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说:“看来,只能靠花魁酒证明一切了。”
黄延用双手抚在他的手背上,故意岔开话题,含笑道:“不说这件事了,今夜的天气极好,你不想与我快乐地过夜吗?”
朱炎风便松开手,替他解下了斗篷,潇洒地往后一抛就准确地抛上了屏风顶,大方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向了寝榻。
黄延轻轻躺在寝榻上,后脑勺轻轻枕在丝麻软枕上,双手抚在朱炎风的双肩,隔着衣袍打劫到锁骨,又慢慢往下打劫,朱炎风细细瞧着他的脸庞,单手抚了抚他的一只手背,紧接着更加俯身,覆上他的桃花瓣,从温柔的相覆开始。
一只手勾住朱炎风的后颈,黄延越相覆越霸道,情不自禁地乱打劫朱炎风的脊梁,朱炎风打劫一下他的犹若巧工雕琢的细腻下巴,丁香轻轻游过玉豆和听户边缘,在颈项上落下轻轻的温柔。
两枚丁香纠缠了片刻,朱炎风一边这样纠缠一边脱下了广袖披风,继而解开黄延腰上的革带,以及圆领袍的系带,敞开衣襟,花瓣温柔地飞掠过他的锁骨,慢慢往下降落,令他吐息慌张,微微低头看着朱炎风在造福这副皮囊,唇角不禁挂上笑意。
过了一会儿,黄延刻意侧过身,露出一半的脊梁,朱炎风便立刻打劫他光滑的柚子,花瓣慢慢往上游,后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小足迹,然后侧着身子躺在他的脊梁,胳膊搂住他的细腰,一大朵未敷莲花温柔地沉入深渊,温柔地嬉戏。
做足了准备,朱炎风便进入后花园采花,力道一如既往地平稳,令黄延心情十分地好,响起的清脆声响也令朱炎风很是迷恋,黄延此时的低低声音也很温柔,不是野兽低吼,也不是女子那般娇气,传入朱炎风耳中,犹如春风拂耳,十分舒适,也十分动情。
朱炎风忍不住单手捋他的未敷莲花,令黄延不禁高兴着仰面,紧紧靠在朱炎风的怀里仓皇吐息,朱炎风的指腹轻触莲花朵,他便轻咬下唇,心里生出一股想冲向高浪的冲动。
朱炎风一边使力,一边打劫他的听户边缘,在他洒出水花以后,仍接着使力,令他忍不住又洒出了两次,整个人如同飘在了云端仙境。过了一会儿,他撑起上半身,拥抱朱炎风疯狂相覆,然后在下方轻轻坐下,摇动之间,仓皇吐息之间,连着轻唤了声‘大师兄’,朱炎风单手抚了抚他的脸庞,那团水花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次日清早,两人从梦境里醒来,但并没有着急起身,黄延轻轻翻身,搂抱住朱炎风继续贪睡,朱炎风也一声不吭地陪着他,时辰悄悄溜过,令这两人错过了该享用早饭的绝好时辰,但两人仍是不着急,迟了一个时辰才缓缓起身。
离开客栈以后,朱炎风去了一趟隔壁的店铺,黄延只坐在马鞍上静静地等待,朱炎风没有去太久,还没过一盏茶就回来了,将一个胀鼓鼓的纸袋递了过去。
黄延打开袋口,一瞧袋子里边,日晖之下,袋子里边毫无隐藏,是一个个形如栗子的干果子,勾人食欲的浓郁香气不停地扑到鼻息前,他便随便取了一个出来。
朱炎风趁机会说:“店家说了,这个很清甜,不用掺蜜糖,吃了也不会胖。”
黄延看了朱炎风一眼,稍稍高傲地笑道:“你忘了吗?我从来不怕胖,也从来没胖过。”
便将无花果干送入嘴里,咀嚼起来,果然舌头上立刻布满清甜,果子也酥脆可口。
朱炎风爬上马背,在马鞍上坐稳以后,又说:“我买了两袋,路上可以充饥。”
黄延提议道:“你应该再买两袋肉脯和煎饼。”
朱炎风答应道:“到前面看看吧,如果两样都有,都买下两袋。”
只刚说完,黄延就策马飞驰起来,朱炎风紧随在身后,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地飞奔过一条人影还算稀疏的坊市长街。
☆、第171章
那一日早晨,东帝城刚下过一场雨夹雪,十分清清冷冷,地面有些湿滑,令人们不敢大意迈步,湿凉的风拂面,冷得肌肤退去了血色,满城皆是霜白的脸庞,妇人因此而刻意用胭脂将脸颊涂抹得比平日更厚一层,而胭脂水粉迎着潮湿的凉风,竟看起来水润细腻。
平民不撑伞,只要雨点儿、雪丝儿不大,把长长的围巾一圈一圈地裹住颈项,甚至还环过头顶,就敢走过坊街,唯有商贾女子撑着好看的油纸伞缓缓走过,时不时谈聊一两句。
“不愧是落梅庄的胭脂水粉,别家的质地真比不上它,难怪从来没折价过。”
“是我用过的最好的胭脂水粉了,这种鬼天气,竟半点也不脱妆,怪厉害的,我哥哥还和我抢着用,可真气人。”
“好啦好啦,等你过生辰的时候,叫他买个八盒十盒的赔你。”
“好主意!”
