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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 完结+番外 (道玄)


  “成之则生,不成则死,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话虽如此,但释冰痕却明白对方的状态远非这两句话可以概括的,公仪颜确实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只不过她从来都是向死而生,近些年的因果恩怨又不能平,心中尚且背负着一些说不得的东西……所以综此种种,任何一个了解对方的人,都很难不为失败做打算。
  这不是不信任,而是理智的考量。
  释冰痕叹了口气,自己已有为她做第二条路的打算。也正是因此,他愈发觉得手中的渡劫至宝有些烫手,总该当面问一问小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好。
  “你最近想得好像很多。”
  公仪颜转过身,目光深浅难测地看了过来:“到底在考虑什么?”
  红衣大魔尴尬地笑了笑,没水平地搪塞:“我在想,连少主都有道侣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这么寡。”
  公仪将军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信以为真,颇有建设性地提议道:“抢不来吗?”
  释冰痕陡然泄气:“打不过。”
  “……”公仪颜想起当年跟尊主发生的那么一点微妙碰撞——归根到底,也是源于她打不过尊主,于是几乎在同时,她就深刻地跟释冰痕产生了诡异的共情。这位一向冷酷寡言的女魔头,深有同感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缓下语气道:“有时候命该如此,我不也认命了吗?得不到就是得不到,看开点。”
  释冰痕:“……我谢谢你。”
  女魔头不解风情:“同族之情,应该的,不用谢。”
  她本还想在不擅长的交流领域上安慰一下对方,而这只脾气一向不错的血魔却不再跟她交流了。
  公仪颜摸不着头脑地望着他离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封印完毕的裂隙,自言自语般地叹了一句:“……男人,真麻烦。”
  而另一边,麻烦的血魔只身回到魔界,遁光直入荆山殿之后的千尺崖,山崖的顶端,嵌着一座石凿的玄府宫殿,上面没有匾额,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寒渊魔君多年未归的玄府。
  按照魔族的惯例,其实是没有敲门这一说的,而释冰痕也因为一时急切,忘记了对方现在是有道侣的人了,他的遁光跨越外门,隔着好几道门和珠帘,还没见到人影,就先听到了一些让人警铃大作的声音。
  遁光瞬息停下,释冰痕止步于此,像是被猛地塞了一口狗粮,他嚼了嚼口中虚无的狗粮,脑海中的急切一下子就冷却了,转而靠在墙壁边,抱着胳膊等待。
  总没有打扰别人好事的理由,这可是事关魔族夫妻……夫夫和谐的大事。
  但他来得其实也不算太有问题,隔着几重房门和珠帘之内,李凤岐几乎是在同时便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此时事近收尾,威名赫赫的寒渊魔君窝在他怀里,早就累了,只不过是撑着一口气不肯求饶,才闷头憋到现在。
  江远寒的尾巴软乎乎地瘫在他手心里,那些藏在软糯外表之下的杀伤力都在此前的夜色之中被折腾耗尽,这时候真就任由抚摸了。
  李凤岐的手从对方的肩膀间环绕过去,低头亲了亲柔软的尾巴尖,低声道:“来人了。”
  江远寒先是没听明白,稍稍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脸色一下就涨红了,配合着那双熬得发红湿润的眼睛,到处都乖顺得不可思议——都是假象,之前这人的尖锐牙齿,差一点把对方咬出血。
  他的声音有点哑,还有点不情愿中的情愿:“……那你还……”
  他的话语又被吻去了,缠绵如雾的淡炉烟弥散过来,跟对方身上的清冽气息交融在一起。明明没有被限制呼吸,没有被限制动作,但江远寒就是有一种已在潭水深处的错觉。
  深涌的水不断蔓延,无形的波涛扩张翻卷。沉浸在潭水之中的雪白绒尾紧紧地盘卷起来,却又被对方手指的抚慰之下不得不舒展开,如同卸下利爪的小兽向着不会危及自己性命、却又足够覆盖过来的对方显出脆弱的咽喉。
  而大凤凰只是难以忍耐地舔舐了几口,没有想彻底吃掉的意思——事情自然得一步一步地来,要培养起对方在此事上的接受能力,换而言之,就是让江远寒感觉喜欢、感觉舒服。
  这样培养下去,才能细致地将小狐狸剥掉抗拒的骨骼和躯壳,将掠食的欲浸透到骨髓之中,拖着对方,一起下沉。
  沉到无声无息、只能被操控的地方去。
  江远寒在抵抗方面确实无能为力,而且更多的时候,虽然是他的天灵体先在这方面发挥作用,但总是轻而易举地被李凤岐的几句温柔诱哄勾引得神智全无,只想着拉着他的衣领吻过去。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一发不可收拾进行得已经太久了。江远寒察觉到对方在轻轻地舔舐自己的喉结,他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不溃败地那么明显,哑着声道:“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让我找点正事做……”
