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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心[末世] 完结+番外 (未有雨)


  谢从心抬起头来,手机屏幕朝他微微一斜,道:“有信号了。”
  陨石坠落后电波信号被磁场干扰,整个通讯系统都几乎进入瘫痪状态,但正如他在地震第三天往国科院打出的那个电话一样,干扰并不是彻底屏蔽,尚有短暂恢复的可能。
  谢从心裹着毛毯坐在折叠凳上,发出给苏时青的短信后将手机递给程殷商,“联系家人吧,对方不一定有信号,建议发短信。”
  其他人都被程殷商叫醒了,彭禾守了上半夜,这会儿还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摆摆手道:“我就不发了,我家老头最烦我任务中找他。”
  周安也拿了手机出来,笑道:“现在是特殊情况,还是报个平安吧。”
  彭禾道:“那队长替我发吧,告诉他我还活着就成。”
  不用他说,裴泽先给昆原鹏汇报了已经接到谢从心,正在回京路上,然后给彭禾父亲发了一条,简单一句“一切都好”,最后翻出另外一个号码,只有两个字——“节哀”。
  程殷商也给父母发了信息,他们作为国安部的人,入伍的时候父母就都被接到首都军区疗养院里去了,那里守备森严,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把手机还给谢从心,程殷商问道:“谢院士每天都在等信号吗?”
  谢从心迅速看了一眼已发信息,内容正常没有可疑,他将手机按灭放回口袋,道:“凑巧而已,我本来睡得就少。”
  当然不是凑巧,睡得再少也不至于四点就起。
  第一次收到信号后他就习惯在这个点设一个闹钟,醒过来等上半小时——太阳活动会对地球上的无线电波产生干扰,日出之前干扰最弱,电波信号能够达到一日当中的巅峰值,所以这个时段有信号的可能性最大。
  但他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周安,也许是程殷商或者彭禾,甚至也可能是裴泽,他要尽可能确保每个人对外的联络都在他眼前。
  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没了睡意,干脆生火吃了早饭。
  谢从心体温依旧在38度附近徘徊,周安道:“下午要是还不退烧,最好还是再挂一次葡萄糖,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裴泽点了点头,道:“天黑之前到邓州。”
  谢从心神情恹恹,嚼着干巴巴的军用压缩饼干没说话,程殷商以为他是不想拖累行程,宽慰道:“本来也要停下加油的,不会耽搁太久。”
  再次出发,谢从心缩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到了邓州的话距离郑|州也就不远,以他们现在的车程,300公里只需要一天时间。也就是说算上今晚的休息,距离郑州不过48小时而已。
  凌晨发现的信号他本可不告诉其他人,说出来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周安真的有问题,应该会借这个机会联络背后的人,并很可能在他们抵达郑州之前会有其他动作——
  他可以给他们时间布局,但入局之前,他得养好这不合时宜的病。
  然而天不遂人愿,下午着急赶路,彭驾驶员性格又比较狂放,吉普风驰电掣宛如漂移,晃得谢从心头重脚轻,吃了午饭本就不太舒服的胃更加难受。
  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谢从心睁开眼,“停车……”
  声音太轻彭禾没听见,幸而裴泽注意到他脸色不对,拍了一把彭禾的肩,“停车。”
  “啊?”彭禾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哦哦。”
  他急刹车,车还没停稳谢从心就开门跌了出去,闭着眼睛冲到路边,中午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那一点碎面条和退烧药顿时全都吐了。
  众人吓了一跳,周安忙从另一侧绕过来摸他额头,比早上烫了不少,扭头道:“又烧回来了,殷商抽张纸。”
  “来了。”程殷商从车斗里翻出揉得皱巴巴的一包纸,递给他擦嘴,见他还没吐干净就又蹲在地上替他轻轻拍背,关忧道,“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谢从心蹲在地上半天没动静,裴泽也下了车,抛给周安一瓶水,而后拉开驾驶座的门示意彭禾跟他交换,道:“我开车,殷商去后面,前面座位放下来。”
  “哦哦哦好。”彭禾忙不迭跟他换了,又怕谢从心是被他车技连累,主动去把副驾驶的座位向后调到了120度。
  躺着总比坐着舒服点,程殷商扶着吐完的谢从心上了副驾驶,几个人不敢耽搁立刻出发。裴泽车技比彭禾稳当了许多,百米开外看到丧尸就开始调整方向,谢从心稍微好受了一点,侧躺在副驾驶上,肿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裴泽轮廓利落的侧脸。
  裴泽察觉到他的视线,没有转头,只是将空调换气调到了最小,道:“一个小时。”
  他说话总是这样,主谓宾能省都省,语气便听起来冷冷冰冰,偶尔还需要听者揣测意思,谢从心迟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距离邓州还有一小时。
  60分钟尚在忍受范围之内,谢从心点头的力气也没有,干脆闭上了眼。


第34章 旅馆
  一针复方氨基比林扎在了后腰偏下的位置, 痛得谢从心抓着床单的手一收。
  他大概是觉得羞耻, 烧得通红的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后脑勺上的每根头发尖里都写满了拒绝。
  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他连开口刺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被周安煎鱼一般翻了个身, 连续三针都扎出血管,没有地方能落针了,周安歉意道:“抱歉……扎手臂行吗?”