只刚说完,突然两道高大的身影从这两个谈聊女子的身侧大步流星地走过。这两个女子侧头看去,只来得及瞧见一前一后经过的两张脸庞的侧脸,不由怔了怔,愣愣看着那两道披着御寒斗篷的身影很快地走到前方、消失在眼界里。
随即,这两个女子又开始欢喜地谈聊起来。
“好帅哦!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不知道呢,不过走在前面的那个白斗篷的,人家好钟意呀!文雅自若的样子。”
“人家比较钟意后面那个风雅一点的!你说那两位公子也是做生意的,还是官宦家的?”
“都很像呢,该怎么办?”
谈聊的声音,伴随着这两道移动的身影,渐渐远去,这两道移动的身影也渐渐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费再安与阳清名健步如飞,行了十二里路以后,来到山脚的一个宽广的湖泊的岸边,一座小桥横跨湖泊的狭窄之处,小桥对面的青石板河道小径上设立着一座牌楼,纵然这四周雾气环绕,仍能看出门楣上方刻着的‘盖世山庄’这四个大字。
牌楼后方约十二丈之外便是对岸,便是山庄的正大门,费再安大胆地穿过小桥,穿过牌楼下方的通路,阳清名没有退缩的打算,紧跟着费再安往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前院,登上丝毫看不到青苔踪影的石阶,然后绕过前院的大屋,走进回廊里,来到后院里的一座屋子,费再安推开了门扉,领着阳清名进入屋中,阳清名掩上门扉,跟随着走进里室一瞧,里室里的一张大圆桌前几乎坐满了人。
那些脸庞,一半是他所熟知的,一半是他不曾见过的,在与他目光相撞的刹那,这些人不约而同地立起身,向他恭敬地捧手,都唤他一声‘少主’。
费再安含笑道:“他们皆是淅雨台的权贵,有些是专程从分舵赶来的。是要叙旧,还是周密计划,都听少主的安排。”
阳清名勾起唇角,回道:“有劳费师兄了,既然诸位专程来相见,自然要先喝喝酒,聊一聊,都是淅雨台的兄弟,要以情分为重!只是今日委屈了诸位,等我继任了掌门之位,一定以华宴酬谢诸位!”
众人立刻欣然地回道:“我等先谢过少主!少主快快坐下!”
阳清名毫不客气地移步至最上等的座位,有人忙不迭地替他拉开椅子,早早地向他大献殷勤。他亦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大方地说道:“据闻我爹-前掌门在山庄的酒窖里藏了不少陈年佳酿,今日就取出几坛,分给诸位!”
立刻有人客气道:“这贸然喝前掌门的美酒,吾等只怕前掌门在天有灵……”
阳清名豪气地回道:“何必担心?既然是我要拿来喝,我爹在天之灵也会同意这么做。就去取来六坛!”
话落,便有三个人立起身,自告奋勇道:“让我三人去取吧!”
阳清名轻轻颔首,表明准许,那三人立刻离开这座屋子,径直去了酒窖,不过多时,就带回了六大坛酒,干脆地放在桌案中央,阳清名立起身,伸长胳膊,率先拿起一只酒坛,撕开封口,举起酒坛,将美酒倒入一口入嘴里,然后大方地递给费再安,让费再安也如此饮了一口,由费再安也如此将酒坛传给邻座的弟子。
在座众人皆喝过美酒,一口美酒,喻一根腰带,一根紧紧相扣的腰带,从此众人皆无法脱开干系,只能献出忠诚,不能有丝毫的背叛。
阳清名从衣襟里侧掏出一块帕巾,轻轻擦拭湿润的唇角,再整齐地折叠起来,放在桌案上,然后道:“想不到我和清远是在这里出世,也是在这里被养母接走,唉!”
一位蓄须的中年男子回道:“少主年幼之时,我已察觉少主的眉眼,与前掌门夫妻有些相似,只是不敢过问,没想到竟是‘狸猫换太子’啊……”
又有人出语,突然问道:“少主可知现任掌门的来历?若他身世不明,到时唯有斩草除根了。”
阳清名瞥了瞥费再安一眼,只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已经查到他的身世——是我生母族内亲人所生,是庶出,看在半分血缘的份上,可以留他性命。”
众人听罢,皆轻轻颔首赞同。
又有人说:“为他效命的弟子不在少数,逼他让出掌门之位不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