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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 (好野一头熊)


  他实在是不希望迎接每年除夕前的妖铃造访。
  奇了怪了,妖界业务在年前这么繁忙的吗?想想也是,年兽嘛。
  也正是因为年期妖怪办事多,其他族群善恶混杂。
  有了顾念幼年那一遭,顾爷爷便不愿让独孙过年间出门,尤其是晚上。
  只硬性要求他,留在院子里听朱砂讲讲妖文,偶尔学学身手的锻炼,要求不高,保住自己和身边比较重要的人或物,也就可以了。
  此刻顾念意识到自己态度的异常,他看着陈然那无知的眼神,内心复杂。
  他想:陈然同志,你能不能行!为什么不在我五六岁的时候认识一下呢?我好歹能分享一下妖怪的日常。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也不符合他的冷漠,他清嗓子:“快些走吧。”
  顾白老同志今日和朱砂前辈出门,说有要事要办。
  朱砂在教他妖文时透露出他们要去妖界一趟的事。
  在自己的连环追问下,顾念打探出了爷爷们的行程耗时或许有点久。
  顾念今日能出门,想来也算是趁爷爷之虚,他自己先心虚,自家小猫也不在身边,强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出来一下下而已。”
  陈然听见顾念小小声地笑了,确信了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怀疑的事——顾念同学,你很闷骚啊!
  ——街口
  冬日里黑得早,估摸着是路灯该亮的时间,醉年街到了。
  街也有些年头了,名字叫街,其实包括的地方蛮大,二人在其中一条街口,周边也不是很热闹,想要人多,得往市集中心去。
  打前年起,顾念就没回家过年,住在学校宿舍里,一个人待着,有种宿舍楼王的感觉。
  今年爷爷说什么都要他回来。
  这街好像小时候来过的,两年时间不断翻修,也可以说是不断补救。
  变化有些大。
  从街口开始,店面建筑就都是仿古的,房梁上都挂着灯笼,街两边儿全是店铺,刚到街口就闻见了陈年酒香味儿。
  面上看来倒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除了那几阵铃铛声依旧徘徊在顾念耳边。
  可年关将至,路面竟还多少有些冷清。
  若是没闻见店家里的米糕香甜,没有店面的小贩推着餐车,没见着食物和着香油——在锅里滋滋烘焙着发酵。
  单是看段多数店铺房梁上高挂的人造灯笼,顾念没有感觉到年。
  这里和以前的确不一样,只有清冷,和积雪一样的。
  顾念:“唔——还是我的纸灯笼好看。”
  陈然拉着他,绕开几棵乡县拆迁队也无可奈何的枯树,指着某一家挂上的灯笼给顾念看:“欸?你瞧,这样一看过年还是得回来过,街破,但是有些东西好像还挺好看的,对不对?”
  顾念顺着陈然的手臂指向看过去。
  是了,那也是盏纸灯笼,挂在这店房梁上。黄纸糊的纸,透着的光也是暖黄的,木质的灯笼顶悠悠地转动。
  这店是卖书法对联的。
  陈然福至心灵来了一句:“阿念,你说以后——会不会连卖这手写春联的都没了,以前过年的时候要做些什么会不会也不会延续?”
  他们记忆里的年,要点上那红烛挂灯笼,街坊小巷兜兜转转,拿着糖葫芦、蜜枣、豆沙糕、杏仁酥跑遍了的。
  顾念从前与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不差,过年在顾家院子里过也算愉快,窗外爆竹声响鞭炮惊起。可他们一家三口后来的生活却是一直相敬如宾。
  不只是曾经的年,变了的还有很多。
  “不会的,总会有人记得的。”顾念的回应很多次都让陈然觉得冷,却又无法完全体会。
  这条街大多还是卖小吃的,可两人都觉得小吃只过嘴瘾,不管饱,正纠结要不要去吃吃拐角那家章鱼小丸子,或者还是去对面那家尝尝鲜虾馄饨?
  别看有些人面无表情,深色冷漠,实际上只是在做选择题,正为吃什么而纠结。
  顾念:“奔主题吧,不是为了牛肉面来的么。”
  陈然嘴角翘起,自然是心情很好,谁和吃的过不去?
  两人便直奔面馆。
  两人提着灯笼往街上中心走,顾念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的猫呢?在哪呢?那么肥两只猫呢?要不要管一管?我好像是偷跑的。
  见顾念停在原地,陈然不解:“怎么啦?牛肉面诱惑不了你?哥们儿,那可是臊子面啊!酱汁欸牛肉啊!”
  顾念终于是没好气叹了声:“您的世界也太简单了点。”
  “啊?我也觉得,简单点好呀!走,吃面去嘛!”
