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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Ⅱ昨夜鸣蛩 (清水浅舱)


  毕竟宏剑宗也算是天下正道,不可能发表要把无灵力平民赶尽杀绝的言论。
  显然,十多年后的《天地精粹论》中,很多内容都是杻阳峰根据自己的思想有所增删的。
  比如,宏剑宗写的是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就像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驭灵师生来就是比凡人社会地位高。杻阳峰就添油加醋成驭灵师是优秀种族,而没灵力的人是肮脏的劣等种族。
  大雪忽然间再次笼罩整个幻境,周身回忆的流速再次快了起来。
  经历过方才小窗的变化,玄子枫意识到自己可以尝试着控制幻境。融合的灵能有玄子枫的一部分,也应该可以被他主导。
  玄子枫盘膝而坐,试着将自己半透明的神识与幻境建立更为紧密的联系。
  狂风飞雪将玄子枫席卷其中,他如同牵拉飞驰骏马的缰绳般与雪暴角力。虽然只有片刻,但玄子枫还是成功地拖慢了幻境的脚步。
  终于,雪雾散去。
  映入玄子枫眼帘的赫然是一本秘|戏图。
  “……”
  玄子枫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了。
  秘|戏图也就罢了,偏偏是龙阳之兴。
  龙阳之兴也就罢了,问题是画功着实低劣、画册粗制滥造。
  画工粗糙也就罢了,要命的是纠缠的两个老男人猥琐至极、全然不美!
  ——污了我们小师尊的眼睛!
  不等玄子枫吐槽完,幻境中的于寒松已经吓得把书扔了出去。
  羞臊和恶心的感觉翻涌,于寒松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笨拙地把书藏在怀里,飞也似的向无人的郊外逃去。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的血管“突突”跳痛,连剧烈喘息的肺叶都在发痛。
  那时的于寒松是知道的,自己对卓应天的亲近之感不同于兄弟之情,已经生长开来的身体也有了欲。
  天地智灵的直觉,甚至已经让他猜到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不只凡人,世间飞禽走兽游鱼也有这般行径。
  但这本低劣的秘|戏图却砸醒了于寒松朦胧暧昧的美梦,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份情在世人眼中,算作“禁忌”“卑劣”“下贱”,令人恶心生厌。
  于寒松觉得五内如焚。
  存了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他自认对不起待他如亲兄长的卓应天,对不起于家代代忠烈,对不起学的礼仪诗书。
  他怎么可以如此……
  颤抖的双手再也拿不住秘|戏图,任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于寒松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得跪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用火折子点燃那令人作呕的秽物。
  点燃的火苗烧在书上,也烧灼着于寒松。
  曾经装过感动与心动的胸膛,只剩下了煎熬。
  泪,断了线的珠子般打在被火舌燎得焦黑翻卷的书页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混在于寒松书架中的秘|戏图,大抵是卓应天为了加速他们关系变质才刻意为之的小心机,却是在一个晚上,将于寒松的心神打碎得无法收拾。
  玄子枫忽而想起,在相似的年纪,凇云好像曾经对他说过些什么。
  “苟合?你跟本座说说,什么是‘苟合’?”
  “你情我愿的事,如道渴求饮,腹空欲餐,何来肮脏、何称苟且?”
