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司宸看了陆煜一眼，倒是能够理解凌焰的想法。
若是身处在眼下境地的人是陆煜，他会比凌焰更加贪心。
林皓华笑了笑，转头看向陆煜。“我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致命威胁已经消失，剩下的不急于一时。陆先生，司宸，接下来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祖庭看一看？”
陆煜与司宸对视了一眼，“祖庭里是不是有人等着我们？”
“司家所有的守护者都在那边。”林皓华回答的同时，也不忘表现自己的态度。“如果你们暂时不想见，我可以让他们散去。”
“不用。”司宸拒绝了林皓华的好意，“长辈们已经等待许久，我们身为晚辈也不好失礼。”
“他们大多有伤在身，等在那里是因为有求于陆先生。不论你们如何表现，都没有失礼一说。”林皓华看的很明白。他不会仗着长辈的身份，让晚辈无条件付出。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理应拿出相应的态度。
“林祖说笑了。”陆煜说着便迈开了脚步，“我们走吧，不要让长辈们等急了。”
不管长辈们是什么想法，身为晚辈的他们都不该失礼。
“既然你们想见，那就一起去看看。”林皓华语气非常随意，心中对两人又多了些欣赏。
有能力又懂得进退的晚辈，哪家长辈会不喜欢？
“我带你们过去。”凌焰说着便化为了原形。
一只拥有着火红色毛发的花豹出现在原地，数米长的体型承载三四个人绰绰有余。许是担心几人不够舒适，它专程在身体上铺了个车架。
林皓华先一步上了车架，转头招呼两人。
司宸和陆煜也没有客气，先后上了车。
凌焰载着几人离开庭院，飞奔向正中央的祖庭。
司家祖庭是祖地的主殿，恢弘而大气的殿堂伫立在中央，家族很多重要决策都是出自于此。
平时祖庭中很少看到人影，只有商议大事时才会有人汇聚。像今天这样整个祖地的守护者都聚于一堂的情况，之前从未出现过。
这么多守护者汇聚于此处，不是为了司家的生死存亡，只为了等待一个人。
主殿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低沉的开门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林皓华刚一进来，周鹤就将他来来回回的打量了数遍。凭借一双极其毒辣的眼睛，和对林皓华身体状况的了解，很快就有了结论。“林祖，你的身体居然恢复了那么多。”
周鹤是祖地中最优秀的异能医生，他的医术比之乔布只强不弱。
在场的人明显对他非常信任，闻言神色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陆先生的治疗果然有效果。”谭楚楚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朝着陆煜施礼。“我们这些伤者，接下来要劳烦陆先生了。”
“各位长辈言重。”陆煜和司宸没有眼神交流，却默契的一起回礼。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过客气。”林皓华很是满意眼前的一幕。
他之所以选择先接受治疗，的确有两分自己的私心，不过更多是为了避免有些人看不清局势，在关键时刻强端着长辈的身份。
祖地的阵法是由谭楚楚操控，峡谷内的一幕在场的人都看在了眼里。有峡谷中发生的事作证，再有他亲身实验，没有人会怀疑陆煜的实力。
能够进入司家祖地的人，不仅实力值得托付，心态也不输于人。心态容易出现问题的人，早就被他们内部清理。剩下的这些人，都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眼前这极其和谐的一幕，便是大家选择的结果。
“大家身上的伤势多拖一日，就要多承受些痛苦。”陆煜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对他们的情况有个大体判断。“如果没有别的事，现在就可以开始治疗。”
“会不会太着急了？”周鹤也想早点治疗，却不好意思直接应下。“陆先生和司宸刚进祖地，应该好好了解下祖地的情况。”
“祖地什么时候都能了解，大家的伤势还是不拖为妙。”陆煜的视线跨过前方众人，看向角落里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
同样颜色的发色在陆煜身上有种圣洁之感，在男子身上就只有颓唐和死寂。再加上那缠绕在发丝上的雷霆和那双满是血丝的暗紫色眼睛，让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狂，甚至是癫狂。
林皓华顺着陆煜的视线看过去，也不再推辞。“那就先从云清开始吧？大家有没有异议。”
“我们没有异议。”周鹤第一个回答。
