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柳无心又忍不住有点得意。
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腰。
嘶,腰好疼~
算了,不叉了。
诶,不对啊,虽然算计成功但是也没有别人看到啊,所有也不能算是成功了吧,而且自己昨天好像也没占什么便宜啊。
还有陆瑚的眼睛里面怎么会有灿金色的虚影啊?
小小的脑袋里充满着大大的迷惑。
算了,不想了,先跑吧。
先随便找个人类小世界躲一躲,等伤养好了,再跑回去和陆瑚大战三百回合!
到时候先嘲笑他,然后再打,嗯,狠狠地打!
……
早已跑远的柳无心没有注意到的是,陆瑚的眉头虽然皱起,却是迟迟没有睁开双眼,脸上的痛苦之色反而越来越深,仿佛是在压制着些什么。
暮色变幻,陆瑚闷哼一声,先是咳出几大口鲜血,然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往旁边一望,原本紧拥在怀中的人已然消失不见,及留下几片残破的布料和一地的狼藉。
陆瑚化出一身衣袍,随手擦了一下唇边的鲜血,眸色渐渐加深,变得仿佛夜色一般深重起来。
“跑了是吗?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回来的。”
他的声音极低,周边也没有人,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似的。
第4章 擦肩而过 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隔绝了探查。还真是总能带给我惊喜呢。
此时正在小世界里,柳无心左手揉着腰,右手则是拿着一根鸡腿正在美滋滋地啃着。忽然,柳无心心中一突,眯着眼左右一望,发现没有危险后,才又眨眨眼继续吃了起来。
月明星稀,今日正值十五,正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玉盘似的冰轮挂在天上,照的大地明晃晃一片,柳无心吃完鸡腿,伸了个拦腰,随意找了一处大树栖身。
树枝自然不如软塌舒服,但柳无心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阳谷地处偏僻,从前在阳谷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过平常日子,不过在妖都过了几天,倒也没有沾染上奢靡的习气。
更何况他素来喜好自由,如果不是被四方武会吸引,想要博一个名头,也不会跑到妖都去。
……
妖都,白泽宫,陆瑚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表情冷凝,只见他身上似有道道虚影,屡屡青光闪现,最终虚影消失,青光也在一闪之后消失了。
陆瑚睁开眼,左掌一翻,取出了一把蓍草,一共五十之数,取一根放到身前,然后随意将剩下的蓍草分为左右两把。
这正是用蓍草占卜的方法,陆瑚身为白泽族的少族长,自然也是精通此道的。
不多时,陆瑚眼底一道暗茫闪过,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显然是已经发现柳无心的踪迹了。
“竟是躲到了小世界,还真是会躲。”
陆瑚正要起身离开,就在出门的时候,却是迎面遇上了一个人。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来人长得与陆瑚有三分相似,一袭月牙白的长衫,在月光下缓缓而来,更显得俊逸非凡。
来人正是白泽一族的族长白逸,同时也是陆瑚的叔父,更是将他从小教养长大的人。
“我要出门一趟。”陆瑚语气冷淡,面色如常,照常理叔侄之间本不该如此生分,可陆瑚却明显对于白逸没有多少亲近之意。
白逸却也对陆瑚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身上的封印松动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些许小事,已经解决了。”
“那便好。”白逸朝着陆瑚点头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陆瑚望着白逸的背影,眸光黑沉,却也没说什么,径自朝着门外,没想到却又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砚山兄。”
青年头戴如意紫金冠,身披酱紫六道袍,身边跟着一长串的侍卫侍婢,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身份极为贵重之人。
“太子殿下唤我陆瑚即可,当不得殿下一声兄字。”陆瑚淡声回应,倒显得不卑不亢。
青年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如何当不得,砚山兄不仅学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灵力也是极为深厚,父君也是常常要我向砚山兄学习的。”
“殿下为君,我为臣,请恕陆瑚不敢称殿下的兄长。”陆瑚依旧出声拒绝。
易华太子还没有说什么,他身边的青衣小僮却是率先忍不住了,“你怎么敢这样在太子殿下面前放肆,殿下叫你一声兄长也不过是给你一个面子罢了,如今白泽一族族人凋零,你以为你们还是上古那个白泽吗?”
