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道:“清心.....”
“这名字,你起的?”
“不然还能是谁。”
沈相沉拿过他的箫,上面刻着:百年好合。
他迷惑道:“什么东西。”
未闻道:“你不懂,这是我的信仰。”
沈相沉玩弄起了未闻的箫,听他这么说后,转眼道:“信仰?你真的相信它会给你带来好运吗?”
“沈相沉,如果你以后要来伶舟的话,全族人都会感激你的。”
“那不是百年以前就被..”沈相沉没有继续。
他把萧放回原处,道:“我知道了,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回去看看吧。”
被居寒小瞧,被门下弟子鄙视。
被遗忘在了崖顶,到头来,父仇没报,还平白牺牲了这么多人。
居寒连跟他动手都嫌费劲 ...
他不免自责,后方的沈相沉和未闻站在他身后打坏主意,两人挪到石头后面守株待兔,想等时机到了使出必杀技,令郎君肯定会崇拜他俩。
未闻道:“不行,这样,你先上。”
沈相沉道:“我?”
“我速度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令郎君趴在石头上面,一双眼睛望着他们:“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没安好心吧。”
未闻笑容可掬,道:“没有没有,哪敢呢我们。”
令郎君道:“少来,多的是你们敢做的事。”
未闻和令郎君攀谈了几句,算是认识了对方,居寒早就走了,留在此处等于浪费时间。
令郎君即刻下令:明日启程,各回各地。
沈相沉在青玉坛待的无聊,刚好,几月时间已过,苏殷卿出来了,他见沈相沉闲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骂完后他才问起上次除邪之事,得知门曳坠崖的消息他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沈相沉一个人身上,指责他是个连同门都保护不好的废物,越骂越愤怒的他踢倒一簇兰花。
沈相沉动身去护,保住了其他兰花免于受难。
“花花花!你天天除了照顾这些兰花你还会干嘛?”
“要不是因为你,这次除邪会失败?”
“你现在还有心情闲着,还不滚去练剑!!”
沈相沉点头哈腰的去了前厅,没见到他还有几分思念,出来后,脑子疼的厉害。
新上任的大师兄颇有几分官腔,名为曲怀山,说话喜欢装作年长老者的样子,从不正眼瞧底下的弟子,每天除了饶青玉坛步行......数不清多少圈,就是爱瞎指挥。
这不,又来了,沈相沉见机提起门曳坠崖一事,目的是想让他再派人下山找找,这师兄撇嘴不看沈相沉,接着轻描淡写的说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站着,你一个打杂的理应跪下,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苏殷卿抱着桶水奔来,从曲怀山身边跑过时,举起木桶就往他头上浇。
他遮住嘴巴,故意道:“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
“你给我跪下!!”曲怀山气的吹鼻子瞪眼睛,指着苏殷卿的手抖动不止。
“跪 ... 凭什么?”苏殷卿变得正经起来,拽起他衣领的手发出脆响。
曲怀山几近疯狂,道:“我我我,我告掌门去!你你你你你你,你等着!”
“在青玉坛,你算老几,赶在老子头上撒泼,认清自己的地位,狗za种。”说完,苏殷卿就往曲怀山那张猪脸上,用劲的扇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曲怀山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提起拳头,苏殷卿被他惹恼,更用劲的打在他脸上。
没多会,便肿了大片。
他一脚踩在曲怀山肚子上,狠狠的一下,曲怀山疼的死去活来,嘴里却还不停咒骂着苏殷卿。
“所以说,才让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啊,不对,是我说错了,你连狗都不如,给我好好记住今天。”
他又一脚踩在曲怀山头上。
“苏殷卿,你做什么?!”
来的是颇具威严的师兄。
他们将曲怀山搀扶起,质问苏殷卿。
“快....快带我去见掌门!”曲怀山满面尘土。
这可不秒,掌门如今在闭关,上面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苏殷卿定个重罪。
真不知这小子这次怎么想的,以往从来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怒。
沈相沉弓腰走到曲怀山面前,胁肩谄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一马,师兄说的对,我一个打杂的,连条狗的命都不如,这不,见到您太激动一时忘了,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在这见到您是我的福气。”
“少在这溜须拍马,我可告诉你了,狗,就应该做好狗该做的事,别一天天的指望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这种人,这辈子恐怕都没希望咯。”
曲怀山表面上说沈相沉是在拍马屁,心里却高兴的很,他最吃这一套。
沈相沉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那师兄慢走,小心地滑,别摔着了您金贵的身子。”
曲怀山走后,沈相沉抬起木桶去挑水,苏殷卿喝住了他。
“沈相沉,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为了权势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够恶心人的。”
沈相沉不语,继续朝前走。
苏殷卿道:“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不记得了?”
