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刚才从书房出来,就有点不太正常,像中邪了一样,我叫她也不听,我伸手想去拉她,却像是被什么力量隔开了,什么也碰不到她。后来她盯着海棠花树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冲过去了,接着一脚踩进陷阱里,就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抖,她不怕死人但是怕鬼,夏天死得太诡异了,用科学完全无法解释,这才是让她最恐惧的地方。
“她触发死亡条件了呗。别急,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谁了。”浑身散发着负能量的丧气男孩慢吞吞地说:“七个人白天触发死亡条件,七个人晚上被游戏杀死,系统早就给我们规划好了。或许都用不了七天,毕竟游戏规则又没说一天晚上只能死一个不是。”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属乌鸦的啊,呱呱呱个没完。”杠精烦躁地说:“触发死亡条件就一定会死吗?我看也未见得吧,我刚才也看见了,她不是站了好一会才跑到陷阱里的吗?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转机呢,只是她没抓住而已。”
秋哥:“不管怎么说,现在第一个触发死亡条件的人已经出现,我们倒是不用继续担心触发死亡条件了。大家正好趁这段时间仔细调查一下各个房间,主要找找死者对应的是故事里的哪一个身份,凶手是谁。只要答对了问题,我们就可以避开晚上的游戏。”
虽然别人尸骨未寒,秋哥这话说得有些冷血,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游戏里悲伤和同情才是最无力的事,与其缅怀死人,不如想办法让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你们快看。”兄妹中的妹妹惊叫着指向海棠花树:“树变红了。”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准确地说,变红的是第一株海棠花树的花瓣。并不是一下子变红的,而是由下至上,由浅到深,最后整棵树上的花,都变成鲜红欲滴的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鲜血。
于此同时玩家注意到坑底的血迹正一点点渗入泥土消失不见。那感觉,就像是被海棠花吸走了血。
“队长,你们还记不记得,正厅那副画,上面的七株海棠树,就像这样,每一株都是红色花瓣。”医生哑着声音问独孤。
独孤当然记得,他当时还奇怪,那花色为什么与现实中不同,现在看来,非是不同,只是没到时候罢了。只等这七天一过,七条人命,就会把这七株海棠树灌溉得如画中一样。
“什么妖怪在这里故弄玄虚,我们把树砍了看看。”兄妹里的哥哥凭空召唤出一把齐人高的巨大斧头,朝着第一株海棠花树重重砍去。他的血脉是刑天,技能就是召唤这把本命战斧。
“哥你等等——”妹妹身后幻化出一根长长的蛇尾,拽住哥哥的腰往回拖,她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可她还是慢了一步,哥哥的斧头已经砍刀树皮上,下一秒,树身上漾过一层柔光,把斧子弹开了,哥哥被反冲的力道推着朝后倒退了几步,要不是有妹妹拽着,估计会直接倒飞出去。
“哥你能不能每次听我把话说完再动作,用脚想这关也不可能是靠砍树通关的啊。万一里面住这鬼魂,你就不怕你斧子把鬼放出来一口吞了你?”妹妹收起蛇尾跳着脚对哥哥破口大骂。可怜哥哥大大的个子,在妹妹面前缩得像个鹌鹑一样,一句还嘴的话都不敢说。
“让大家见笑了,我哥刑天,我叫蛇女。”刚教训完哥哥的妹妹对其他玩家笑得又软又甜:“我哥他做事比较冲动,我会尽量看住他不给大家添乱的。”
第51章
“那咱们为保证效率, 分配一下任务吧, 各自的房间各搜索, 剩下公共的地方:庭院, 书房,厨房, 厕所。大家分一下。我们队负责书房,路人甲这队负责院子,你们兄妹俩负责厨房,剩下两个玩家负责厕所。大家一个时辰后集合, 把找到的线索讨论一下。”秋哥说。
独孤发现这人很狡猾, 虽然提议指挥, 被大家拒绝了, 但仍旧牢牢把控着话语权, 在事实上成为队伍的指挥。而且会私下给自己队伍谋点福利, 比如说着分房间,优先把看中的房间要走, 说分任务, 偷偷占据线索最关键的书房。
不过他如果仅是这种程度, 独孤倒也觉得能够接受。
独孤:“没意见, 就这么分吧。”反正公共区域别人查完了,自己随时还能再去看。
其他玩家也没有异议,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玩家出门之前已经搜索完各自房间,现在基本都朝着划分的区域走去。
