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事里是由镇子上的居民投毒才使庄园里的人染了病,副本里做出同等的条件没有必要,所以大概才被改成了更残忍的方式。”
两人的姿势保持不变,但之间却半分朦胧的气氛也没有,毕竟景迟现在所描述的事情实在不怎么积极阳光。
“先死去的玩家成为食材,葬入森林墓地里的只有骨头,吃了肉的会感染疫病,每天死三个人一是模拟那场瘟疫的传播速度,二则是保证了食材的供给。”
“小旬,你是在为会因为要完成我的任务而害死其他人而感到低落么?”
景迟低下头俯视着纪旬,只见对方面色凝重,他的眼眸低垂,虽然浓密的睫毛掩藏了他大半的思绪,但还是能轻易看出纪旬因自己所说出的内容而情绪不悦。
“剧本里规定我一定要保证流程的正常推动。”景迟轻俯下身,虽仍用膝盖撑着身体,可却顺势将重心转移到了紧贴着纪旬耳侧支着的手肘上。
他将额头轻轻贴到纪旬的肩颈处,小幅度地蹭着,仿佛撒娇一般:“我没办法的,别不高兴好不好?”
“为了尽可能地保证公平,我还让厨房把自助式改成了每人完全相同的定食。”景迟用他那清冷的声音卖起乖来却毫不含糊,明明没有什么额外拖泥带水的尾音,可纪旬就是感觉自己的心尖儿被对方两句话给哄得软塌塌的。
暗暗感慨景迟不愧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自己这个只有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经验的普通人和他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即便知道对方这是想要达到某些目的,却还是被安抚得别提多妥贴了。
认栽了的纪旬顺应着景迟的意思,伸出手轻轻勾出了景迟的脖子,语气中也有了几分带着调侃的笑意:“这么委屈啊。”
纪旬只感觉景迟好像是点了几下头,并没有那么柔软的发丝不听话地划过他的脸颊,有些刺刺痒痒的,却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反而惹得纪旬有些控制不住翘起了的嘴角。
对方虽然没说话,但着微小的动作依然可以代表景迟的回答。
纪旬面对这个崭新身份的景迟还是有点不适应的。
没别的什么太特殊的原因,他只是忽然发现两人把那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捋清楚后,自己的接受程度可能远比景迟先前自我预想的高了太多。
自己不仅没觉得景迟脑子有问题,反而心态十分稳定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不仅接受了,还主动和人家搞到了一起去,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但显然自己一个人凭着越来越模糊的记忆,苦苦追寻前世泡影许多年的景迟实际上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
纪旬完全能理解景迟这般粘腻的行为源于什么,他只是从来没同谁如此亲密接触过,一时间有些别扭,倒没有什么意见。
不仅没有意见,他反而感觉自己对于景迟的触碰算得上是喜欢的。
但他肯定是不会直接表露出来,不然景迟这位从来都不怎么看重那张面皮的少爷,肯定会顺水推舟、得寸进尺。
纪旬想着这些,注意力便没那么集中在景迟的身上了,还没等他回神,景迟便突然附上了他的唇,原本还是在卖惨哄自己的姿态,可当下却换了副面孔。
只听他冷彻的语气染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将那皎洁如月光的声音烘得湿漉漉的:“你不听话。”
“告诉过你要专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努力爆字数,明天应该能完结。
第50章 remember who u r(三更)
纪旬被眼前这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给气笑了:“想你的事也算是不专心?”
景迟此时的姿势早已换成了跨着纪旬微微分开的双腿,跪着将对方囿于自己的手臂之间,他听罢这话也弯了弯眼角,凑上前去从纪旬的耳垂轻轻啄吻,一直蔓延至脖颈:“人就在你身边,怎么还用想的。”
“时间不留下来多做些什么,小旬不觉得可惜么?”景迟用气音在他的耳畔蛊惑般的诱导着纪旬回应他。
没想到竟是没哄住,一个不经意,给了纪旬可乘之机。
纪旬挣开自己被半束缚住了的手,扶住景迟的肩膀就往离自己远些的方向推去:“你哪来这么多骚话?”
“聊正经事呢。”纪旬的脸颊、耳尖乃至锁骨处都泛着一层不自然的薄红,语气中虽含着几分愠意,但话尾的音调到底还是因为景迟的几番撩拨而变得软绵绵的,听起来毫无威胁性:“你打算明天怎么办?”
