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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化成精守则 (十一有闲)


  大姨娘刚到卫渊跟前,就福身行礼陪罪,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
  “不是已经罚过那丫头了吗?”卫渊淡淡道。
  “若非主人授意,奴婢怎敢如此?”大姨娘抬眼望向卫渊,鼓起勇气道,“有错的,是大小姐。”
  “呵呵,没想到这家里,难得有个明白人。”卫渊接过卫琅递过来的湿帕,慢慢擦手。
  美人灯淡黄的光晕映照着卫渊平静的脸,辨不出喜怒。
  让人难以揣度其内心。
  “既然知道有错,就应该受罚。”卫渊擦好了手,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给大姨娘腾个座儿。”
  “等大妹妹在水中玩够了,姨娘再领她回去。”
  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大姨娘却从卫渊身上感到了一种无形威压。
  这种威压,她只在老爷身上感觉到过。
  是身为上位者,理所当然操纵掌控一切,年深日久而形成的气场。
  大姨娘不敢多说,也再不敢开口为卫桂求情,朝卫渊行礼后就在木台处安静坐下。
  等到卫渊用过饭,又要下棋。
  玩得还不是常见的围棋象棋,而是一个大的木制棋盘摊开来,掷骰子玩的走格棋,最少可以两个人玩,最多可以容纳八个人玩。
  人越多越好玩,开始可以选择互相结盟先让谁破产出局,看运气也看头脑策略。
  赢家到最后却只有一个,能够收走台面上所有铜钱,玩法新鲜又有趣。
  这段时间长平院里的丫头小厮们都学会了,木亭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衬得大姨娘这边越发坐立难安、孤寂冷清。
  玩过两把大富翁,眼见着更敲亥时,卫渊才命人收拾了这一摊,打算回去。
  临走时似乎才想起大姨娘,朝木亭角落望了一眼,道:“大妹妹现在约摸着已经玩耍够了,姨娘可以去接她。”
  说完,地衣在旁边给他撑着伞,卫琅推着他离开了荷花亭。
  眼见着卫渊一行人消失在雨幕中,周围深黑寂静再无旁人,只有几盏美人灯仍在檐下亮着,大姨娘才哭着朝荷花池畔撒腿就跑,也顾不得让带来的丫头打伞,连声叫道:“我的儿,我的儿!”
  卫桂会不会游泳,她将卫桂从小带到大,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能不知道?
  然而她又亲眼看着卫桂在池子里游来游去,还拒不上岸。
  从下午一直游到晚上。
  卫桂因是庶出,平日里异常注意礼仪规矩,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越超出常理、越不可思议,内心越是感到诡异恐惧。
  来到池畔,灯光影影绰绰的照着,大姨娘哭道:“我的儿,现在只有姨娘在,只有姨娘在!你快些上来吧!”
  叫了几声,才听见水里传来一声带着委屈哭音的“姨娘”,然后池塘中哗哗的划水声越来越近。
  卫桂的长发紧紧贴着头皮,上身只穿着件湿透的肚兜,一双手攀着岸边,哭丧着脸出现在大姨娘面前。


第23章 王宴
  眼下虽已是春暖花开,然而夜里水边还是很有些冷,再加上落着绵绵细雨,就更阴湿入骨。
  大姨娘见卫桂这般模样,心疼的掉下眼泪,连忙从旁边的小丫头手里拿过一件厚实的大袖衫,给卫桂裹在身上。
  一边裹,一边安慰道:“大小姐不怕,不怕啊,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说完就要扶卫桂起身。
  谁知卫桂却紧紧扒着池岸,不肯起来,声泪俱下道:“姨娘,我变成这般模样,可怎么办才好?!”
  大姨娘打量了一番卫桂,疑惑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你看……”卫桂举起右手,想要给大姨娘看指间的肉蹼,却发现手指纤纤一如既往,只是沾了些池岸的污泥。
  顾不得手脏,她又连忙去摸耳后。
  一片平滑,不见绽裂的腮。
  对呀……她哭了,可是眼睛并没有产生针刺般的疼痛感。
  用手背擦拭眼角,滴落下来的果然是泪水,不是坚硬的小珠粒。
  “大小姐,你怎么了?”大姨娘再度询问,伸手紧张的摸索着她,“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啊?”
