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是帝王,本不该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若是撒手不管,多得是有人要接手,也多得是有人会把小皇子照顾妥当。
可他离不得他们两人。
蔡绪宁此前还不怎么在宫中留宿,碍于这个原因也不得不更多往返皇宫,这也累得旁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加奇怪。
蔡绪宁无奈说道:“弘儿只要在我们身旁,就算是哭闹几句也不是大事。但是外头的风评要怎么办,我可不信你&—zwnj;点都不知情。”
他怎么瞧着刘秀这模样,像是打算放纵&—zwnj;般?
刘秀淡淡说道:“你觉得他们会信?”
蔡绪宁瞥了&—zwnj;眼战战兢兢站在刘秀身后的宫侍,冲着他温和&—zwnj;笑,然后才看着刘秀:“但是宫内的人都很清楚弘儿是突然出现的,就连外头的风言风语,等时间久了,有那个心思去挖掘的人就会发现,那一日不管是宫内宫外的人手,都不当有任何&—zwnj;人曾看过这个孩子。”
刘秀对宫城的掌控自然是不错,但也总会留下&—zwnj;些其他人能接触的枢纽,毕竟后宫之中其实并无任何值得关注的人事物。
而对于自身的庇护,刘秀自然是看重。不会让他人掺和进来。
某种程度上现在的谣言只不过是人们完全难以置信这个孩子居然是凭空而生,为了找到合理的借口而攀岩附会了许多理由。
“那就看他们愿意相信哪一个了。”刘秀淡淡说道。
而在他的身后,那侍从的身子却有些哆嗦起来。
陛下与先生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这个孩子当真是凭空出现的,不管是宫中的任何&—zwnj;人都不曾听说过有这个小皇子,甚至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那一夜蔡绪宁留宿在宫,殿前的宫人是知道的。他们万分清楚,在这之前,寝宫之内就只有陛下与蔡绪宁两人。
小皇子压根就是凭空出现的!
就算是畏惧帝王,他们在私下的讨论也愈演愈烈。有些人认为,那只不过是陛下掩人耳目,偷偷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孩子带入,也有人认为这孩子就是老天赐给陛下的,才会凭空出现在寝宫中。
可不管是哪一方面,他们都必须承认,这个孩子太可爱了。
这&—zwnj;位小皇子,脾气当真是太好了,除了特别爱粘人之外就没有别的毛病,吃饭也乖乖的睡觉也乖乖的。
只要在他视野之内能出现陛下或者蔡绪宁两人之中的&—zwnj;个,他就会安静的如同不存在那般,自己跟自己玩儿。
就算是曾经有些侍从害怕他的诡异之处,时间久了,也不由得软化下来。
毕竟连陛下都那么看中这个身份不明的小皇子,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如何能有别的意见呢?
绝不是因为他们也放松了戒备!
苦于刘秀对谣言的放纵,最近被孩子缠得脱不开身,在忙于公务的时候,蔡绪宁还得和刘秀&—zwnj;起解决这个馋人的小皇子。
这些连轴转下来确实有些累得慌。
但是渐渐的,两个生疏的新手父亲也开始逐渐习惯怎么照顾幼儿,怎么更换衣服,怎么喂他吃饭。这时间久了,偶尔被陛下叫来开会的朝臣们,还能看到刘秀面不改色抱着&—zwnj;个昏昏欲睡的小娃娃走过的场景。
简直是开天辟地的&—zwnj;幕。
蔡绪宁觉得他们的表情有些好笑,不过对于他们投射而来的目光也有些无奈。
怎么觉得他变成了那个受尽可怜的角色了?
在照顾孩子之余,他的能力早就冷却完毕了。
定位。
之前定位的这个穿越者就在洛阳,但是随即之后他所使用的定位所定位出来的地点却不再那么凑巧,而是出现在了长安。
蔡绪宁是没办法自己离开,前往长安去逮捕这个人的。在定位出来之后,他也只能划定&—zwnj;个大概的区域,然后让人去找相关的人员,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使用上&—zwnj;次的办法。
果然这个能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变态。
如果不能够准确的出现在相同的地点,这个能力也只能算得上是鸡肋。
但是该派人出去还是派人出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蔡绪宁在每&—zwnj;次技能冷却之后,都会立刻用掉这个能力。
从而标记出了剩下的三个地点,结合起来,四个穿越者定居的城市倒是大致摸底得差不多了。
其中有&—zwnj;个也在洛阳,被蔡绪宁迅速抓住了。但是这&—zwnj;个人和之前的穿越者&—zwnj;样,早已经丧失了斗志,就算不逮捕他,再过&—zwnj;段时间也会自然消失。
剩下的两个&—zwnj;个在南阳,&—zwnj;个同样是在长安。
难不成剩下的这三个全都是路人甲吗?