  谢从心紧闭着眼皮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示意他要扎就扎别那么多废话。
  这是邓州郊区一家非常破旧的小旅馆,“60元一夜”的招牌破破烂烂挂在入口玻璃门上, 旅馆主人和服务员都不知所踪, 只有厨房里一具身分不明的中年男性尸体,已经被彭禾从后门拖了出去,也不知埋了没有。
  扎了针吃了药, 体温39度6, 周安给他盖好被子,同裴泽出门时道:“换平时这样都该住院了,明天必须休息一天,不能再走了。”
  裴泽无声关门, 道:“烧退了再走。”
  两人一同下楼,周安点了点头, 道:“晚上想办法让他吃点东西,明早再看看情况。”
  楼下厨房环境一如楼上痕迹可疑的床单一样不可言说,程殷商正拿着柄拖把在拖地上的血迹, 见他们下来,指了指电饭煲道:“我看有米就煮了点粥,谢院士应该吃得下。”
  周安问:“彭彭呢?”
  程殷商道:“隔壁有个小超市,找吃的去了。”
  郑州供电不走三峡,没有经历断电,裴泽开了厨房冰箱,冷冻层里还有几袋湾仔码头的速冻水饺,便都拿出来煮了。
  饺子过了三遍水,刚浮上水面,彭禾扛着一箱特仑苏回来,搁在结了灰的圆板餐桌上,道:“都给搜刮得差不多了,就这还是仓库底下翻出来的。”
  他身上有点湿,程殷商把饺子出锅,问:“外面下雨了?”
  “突然就下起来了,不大,”彭禾跟条藏獒似得甩掉头发上的水珠,拍着那牛奶箱嚷道,“周哥,这个能给谢院士喝吗?”
  “能喝,”周安过去开了箱盖,一人一罐抛给他们,“等会热一下,跟粥一起送上去吧。”
  彭禾插上吸管叼在嘴里,嬉皮笑脸道:“我看他就是吃的太少了,营养不行才生病,多吃点东西保管就好了。”
  第二天不着急走,今晚就没有打算出去补物资。
  吃过饭其余人收拾碗筷,裴泽端着粥上楼,谢从心蜷在潮湿发冷的被子里,本还在睡,听到脚步声却立刻醒了,朦胧睡意在睁眼的瞬间化为清醒的戒备。
  裴泽道:“是我。”
  “……”他迅速眨了一下眼收回了眼底情绪,看到裴泽手里的东西,蹙眉道,“不想吃。”
  他虽然不信任他们,但大多是言语试探,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那戒备大概是他大脑在他的意识之前作出的本能反应,非常真实,但配合脸上的病容以及一句不合理的任性拒绝,倒像是微妙的示弱。
  裴泽把托盘放在床头,他没有起来接,反而往下挪了挪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额头和头顶柔软的头发。
  裴泽坐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房间不算大,两张一米宽的铁线床并列,中间不过三十公分宽,因而两个人离得也不远,裴泽能听到他因为高烧而略显艰难的呼吸声。
  他不需要催促,也不需要劝诫,谢从心比任何人都理智,也比任何人都不会放任自我。
  果然十几秒后他探出头,脸憋得有些红了,神情却严肃冷静,问:“是什么?”
  “牛奶,粥。”裴泽答道。
  “……”谢从心推开厚重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道,“牛奶给我吧。”
  这病来得猝不及防,却有迹可循。
  大坝中溅染的病毒进入身体,导致体内抗体大量分泌,高烧不过是身体连日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后的应激反应,他清楚地明白自己需要补充营养,哪怕再吃不下也必须吃。
  裴泽将装着热牛奶的玻璃杯递给他,他低头喝了一口,嘴唇上一圈白,又问:“哪里来的?”
  “隔壁超市。”
  谢从心便没了声音,显然没话找话并不能让吐过一次的胃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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