  “不……姨娘,我没事。”卫桂眼神闪躲,“我们、我们快些回去吧。”
  她虽是庶女,然而刺史府没有嫡出的女儿,女儿中间便以长女最为贵重。
  她已经和皇城太常家的嫡公子订了亲,过两年就要出嫁。
  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得罪了卫渊。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一阵心悸发寒。
  她为了含冤的弟弟不畏惧死亡,然而像之前那样活着,比死还要吓人。
  在荷花池游水到夜晚,对大家闺秀而言已是出格无行之举,倘若轻易说出真相,一不小心传扬出去,大家必定都会认为她疯了。
  顶着疯痴的名声成为别家妇,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甚至还会带累下面的两个妹妹,让妹妹们都怨她恨她。
  不能说。
  跟谁都不能说。
  “大小姐这是因为没穿鞋,不好走吧。”一个丫头在旁边恍然大悟。
  “那还不把你的鞋脱了,给大小姐换上!”大姨娘斥道。
  “是。”丫头连忙脱掉鞋子,俯身低头给卫桂换了,自己只穿着布袜。
  丫头的绣鞋套在卫桂脚上有些松,但还是能够蹬上走路。
  接下来卫桂果然肯起身,大姨娘和两个丫头扶着卫桂,顶着蒙蒙细雨,朝木樨院走去。
  脚下的雨花石路被雨水淋过之后,越发莹莹鲜妍,如同石头间绽开了五颜六色的剔透花朵。
  卫桂游了半日水,如今踏实地面,走起来一双腿都是酥软发飘的。
  不时有青色的鳞片,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沿着她细白小腿簌簌掉落在鲜妍的雨花石路上。
  这些鳞片在影影绰绰的灯光映照下,闪耀着细碎的光。
  ……
  第二天卫渊起床,在房里端着一碗热牛乳慢慢喝,就听送早饭过来的卫琥在那里幸灾乐祸道:“听说大小姐病了。”
  “也不知真的假的,敢碰瓷我家公子,真是个讨厌鬼,活该得个教训。”
  和卫渊一起生活久了,卫琥等人嘴里偶尔会蹦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句。
  比如“碰瓷”。
  “她做这件事,站在她的立场倒也算情有可原。”
  卫琅在身后给卫渊梳头发,卫渊端着牛乳道:“只是遇到了就过来吵吵闹闹,还总听不进去话,怪烦的,索性让她一次怕了。”
  他曾经为了替恋人延寿,离开昆仑山,在人间翻手云覆手雨。
  一样东西、一个人只要存在于世,就必定会有人喜爱有人憎恶。
  特别是卫渊这般相貌性情,遇上的人,往往对他的爱憎都非常分明极端。
  将喜爱化为敬仰,将憎恶化为惧怕,令这两种人皆臣服于他、为他所用,是卫渊曾经的常规操作。
  吃过早饭,卫渊便让卫琅推他去书房,继续看那一套五本炼气典籍。
  他曾经是仙神,虽说那一世抽了仙骨,仙躯尽毁,但既然未曾彻底散魂,神识就多少保留下来了一部分。
  再做不到一念之间将方圆千里事物尽收眼底、须臾之间神游四海八荒,却过目不忘、头脑比常人更加聪敏清晰。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上一世才能把已知的几万组基因数列全部记于脑中。
  这套炼气典籍他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住,可是要想明白其中原理,想清楚该怎么应用,还需要花时间琢磨。
  一边看,卫渊一边拿支粗鹅毛蘸了砚台里的墨汁,在纸上写写划划。
  他前头两世,用过毛笔也用过钢笔圆珠笔,因为使用毛笔的时间更长,书法绘画的造诣相当不错,上辈子墨宝甚至拍卖出过千万天价,可还是比较喜欢现代的便利书写方式。
  “公子,听说卫夫人带着府里的公子小姐们出门了,除了大小姐病着,都跟了去。”
  卫渊在书房里独坐了大半个时辰,忽听得珠帘一响,卫琥进来禀报:“说是去参加恭王举办的春日宴。”
  卫渊想了想,道:“稷城里不就是有个同安王,哪里来的恭王?”
  “同安王是开国皇帝分封到稷州的王爵,到现在跟皇城帝族已经隔着十来代,虽然身份说出去显贵,但这几代皇帝搞中央集权,没有兵权不说,其封地更是被明里暗里削了好几次,钱财势力已经没剩下多少,很多事甚至需要求着傍着刺史府。”卫琥笑道,“恭王就不一样了,是现任皇帝亲儿子,代圣驾到稷州来巡察民情的。”
  “你倒是挺清楚。”卫渊听卫琥的回答,有些惊讶。
  别人不知道这头老虎的底子,他还能不知道?
  因为之前一直在深山老林种地,最多跑到镇上卖个货,他们这群人实际上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就跟普通的乡镇百姓差不了多少。
  才来稷城几天,卫琥就能把关于皇室王族的事情说得头头是道?
  “啊,我都是听锦林说的。”卫琥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卫夫人她们出门,也是锦林打听到的。”
  “他也就才来一天吧。”卫渊疑惑。
  “他长的好看,出去跑腿认路的时候,二姨娘院子里有两个丫头见了他,知道他是长平院的,没事就过来找他说话。”卫琥神神秘秘道,“我怀疑他给那两个丫头下了药,啧啧,那简直是嘴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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