“放肆,我同砚山兄说话,哪里容得下你来插嘴,你以后不必再留在我身边了。”易华太子皱眉烊怒道。
“殿下。”
那小僮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来不及,直接就被易华太子身后的侍卫捂住嘴,拉下去了。
陆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闹剧,暗道:原来韶春背后的就是他么,妖帝正值鼎盛,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陷害亲妹了?这性子未免显得有些急切了。
陆瑚心里自然清楚,易华太子虽然斥责了刚才出言不逊的小僮,可陆瑚心里明白,他心里也是同小僮一般的想法,身为高高在上的妖族的太子殿下,他自然是看不上现在人丁凋零的白泽一族的。
不然,他又为什么不惜动用一枚埋在久久公主身边的暗子,来让自己与久久公主有染呢,无非就是觉得白泽一族已经势弱,自己若是娶了久久公主也不会给她带来几分助力原因罢了。
“殿下何必如此动怒,他说的也都是实话而已,何罪之有呢?”陆瑚脸上一丝怒意也无,只是淡淡一笑,看向易华太子。
易华太子呵呵一笑,忍不住摇了摇头,冷声劝说道:“砚山兄为人未免太过谦和了些,这些小人若是一日不弹压,便是一日不知晓自己的身份,白泽一族可是我妖族的王族,哪里容得下他一个小僮来废话。”
“殿下实在不必如此称呼砚山,砚山实在当不起。”陆瑚再次开口推辞。
“如此,那我称你为砚山了,可莫要再推辞了。”易华太子摆摆手,笑得很是亲切。
“砚山不敢。”陆瑚淡声回应,面上不悲不喜。
这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惹得易华太子心中一阵恼火,面上却还是之前那一副关切的样子。
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冷。
“不知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不待易华太子再次开口,陆瑚却是先行问道。
“砚山不问,我却是差点忘了说了,是久久那个丫头去寻我,说自己没有招待好客人,竟惹得你和柳无心打了起来。那柳无心也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山精野怪,虽只是个区区的柳树精,那一手鞭法可也是十足的厉害,砚山没有吃亏吧。”
“怎么会呢?无心君他也是讲理之人,我同他较量了一番就回来了,倒是烦劳久久公主担心了。”
易华太子看他这滴水不漏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中招,要知道他的谋算虽然精密,陆瑚却也不是什么庸人。
白泽一族出了这么一个能人,想要恢复上古时的风光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想再进一步却是不难的,这样没有根基身家清白的人也算是好掌握,倒是可以多多来往有些,留待后用,倒也不必急着推到久久那边。
“这便好,只是不知砚山深夜离宫是要前去何地呢?”易华太子状似无意问道。
话语轻柔,却是绵里藏针,暗有试探之意。
“陆瑚唐突离席,正是要前去向久久公主请罪。”
易华太子眼珠一转,自然猜到陆瑚恐怕是在与柳无心的一战中受了不小的伤,这才回宫修养,修养完了,便忙不递前去请罪了,看来这白泽一族果然是被这千年前的屠杀给吓破了胆子吗?这千年来不仅是闭门不出,而且在与各族的冲突之中也都是退让居多,如今竟连久久那个臭丫头也不敢得罪了,果然是落寞了啊,如此便更加是合用了。
“何必请罪呢,本也是久久那丫头不好,请了砚山,还请那柳无心前来,闹成那个样子,砚山不怪她便好了,她又怎么会怪砚山呢?”
“总是砚山唐突了。”陆瑚却也没有顺着易华太子的话就坡下驴,而是坚称道。
“我不是说了不怪你吗?”易华太子烊怒道:“砚山这话,莫非实在责怪我家久久不成。”
“砚山不敢。”陆瑚见易华太子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今夜恐怕是无法脱身了。
果然,就听到易华太子,温和笑道:“我正巧要设宴款待前去平叛归来的大将军,砚山不如与我同去,也多认识些朋友。”
“敢不从命。”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陆瑚继续坚称不可,恐怕是要真的恶了这位小肚鸡肠的太子殿下了,如今却还不是与他交恶的时候。
易华太子哈哈一笑,“那便好。”
……
等宴会结束却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陆瑚再次占卜柳无心的位置,却已经占卜不出来了,他挥手收回蓍草,兀自前去了上次占卜到的那处小世界,果然没有寻到柳无心的踪迹,而且照最近留下的痕迹看,柳无心应该就是在他来之前不久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