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旖旎,即便纪旬有心同他谈论有关后续的副本细节,人却还是因逐渐上升的体温而愈发慵懒起来。
他一只手保持着撑着景迟胸口的动作,另一只手的食指却不安分地在对方的肩头若无其事地划过来又划过去。
一时间就连景迟都分辨不出,这人是在故意撩拨还是只是单纯地觉着有趣。
景迟的眸色因着纪旬带来的痒意而更加深沉,他猛地扣紧了纪旬的手腕,突出的腕骨形状漂亮。
“顺其自然怎么样?”景迟说话的间隙,动作轻柔地将被他所握住的纪旬的手腕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在腕骨处落下一个吻:“副本给我的任务实在难办。”
听到景迟语气又一次地软化下来,明显是又在试图撒娇让纪旬心软。
这招术用一次两次就罢了,用多了,不管是对谁而言,效果总都是会减轻的。
可惜,纪旬偏偏就是吃这一套。
他笑着在景迟有些发红的眼角亲了亲,然后说道:“嗯,知道,都是副本的错。”
“都是神明的错。”
至于两人是怎么互相撩拨着就滚到了床上去的,纪旬也表示不记得了,大抵概括起来就是干柴烈火加老房子着火,什么夜半三更新晋恋人共处一室,还是有着前世纠葛的那一种,情难自控不是太正常了么。
总之就是小情侣的事情你别管。
随着景迟亲吻与抚摸的角度越来越刁钻,纪旬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得不说,景迟那双手不仅瞧起来赏心悦目,也着实是实用且耐用了。
脑内空白了几秒,纪旬不仅发出了一声带着些许压抑的闷哼,喉结似乎被景迟舔舐了两下后条件反射般地颤动了起来。
可随着景迟的动作逐渐转变得有些强硬,纪旬难得清醒的思绪倒是不合时宜的回到了这个躯壳里。
他的气息仍有些不稳,做出推拒着景迟的动作,可却用不上几分力气:“……迟,午夜了。”
“你要走剧本的……”纪旬本就断断续续的话语被景迟凑上来的一个深吻而彻底吞噬。
迷糊中,纪旬仿佛听到景迟的声音满是□□,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姿势,不轻不重地说道:“你是庄园主的恋人,我同你做什么不都应该是人设之内的事情么。”
最要命的是,这话传进恍惚中的纪旬耳朵里,惹得他也是为之一怔,竟觉得这说法有道理极了。
景迟仿佛笑了,纪旬听到他说:“留下来睡吧。”
“我很想你。”
清晨的阳光从窗幔间透进室内时,纪旬仍未苏醒,只是景迟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他的手指使得他有些心烦。
纪旬眯着眼睛不耐地拍打了景迟的肩膀,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只听似乎是打痛了,景迟闷哼完却转而又笑了:“我的小向日葵,该起来了。”
听着景迟口中叫出这个令人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昵称,纪旬迅速清醒过来,也意识到景迟现在因为需要符合人设,所以并不能与他正常的交流,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和暗示自己。
纪旬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疼痛,只是有点运动过量的微酸,比前上个月自己身患绝症时日夜都要承受的骨痛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们是不是该下去吃早餐?”纪旬一边往自己身上折腾着那套繁琐的礼服,一边反客为主般的向身后的景迟问话。
“你想做什么都行。”景迟用温柔的语气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够开心,我甚至可以请厨师来房间里为你烹饪。”
“嘶。”纪旬被景迟这一番情话着实是腻到了,可心里却又莫名升起几分不明显的酸来,想到景迟对前世的那个捡回家来的小男孩是这般宠溺的态度,纪旬脑中闪过一瞬的不平衡。
许是刚有过亲密接触,作为人类的劣根性在作怪,总是希望自己的伴侣对待自己时,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是前世的自己也是可以计较一下下的。
仗着景迟对自己称得上是骄纵般的顺从,纪旬揶揄道:“我只记得这辈子的事可是亏大了。”
而景迟听了这话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吭声,只是面带比初生的朝阳还要温暖的微笑直视着纪旬的眼睛,甚至轻轻地小幅度地歪了一下头,像是假装听不懂纪旬在说什么一般。
见到这个场景,纪旬心里本就不怎么认真的不平衡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在心底不由感慨景迟哄人开心却是很有一套,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景迟过来帮他打领结。
如此使唤庄园主的也就只有他敢了,可不管是景迟还是那劳什子庄园主都十分乐意任他差遣,丝毫不掩饰眉宇间的情意便朝他走了过来,整理起了那个雪纺材质的白色的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