“不是最讨厌趋炎附势讨好旁人吗?我就知道,废物说的话永远不可信。”
沈相沉道:“后山的花还没浇,我没空跟你闲谈。”
苏殷卿扭头就走,看见不远处来了个绝尘峰的人,因为绝尘峰串门次数平常,他也就没去近看是谁,摘下刚结好的杏子丢进嘴里。
“你是说,伶舟还有余党在万玄宗?”曲怀山长呼一口气。
“是啊!”
身旁的男子给曲怀山倒了杯茶,道:“我亲耳听那伶舟小子说的,决不可能有错,而且啊,我还打听到,他们怕咋们青玉坛的青火。”
那那男子说到这奸笑了几声,在曲怀山耳边说道:“这下一统青玉岂不成了您的囊中之物?”
曲怀山抬手示意他打住,两人独居密室,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一日,曲怀山便招呼青玉坛的弟子集结门外等候消息,沈相沉离苏殷卿八百丈远,曲怀山给他分的位置在最末尾。
见众人忐忑,苏殷卿问道:“叫这么多人,是要去铲山还是灭族?”
青玉坛近日除邪比以往都频繁,苏殷卿这么问带着半开玩笑的性质,他可不认为青玉坛会出去找麻烦。
那弟子道:“你刚出来可能不知道,伶舟听说过吗?”
苏殷卿道:“听倒是听说过,都已经是几百年的没落家族了,提它干嘛?”
“没死完,伶舟余党还在这世上逍遥法外呢!曲师兄叫我们来铲除余党,说是还给天下一份安宁,这下好了,伶舟一族总算可以消声灭迹了,天下也终将和平。”
那弟子感叹道:“得好好感谢怀山师兄啊,及时发现了余党。”
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充满信心,世人皆知,伶舟那帮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就那么恨伶舟一族,恨到连自己的性命都置身事外了吗?
苏殷卿慵懒的站姿成功引起了曲怀山的不满,特意把苏殷卿叫出来,给他难看,苏殷卿听他训话训的发困,打了个哈欠。
他道:“说完了没?我耳朵听的都要生茧了,你要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就罚我禁闭,最好再加条绳子。”
“不对,绳子是栓畜生的....”
“还是不对,像你这样的畜生....”
一名懂礼节的师兄拉扯苏殷卿,道了声:“住口。”
苏殷卿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沈相沉懂他,苏殷卿一向怕麻烦 ,不想做无意之事。
照门曳估计会絮叨他两句便同意他这个无理的要求,曲怀山不同,他不会让苏殷卿称心如意的。
曲怀山装腔作势的围苏殷卿转了三圈,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结束时用非常慢的速度摇头,道:“殷卿啊,你看看,我平时有亏待过你吗?你为什么总是非要和我作对呢?上次你伤我一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不和你计较,毕竟你是个后辈。”
“这点小伤我不会放在心里,你且放心,这样,你回去吧,以后懂事点,还好你碰上的是我。”
语中带刺。
沈相沉:“.................”
苏殷卿在去万玄宗的途中与沈相沉说了几句话,告诉他这次是去万玄宗追杀伶舟人,顺便讥嘲了他一番。
“你说什么?!”沈相沉面如死灰,双目瞪着苏殷卿。
苏殷卿嫌恶的看向别处,道:“别把眼睁那么大看我,我对那帮人没什么兴致,要问就问前面的,他们知道的比我清楚多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去攻打伶舟人。
沈相沉试着找上两位看起来面色友善的弟子,没开口就被那两名弟子推走,弟子掸掸身上的灰后去了前面,谁都不想离他太近。
他背过去时,那两名弟子指着他脊梁骨,骂道:“满身臭味的狗崽子,还不滚远点,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真他妈不要脸!”
另一名弟子道:“哎呀,回去得好好洗洗手,别沾了霉运才好,苍天保佑苍天保佑。”
沈相沉退入人潮,悄无声息的,低头走在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