时分被宫里传来帝驾崩的消息惊了个踉跄。孟齐作为伯父待他还是不错的,里面有多少真情假意无从分辨。自此人间再无皇伯父,免不了有些悲伤。
怀和国皇宫里一片慌乱,齐皇身体还算良好没什么大病,怎会突然暴毙?朝堂上众臣议论纷纷,群龙无首,几家欢喜几家忧。
更令人震惊的是齐皇尸骨未寒,大殿上三皇子当众声称,齐皇生前吃过奇怪的兽肉乃太子送给齐皇。
三皇子站在大殿上厉声指责道:“六弟你已经是太子了,就这般心急吗?皇位迟早是你的,可你竟毒害父皇谋取皇位。”
群臣俱是一愣,大家有目共睹太子殿下对齐皇素来忠心。性格温和低调实不像有狼子野心,况且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平静的站在大殿上,语气依旧温和,眉梢间却露出几分坚毅,大有视死如归的气魄。
“呵!欲加之罪,我还冤枉了你不成!”
三皇子轻笑一声,义正言辞道:“为皇上试菜的内官也暴毙了,还不是下毒?带人证上来”
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医被带上来,向太子与皇子行了礼:“臣检查过遗体,皇上确是中毒身亡。”
“六弟,你还有什么话说?”三皇子幽幽道。
“殿下,兽是臣献给太子的,炎兽稀奇罕见其肉可延年益寿,太子殿下舍不得自己吃,特地献给皇上的。宫中叫朱雀的太监腿疾确实因食炎兽治好了,臣以为凡是讲求证据中毒之事还需严查!”
“兽原来是侯爷送的!来人把逆贼苏澈与太子打入大牢!”
大殿上一群人竟无一人阻拦,太子谋反对谁最有利,谁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做兽□□章的,这明显是有人要陷害,指鹿为马。然齐皇生前最宠三皇子,朝中多半是墙头草,少半中又有多半是三皇子的人,一少半为大皇子的人,太子可谓是势单力薄。
此时有人开口道:“皇叔以为如何?”六皇子阴柔细长的眼睛斜斜像瑞王看过去。
瑞王多年致力于做闲散王爷只求家中安稳富贵,六皇子把他拉入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一句话就要逼他站队。
“此事臣认为尚有疑,但太子与雨安侯嫌疑最大,理应先打入大牢。”瑞王不得以开了口。
六皇子似乎很满意他扬声道:“来人把太子和侯爷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站在最角落里的晚星陷入沉思。苏家三代忠良,他不信苏澈会害齐帝,苏澈也实在没有理由毒害皇上。太子嫌疑最大但往自己送的寿礼上做手脚,哪个会蠢到这个地步?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要篡位?反倒是三皇子更值得怀疑,皇上和太子相继倒台谁收益最大,谁迫不及待一口咬定凶手是太子?
晚星左想右想三皇子最有可能是那只幕后黑手,但他没有证据。
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都几日了,大臣们的议论声快把房顶掀翻了。该立谁为帝?有支持六皇子的,有支持三皇子的,大家各执一词。
不想站队的瑞王,为了把自己撇干净,连着几日称病不上朝,瑞王没想到的是自家儿子上赶着趟浑水。
正当三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时,晚星身着白衣立在了大殿上。
“那个,大家稍后在议论立帝之事,晚星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告知大家。”
众大臣目光齐刷刷投过来异口同声道:“公子有什么事?”
“害齐皇暴毙幕后凶手是谁?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知道?”
三皇子双手抱在胸前不以为意:“凶手不是在大牢里关着呢!”
“凶手就在大殿上!”星元道。
“什么,大殿上?”大家面面相觑。
六皇子揣着手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孟晚星:“晚星认为是谁?”
晚星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三皇子身上,“凶手是…”
“你可别血口喷人。”三皇子脸色煞白。
“三皇子这么着急辩解做什莫,我又没说是你。”
“凶手是他。”星元指向六皇子。
揣着手六皇子永麟脸色一沉,“晚星不要乱说,难道徽城玩乐之地不合口味了,你要来朝堂上玩?”
“殿下,你听臣把话说完,把人带上来。”
一位红衣女子明媚灵动缓步迈进大殿。
“这不是万和赌坊老板吗?怎么她和皇帝暴毙有关。”有认识的臣子心中暗自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