  然而对方的脑子里好像没有正事,或者正事就是做。
  在第无数次沉没在对方怀里,在温柔细碎的轻吻和声音之下失去防备能力之后,江远寒终于重振旗鼓,甩了一下绒尾里的骨节,缠住对方的腰。
  “……做个人吧。”江魔君咬了他一口,软绵绵地嘀咕,“放开我。”
  李凤岐并不拖延,而是温柔顺从,且从善如流地收敛自己的情绪,甚至还趁着气氛很好,抱着小狐狸又轻轻地亲了一下,才开始给他穿衣服。
  江远寒不由得开始感谢释冰痕的到来,虽然略有尴尬,但起码让他不再因为死要面子而非得跟道侣决个胜负不可。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决胜负是长远之计,目前的自己,八成是很难能在这种事上占到上风的。
  除非有一天能不被对方的这张脸和声音所勾引。
  但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江远寒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嗓子,又感谢了一轮魔族耐力强悍的体质,才像个布偶娃娃似的任由对方摆弄着穿好衣服。
  等到了一些骤然静寂,过了片刻之后,才徐徐传来敲门声和珠帘动荡的响音,这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提醒声响。
  江远寒见到释哥过来,心里已经猜想到对方是来问问题的了,可还没等两人说到什么真正的正事,释冰痕就目光一滞,木着脸指了指脖颈。
  江远寒一时不解,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李凤岐带着温度的手指从一侧探过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好到处地给他扯了一下衣领,遮住了喉结下方鲜明得装满占有欲的吻痕。
  他这才明白释冰痕指的是什么,脸上的温度从刚才就没降下来过,但魔族对这种事并不太害羞,甚至是可以当面炫耀的,只不过江远寒好歹还算要脸,不敢把自己被道侣压得没法翻身的事实讲出来,只好伸手捂了捂脸,讪讪地道:“……随便坐,我家内人有点,咳,有点不服管教。”
  释冰痕的神色更加麻木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口中的“内人”,在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气息前止步,心里很想无情地戳穿,但总归还顾忌着小寒的面子,把话憋了下来,幽幽地道:“注意身体。”
  江远寒:“……成。”


第一百章
  “申屠将军将此物给你,随后远行。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简洁了一些。”释冰痕取出玉珠,“究竟你是如何说服对方的,而尊主那边又……”
  “你放心。”江远寒顺其自然地接过话,“申屠将军自然听我的。”
  他克制了一下,没有转过头看旁边正在细心低头梳理雪白绒尾的道侣。
  他不看过来,李凤岐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看似从未有过“申屠朔”这样一个身份。
  释冰痕仍然不解:“他听你的?你……打他了?”
  这真是特别符合魔界风气的一个猜想。
  江远寒无语凝噎,卡壳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始胡扯道:“也不至于要强抢吧……怎么说呢,是申屠将军倾慕我绝世的容颜,为表明心迹,这辈子非我不嫁……同时也非我不娶,所以才将此物送给我。”
  释冰痕:“……”
  小寒是怎么当着他道侣的面说出来这种不要脸的话的?问题是这位白衣剑修似乎还没有任何反感的情绪?
  江远寒确实有绝世容颜,只不过外貌总是被他更加具有冲击力、具有野性的性格所压下去,所以总能将事情从正常的倾慕导成诡异的毒唯状态,能够有这么一个和气大度的道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在释冰痕的视角里,白衣剑修连梳理手上绒尾的动作都没停顿,眼神也毫无波动,似乎默认了有一个未曾谋面的魔族将领对小寒“倾心相待”这事儿。
  释冰痕一边感叹人家正道剑修就是大气,跟我们魔界的画风都不一样,一边又暂且将此事揭过,转而道:“按照我的估计和近日的状况,她的天劫应当就在月余了。”
  “我知道。”江远寒道,“我留居魔界,便有替公仪姐姐看顾的意思。”
  而在此同时,他身边的这位妖祖倒是除了看书双修之外,频频前往玄通巨门跟他的老父亲交流匡扶此世的重大之事,不过偶尔有出行,也只是半日便能回返,虽然很少提及具体内容,但至少确实是在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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