白发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陆煜。“从我开始治疗？”
他声音有些喑哑，不是许久没有开口，更像是嗓子使用过度。
“这是最合理的选择。”全场的人与灵兽就数云清伤势最重。
“你传承的那部灵兽功法，似乎对我无用。”虽然云清现在用的是人形，但他本体是一只灵兽。
“现在的你还有耐心钻研灵兽功法？”陆煜并不意外，无法修炼的功法当然无用。“对你来说保持人形已经很不容易，更不用说修炼功法。”
云清的情绪有些波动，双手浮现出了一层过白色绒毛，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我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凶兽。”
他明显清楚自己的情况，选择站在无人的角落就是为了避免误伤友人。
“今日之后，你的情况就会有明显改善。”陆煜拿出了秘法之书，远远甩了个术法过去。
这会儿他没有再吝啬自身的能量，术法携带的能量几乎赶上了为林皓华治疗的消耗。
“你……”云清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居然真有办法治疗。”
虽然早就知道陆煜能治疗精神上的伤势，但他依然没有抱太大希望，来这里也只是想试一试。
其他人精神出现问题也只是小问题，而他早已经开始了灵兽和凶兽之间的不断轮换。
现在还能保持理智，要归功于陆煜普及的功法。功法他没有耐心理解，更不用说修行，是传承功法带来的一丝能量，让他暂时恢复理智。
此时亲身感受到陆煜洒落的光属性能量，云清才真正确定陆煜有能力为他治疗。
“你的伤势说白了就是精神力的问题，陆煜当然能够治疗。”林皓华又给了他一些信心。
“嗯。”云清低头应了声。眼眸中疯狂在浅金色能量的安抚下逐渐散去，周身竟浮现出了君子般的优雅，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皓华见云清情绪得到了安抚，笑着看向陆煜和司宸。“云清的种族和司家一直都有缘分，雷系的云虎和同属性的异能者是绝配。”
司家的继承者大多数都是雷系，司远是个少见的例外。
“不错。”陆煜点了点头，“司宸签订契约的时候，也希望破壳而出的是一只云虎。”
“？！”林皓华连忙看向司宸。
“……”司宸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第77章 察觉
陆煜笑着看向明显有些猝不及防的司宸。“你现在还想不想契约云虎？”
“不想。”司宸回答的毫不犹豫，语气非常坚定。“异能者一生就只能拥有一只契约兽！我已经有了你，不会再看其他灵兽。”
“异能者无法签订第二只契约兽，是因为没有找到精神力承载第二个平等契约的方法。”陆煜脸上笑意不变，“你有契约第二只灵兽的机会，要不要考虑下云虎。”
修行者契约灵兽的数量并没有绝对上限，只要精神力能够承载契约就能契约下一只灵兽。前世那些精研‘驭兽’的修真者，身边至少也跟着三五只灵兽。
司宸身上只有个临时的平等契约，以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承载第二次平等契约。
“我有契约第二只灵兽的机会？”司宸心中浮现的不是惊喜，而是担忧和紧张。
一旦有了第二只契约兽保护，陆煜还会对他这么上心？这个疑问出现后，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皓华见陆煜心情还不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边就响起了‘晴空霹雳’。“异能者能签订第二只契约兽？怎么可能？”
他只觉三观炸裂，之前认定的真理已经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崩毁。
“如果修为足够，又懂得平衡契约的方法，还可以签订第三只、第四只契约兽。”陆煜不忘提醒一句，“前提是你能养得起这么多灵兽。”
修真界驭兽一道的修真者功法较为特殊，靠契约兽的反哺提升自身的实力，才会同时培养三五只甚至更多的契约兽。
大多数修者只会培养一两只灵兽，有些修者连一只都不愿意养。契约兽确实能够给契约者提供帮助，可它们本身也是资源消耗大户。养不起还强行用契约将灵兽束缚在身边，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前世修者可以用主仆契约避过大部分风险，星际只有平等契约流传，行事不当就会自食恶果。
“灵兽能不能拥有第二个契约者？”凌焰有些好奇。
“可以。”陆煜给了肯定答复。
修真界有同时培养数只灵兽的驭兽师，同样也有圈养多名修真者的兽王。契约的功效对各个种族来说都一样，不会特意优待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