  顾念还想找个理由让陈然先去,自己找找两只小猫,便听见熟悉的铃铛响。
  “叮铃叮铃叮铃...”顺声音抬头望去,买煎饺家的房檐上趴着的正是富贵和来福。
  顾念便放宽了心,转身拉着陈然袖子继续走。
  顾念出门,他们拦不住,想着能跟上就不错了。
  肥胖小猫咪,顾念的偷心盗贼们。
  醉年街的中心是个十字路口,路口中央立了个三层牌坊,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着街的名字。刚才在街东口,高大的枯树枝挡着叫人看不清楚这牌坊。
  走近了,顾念便看到了。他感觉自己震了一下。
  他见过的——在反复的梦里。
  虽然有些不太一样,同样是那高大的牌坊,同样是泉从中涌的意境。
  但这这是条盖着大雪的市集街坊。
  “阿念,阿念。”谁在叫他?
  他踩在雪地里,隔着雪其实是踩在仿古的水泥砖坂上。没有水雾,顾念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身心在剧烈摇动。
  他四处张望,街巷本就空旷,人本来就不多。
  从牌匾处由远至近,挂上了霓虹灯,明亮的很。
  那牌匾下面呢?
  那儿该,该有个红色的身影,该有阵柔柔的视线望向他——可那空无一物。
  也没有那句:“阿念,我心悦你,你呢?”
  真奇怪,一个梦而已,莫不是往事?难道什么都没有了,就该是万物崩塌之时么?
  “阿念?”陈然转到他眼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顾念僵在原地,望着地面发怔,淌眼泪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阿然,梦是真的么。”
  “阿念,没用的,你自毁元神,也抵不了过错,他也不再是神。”
  头晕发涨的时候,顾念听见这句话。
  谁?不知道。
  就像那句询问式的“心悦”,刺地背部发麻。
  顾念清醒了。
  见他眼神清明,陈然放心了:“想什么呢?连着叫你不应,吓着我了。”
  他恍惚心知理亏,吞咽唾沫想答,可他听见了铃铛声。
  “阿然,嘘...”顾念将食指摆在唇边。
  是梦里的铃铛声。
  不是妖铃,有些像众多步调一致的小铃铛,声音比妖铃细小,余韵却很大。
  今夜挂在街的上空的是些节庆小彩旗。
  他听得周围人声吵闹,瞧见房上自家两只猫炸毛惊起,一同望向牌匾下方——那站着个化为人形打着伞的兔妖。
  是只老兔子——兔耳毛色暗淡,耷拉在她头上。刚好站在灯光下,除去耳朵尾巴,她就处于老妇人的形象。
  妖若是显露出身为异族的一部分,常人就看不见他们,此前去拜访他的的狐妖收起了狐耳与尾巴,获了妖界许可,人们就能看到他。
  看那撑伞的兔爪,加上那铃铛声,是了,梦里的也是她。
  兔妖身形并不高挑,有些矮胖。
  穿的倒是厚实,也不像个现代人衣着。一身毛色顺滑的白袍子拖到地面,一支翠色簪子插在发髻上。
  明明面上的皱纹也不多,头发却是花白完了的。
  两颊各有鲜红的胭脂,嘴唇的形状像是动物的,唇角两边翘起,上唇离人中的距离有些短,眼形圆滑。
  顾念头一回见到这种眼型,瞳色很符合身份,是亮红色。
  她打着的伞是有脉络的,顾念看得见那伞的筋肉在浮动。
  紫色的伞面绘着翠色图腾撑开的那面侧对着他,一圈圈无声旋转着。
  都说相由心生,顾念现在觉得,这老妇人生的面相虽温柔但存着些狡兔三窟的油滑。
  她站在雪地里,却也没将积雪踩出个坑来,立在对面直视,骨架是竹质的,紫面伞的其中三个角坠着三个小铃铛,长得和妖铃一致。
  一把紫色的油纸伞在雪夜里显得如此突兀,她撑着伞站在两间店面中间。
  青苔在瓦砾上蔓延,仿古的屋檐角滴着雪水,一股水汽,潮湿的环境总让人心生厌恶。
  那些灰暗的阴沟里潜伏着恶畜。
  “卜兔,谁让你来的?你不该以身犯险!”他听见他的猫说。
  嗯?是叫卜兔?
  “阿念?”陈然却什么都看不见,他朝顾念的视角望过去,白茫茫一片没什么可看的。
  顾念提着灯笼扫了卜兔一眼,一句话说给三个人听:“走吧。”
  他虽不清楚如今妖族之间的事情,却明白今日不该涉险。
  陈然:“走?去哪?”
  人若是快乐无心得像陈然一样大概也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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