独孤四人先把院子搜索了一遍, 庭院不大,长宽不过二十米,主要的构成就是连廊,石径,海棠树和水井。
连廊和石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廊绕着院子四四方方铺了一圈,石径是蜿蜒,通向各个房间。
海棠花树一共七株,摸上去和普通树木一样,但是不能人为破坏,别说是用斧头砍树干了,就算摘个花瓣都摘不下来。
水井就是普通的水井,位置在海棠花树后面,独孤朝里面看,几米深的地方能隐约看见水光,上面还飘着几瓣海棠花的花瓣。
独孤实验了一下,水井是能正常使用的。
但独孤觉得这口井应该另有隐情,不然说不通为什么系统不让他们直接从井里打水,还要多此一举在厨房给他们准备水缸。
另外他们用竹竿把院子里的地也戳了一遍,防止还藏着什么其他陷阱,不过还好,除了夏天掉进去的浅坑外,院子里的其他地方都是安全的。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众人重新在正厅集合起来。交换线索。
“我们破釜沉舟负责检查了东侧主房,东厢房第一间和书房。主房从位置上推断,应该是男女主人的住处,有两个疑点,第一,主卧的床非常宽,一侧床板有塌陷,我推断是男女主人中有一个身材较胖。第二,房间地板角落里有遗留的碎瓷片,房间多处有打斗痕迹,或许是一方家暴或者夫妻感情不和。”
“东厢房第一间房间十分简洁,房间内有一个武器架上面摆着一把猎刀,应该是男孩房间,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发现。”
“书房杂物很多,地上又一副被拆开的画,猜测可能是夏天之前拆开的,不知道为什么掉落在地上。”秋哥把画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开,画上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衣衫半褪,摆出一个诱惑的姿势望着画外,不过姿色实在很普通,看打扮也是本地人。不知道是不是女主人,如果不是,情况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西侧主卧我们检查过了。”第二个开口的是年修竹。不是他想说话,只是没办法,他两个室友一个一开口就丧的不行,一个说话总黑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应该是也是个男孩的房间,跟你们之前说的东厢那间差不多。不过兵器架上除了猎刀还有一把猎叉。另外他桌子上有纸笔和一些书,应该是会读书识字的。按照旧社会的规矩推断,我觉得这间住的是哥哥,你们那间住的是弟弟。”
蛇女按住了准备张口的哥哥,第三个开口发言:“东厢第二间应该是个女孩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雅致,窗台上还摆了一束白海棠。最大的疑点也在这里,白海棠被剪了枝叶插在花瓶里,到现在都还像刚摘下来的一样。另外这屋子的桌子上有几帖中药,床边还有个暖炉,我觉得这屋里的女孩可能身体不太好。”
“至于厨房,墙角堆了很多干柴,灶上有一大口铁锅,剩下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厨具,水缸在进门右手边的位置,应该是系统专门给我们准备的,上面是密封的,下面有个水龙头,打开就可以接水,很方便。”
轮到独孤发言,院子里没太多可说的,独孤简单带过了,着重提了一下屋里的小人和糖果,最后说:“按照童谣提示,二姐爱吃糖的说法,这一间应该住的是二姐的房间。”
“我这一间是个儿童房,房间的小床只有一米多长,屋里堆了不少玩具,应该是小妹的房间。”医生简单地说。
“厕所没啥好说的,农村土坑,凑合上吧。”杀手的发言像他的名字一样冷酷。
“那这样说来,房间的分布基本可以确定了,东主房,爸爸妈妈,西主房,大哥,东厢,弟弟、大姐,西厢、二姐,小妹。”秋哥总结道。
“现在我们进行下一步,夏天到底对应七个人中的哪一个身份,死因和凶手分别是什么,我们现在可以先预投一下票,免得一会投票时出现岔子。”
这个大家都没有意见,反正不是竞争关系,答对了对所有人都是好事,大家把思路拿出来交流梳理一下,也更有利于找到正确答案。
秋哥依旧是1号位发言:“我先说吧,我们队伍的推断,死者是小妹,死因是死于陷阱,凶手是弟弟,他故意在小妹经常嬉戏的地方布置了陷阱。”
“至于原因,第一,死去的玩家夏天居住在小妹房中,又恰好是女性。第二,杀她的凶器刚好是弟弟房中失去的猎叉。还有童谣里小妹的顺序刚好在第一个,这应该也是一种提示。”
秋哥说完抱着手臂扫了一圈周围,他对自己的推理非常自信,觉得能够说服众人。他是有意要抢到这个前置发言的位置,现在一部分玩家脑海里可能还没有思路,他的发言很容易把这部分人的思路引到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