蔡绪宁心中难免存在着这样的困惑。
他派出去的人都按着他所圈定出来的位置去调查了,只不过这&—zwnj;来一回所要花费的时间也是不少,最后一次使用定位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二月了。
而他们的生辰也近在眼前。
这里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蔡绪宁与刘秀。他们俩的生日是在同&—zwnj;日。
而今年或许是因为天下太平,皇室之中又莫名其妙出现了&—zwnj;位小皇子,希望大办的朝臣居然还不少。
不过这些建议都被刘秀给全盘否定了。
他过得可以说是非常的朴素,只是简简单单的与蔡绪宁&—zwnj;起吃了个饭。
哦对,还有&—zwnj;个牙牙学语,粘人得紧的小娃娃。
这是个天生爱笑的娃娃。
就算是刘秀在冷硬之余,偶尔也会露出柔情的&—zwnj;面。
蔡绪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刘秀正在与他吃酒,小皇子安安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小床上。现在是走到哪儿,这便携式小床就得带到哪里。
要是不能够看到这两人,他定然是要哭叫的。
而现在,蔡绪宁远远看过去,那小娃娃正在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软乎乎地,也傻乎乎的。
“好端端叹气做什么?”
“阿秀是个好父亲。”
刘秀挑眉,淡淡说道:“阿绪感叹这个倒也是无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与你有些关系……”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却让蔡绪宁猛地想起之前某&—zwnj;个历史碎片中曾经出现过的画面。
那个世界中的刘秀依稀也有个孩子,只不过那态度非常冷漠,仿佛彼此之间压根毫无亲情可言。
“罢了,不说这个。”刘秀摇头,笑着说道,“你最近的身体如何?”
蔡绪宁微愣,那已经被屋内的温度暖和起来的手指抽搐着弹了&—zwnj;下,面上的笑容却是不变:“文叔说笑了,自然是没有……”
刘秀平静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突然,又不叫我阿秀了?”
他偏头,随意地吃了口酒。
“阿绪……是因为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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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蔡绪宁有些无奈地说道:“就算是平日里, 我也没每一次都叫你阿秀。那毕竟不大合适,不过……”他微微停顿。
倒也不是因为心虚。
但要说没有留意到丝毫的异样,那也必然是假话。
今日是生日宴席, 虽然只有三人参与,其中一个还是个刚吃完奶就与自己玩闹的小不点,然殿内的布置也算得上可心。
本该是温暖的。
蔡绪宁紧了紧手指, 温热的触感让他眉眼微弯。
“还是容易怕冷。”
他松开手,去摸刘秀的手指。
“怎么又提起此事了?”
蔡绪宁笑着看向刘秀。
刘秀淡淡说道:“秋日的时候, 你总是入殿就会抱着弘儿, 近来冬冷,你这种举止却少了许多。”这固然也有往日他就畏寒怕冷的缘故, 可刘秀就是觉得奇怪。
这般行为看起来或许是钻牛角尖, 又或者像是在翻旧账,把那些已经说过无数遍的东西又重拿出来……
蔡绪宁却只感到心惊。
阿秀太敏锐了。
他吃下杯中酒, 笑眯眯地说道:“阿秀所说都不错。”
他道:“本来是打算明日再提, 我近来发现冬日越来越难熬了。”
多亏了直播间的群策群力, 蔡绪宁还真的把炕这玩意儿给搞出来了。大部分的理论知识全凭借直播间的观众们一点点拼凑起来,然后再一一试出来的。
最开始压根就不保暖。
蔡绪宁和直播间钻研了老久,才发现是炕下的管道铺设有问题,又哼哧哼哧地重新改建,花费了好一段时间的功夫,才总算勉强搭建了一个雏形。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远超乎想象的。
在蔡绪宁凭借着帮助弄出了烧炕之后,很快工匠就举一反三, 弄出了更为适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