  “性本只是性,但可惜,在很多人眼中,这关乎权力与控制、关乎地位与生存,却独独不是它本身。”
  玄子枫隐隐察觉到,神木塾里有过的旖旎梦境,好像并不只是他的妄念。或许真的是凇云想要借此告诉他些什么。
  只是,没有人能告诉那个时候的小师尊,他没错,也没有对不起谁。
  这次幻境飞速流淌的时候,玄子枫没有试图去拦,他不忍心小师尊停留在如此伤心的回忆中。
  惊雷闪电惚地劈过玄子枫的神识,他突然想起来,比起以后会发生的事情,眼前的秘|戏图着实算不得什么。
  ——日后,还有春时祭……
  玄子枫的心拧成一团,痛得几乎要把里面的心血都拧干。
  ——春时祭,小师尊得多难过啊……
  等到幻境放缓流速,已是于寒松十五岁生辰后的春季。
  此行,卓应天和于寒松已经完成了宏剑宗的任务,在一间小客栈落脚,明日启程回宏剑宗。
  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奇怪,像是有了些小摩擦。
  “寒松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卓应天忽闪着含情目,显得很是无辜。
  然而于寒松背过身去,铁青着脸,没有理他。
  “我自是知错的。”卓应天抬手扯于寒松的袖子,道:“没有下次,哥哥消消气。”
  于寒松深吸一口气,蹙眉回身道:“狮子搏兔……”
  “亦用全力。”卓应天抢过下半句话,“我此番大意轻敌,只顾着自己耍弄剑法,却忘了时刻警惕着身后。心浮气躁,不像个宏剑宗弟子的样子,也有愧于宗门教导。”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把于寒松的教训堵了回去。
  “三公子知道就好,不要再犯了。”于寒松只得叹了口气。
  这事儿,算是翻篇儿了。
  于寒松不再刻意背对着卓应天,回身拉过卓应天缠着绷带的手掌,给他清理换药。
  伤员坐在床沿,坦然接受师兄的悉心呵护。
  刀口并不如何严重,在驭灵师强大的修复能力下已经愈合了大半。但于寒松的动作依旧十分轻柔且小心。
  “我受伤,寒松哥哥可是心疼了?”卓应天用伤手的指尖轻搔于寒松的掌心。
  于寒松的脸漫上绯红,手中的动作也停住了。
  借此机会,卓应天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揽住于寒松的腰,把人拖进怀中。
  碍于自己面对的是个伤病患,于寒松不好挣扎,只得嗔一声“别闹”,老老实实地坐在卓应天膝头。
  宏剑宗远着,此处又是独属于二人的私|密空间,自然是放肆些也无妨。
  卓应天吻上怀中人的芳唇,细细品尝那份柔软。
  ——原来,师尊也是会害羞的。
  玄子枫也是此刻才意识到,凇云不是一开始便是游刃有余、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少年时,也曾青涩羞赧,红着脸任由心上人轻薄。
  随着亲吻逐渐升温,卓应天扯开于寒松的衣襟,将手滑了进去。
  “三公子,你!……”
  “叫我名字,不要什么三公子。”卓应天的手开始向着不该碰的地方走,“你不叫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叫。”
  于寒松挣扎得束手束脚,失了重心,被推倒在客栈的床上。
  “痒!三公子,别!小心伤口!”于寒松笑着闪躲,他怕痒,眼泪都笑出来了,又怕躲藏时碰到卓应天的刀伤,不得已,只好求饶似的叫了一声“应天少爷”。
  闹完,二人并排坐在床沿,不必遮掩相扣的十指。
  “寒松哥哥,回去你就要加冠了。于长老可为你取了字?”卓应天问道。
  虽然民间寻常男子在十五至二十之间行冠礼皆可,但宏剑宗严格守礼,通常都是二十岁才加冠。于寒松能十五岁时行冠礼是首席弟子的殊荣。
  这本是件值得骄傲的好事,可于寒松却有些落寞地摇摇头,“父亲……并未给我取字,他叫我自己决定。”
  玄子枫心里暗骂于忠庭这个老东西。
  “不过……”于寒松轻轻用拇指摩挲卓应天的手背,“我自己也有打算了。”
  不料,卓应天却突然甩开手,坐在床铺上背过身闷闷道:“待寒松哥哥及冠选了少主,就不能陪我,而是陪你的少主去了。”
  ——哟,您还非要吊着小师尊,等着他主动开口不成?玄子枫冷笑。
  于寒松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早在心里定了要认卓应天为少主,可卓应天从未在认主一事上对于寒松有任何表示,二人也从未认真地谈及这个话题。
  其实于忠庭本来的安排是让于寒松跟着二公子卓少天。
  为此,于寒松十五年来第一次违抗父亲的命令,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才求来把卓应天的名字写进他冠礼词的“少主”空缺。
  可卓应天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要他的意思。
  “不知三公子可有看好的于家子嗣,我……”这话,于寒松说得格外艰难,“我可以为三公子引荐。”
  卓应天没说话,他转过身扯开于寒松的内衫,将一块软玉抵在对方光洁的胸口。
  “这是我的私印,本来是想送给寒松哥哥做及冠的礼物。可你竟然要去大哥二哥那里……”
  说着,冰凉的软玉在胸口一划,碰到了不该碰到的樱红。
  “啊!三公子,我没有。”于寒松又惊又喜,忙撑起身体、拉好衣衫,“属下的冠礼词上……是三公子。”
  刚刚拉好的衣衫被彻底扯开剥下,于寒松被扑上来的卓应天压在床铺中深吻,吻到整个后背都是麻痒的,身上也脱了力。
  “还叫我‘三公子’?”卓应天吻着于寒松的耳畔。
  于寒松话间还带着微喘,唤了声听得人心尖都酥了的“少主”。
  绳结系在颈间,拴着软玉冰冰凉凉地落在于寒松胸口。卓应天终于如愿以偿,将这个人儿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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