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贴着沈正泽,在治疗结束后,他发现自己也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和沈正泽一样不受清心诀的束缚。
沈正泽发现之后,挣扎着想要从谢灵均怀中脱身,用力掰着对方的手腕,惊慌失措道:“谢师兄,我们现在可以打道回府。到了各自的洞天福地里,我们分开后想做什么都行。”
谢灵均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咬住沈正泽的后颈,字句模糊道:“为何要分开?既然都已经是这情形了,不如双修。师弟意下如何?”
“不!”沈正泽剧烈挣扎。
谢灵均不理会沈正泽,压制着对方,将人按在岩壁之上,缓缓……
……
一个月后,沈正泽失力瘫浮在水面之上。
谢灵均理智回笼,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多么逾越的事情。
“沈师弟……”谢灵均轻声唤道。
沈正泽哑声道:“你别叫我。我不配当你的师弟,你也不再是我的师兄。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你日后也莫要提及。”
“做过的事情,怎可视作没有发生?我敢作敢当,师弟你便惩戒我吧。”谢灵均摇头否决,直接化出魂剑,递到了沈正泽手中。
沈正泽握住谢灵均的本命剑,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眸,阴恻恻地问:“此言当真?你要我惩戒你,就是我取了你的性命,你也无怨无尤?”
“绝不敢有怨言,也绝不会动手反抗。”谢灵均轻柔而坚定道。
沈正泽冷笑一声,半个身子重新没入水中,举起剑来,对准谢灵均道:“那好!是你说的,就休怪我无情无义!”
谢灵均只是很平和地盯着沈正泽,丝毫没有死亡的自觉,也有可能他面对死亡的迫切时刻,也安之若素,因此才会显得这般恬静。
剑锋没入谢灵均胸口半寸,鲜血也顺着他的胸膛流入灵泉之中。
沈正泽猛地抽剑,皱眉说道:“我下不了手。我们好歹也有一千多年的交情,就算你犯下此等畜生不如的事,我也无法杀你。”
说罢,将剑扔还给谢灵均,转身朝着洞口游去。
沈正泽被折腾了整整一个月,身心俱疲,他游动的姿势也显得很是虚浮。
谢灵均紧跟其后,心中纳罕道:“我怎么会犯下这等大错。妄念突如其来,打得我措手不及。而我被冲昏头脑,沈师弟明明反抗激烈,可我竟然罔顾他的意愿……”
等两人来到日光下,沈正泽回头,阴冷一笑:“谢灵均,今日之仇,我若不报,我提着自己的脑袋给你。总有一天,我会狠下心来,取你狗命。”
谢灵均:“……”
他本想回答“我等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太诡异了,先不说他会不会对自己的师弟产生妄念,光罔顾师弟的意愿强取了对方,这就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谢灵均隐隐有感觉,如果他真的提出要双修,沈师弟说不定……会答应?他并不确定,只是觉得沈正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而且沈正泽的神情、语调非常奇怪,不像他平常会表现出来的,会说出来的样子。
“你这个贱人,表里不一,猪狗不如。”沈正泽边穿衣边咒骂,用白衣将满身痕迹遮盖住。
谢灵均被沈正泽的话激怒,理智不知为何难以凝聚,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心情行事。
“你可以杀我,但不可以辱骂我!”谢灵均怒火中烧道。
沈正泽好笑地回首,眼中满是轻蔑与鄙夷,讥诮道:“哦?你自己想想你刚才犯下的事情,是否如我所言,足以证明你是个品性卑劣的伪君子?”
谢灵均手中化出魂剑,朝着沈正泽游去,冷冷道:“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先杀了你,而后自刎谢罪。”
沈正泽蹲了下来,而后半趴在岸边,歪了一下脑袋,斜挑起眉毛,用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讥笑道:“来!往这里刺,别犹豫。”
谢灵均受激之下,当真举起了剑,朝着沈正泽手指的位置刺去。
“谢师兄!”一声清爽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语气悲伤而决然。
谢灵均一下子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将沈正泽压在岸边,执剑对准沈正泽的喉咙。
“我这是在做些什么。”谢灵均如梦方醒,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沈正泽咬着下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歉意,以及一丝内疚,语气也愈发消沉:“谢师兄,你帮我疗伤,不惜耗尽自己贮存千年的灵力。可我却对你……实在是抱歉,你如要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不。”谢灵均轻声呢喃。
沈正泽伸手,握住谢灵均垂下的剑刃,鲜血从他手中涌出。他握着剑刃,朝向自己最为脆弱的地方。
“如果师兄是不忍心杀害我,那便割了让你觉得厌恶的地方吧。”沈正泽道。
谢灵均立即化归魂剑,薄怒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说完,拾起沈正泽鲜血淋漓的手,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沈正泽看到谢灵均这样,有些发懵,惴惴不安道:“我对着师兄有了反应,师兄难道不厌恶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谢灵均语气中不自觉捎上了些许严厉,“我的灵力本就与你相冲,灵力游走又集中在关元穴、中极穴、曲骨穴这三个穴道,你要么受伤反噬,要么有了反应。这是极其普通寻常的事情,我为何要厌恶?”
沈正泽闻言,痴痴一笑,傻傻道:“原来不厌恶啊。”
可眼中又很快带了一抹一缕——如果不厌恶,谢师兄为何在疗伤结束之后,拔剑相向呢?
当是时,谢灵均也暗自惊诧:我刚才是对着沈正泽拔剑,这又是为何呢?
他努力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缘由,很快便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心里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沈正泽也如同谢灵均一般,很快将这件事忘却,笑道:“原来像谢师兄这般冰清玉洁的仙子,也能体谅我这等俗人的俗事。”
“冰清玉洁?”谢灵均实在忍不住,嗤笑出声。
沈正泽一看谢灵均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谢灵均并不觉得自己冰清玉洁。
谢灵均本想放开沈正泽,但膝盖抵着对方,将人按在岸边的滋味,好似将那个从不服输的师弟给征服了,他就不情愿松开,还想着多聊一会儿。
“我也是从稚子长成的,十□□岁的年纪最是冲动,怎么可能从不动念头。”谢灵均难得剖白自己。
沈正泽心中微酸,吃味道:“师兄动了念头,却不知是对谁动的念头?”
谢灵均冷然道:“无人,对着空气,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满意……”沈正泽低语。他说是满意,可心里却不相信。
听谢灵均说自己也有妄念,正如同所有凡夫俗子一般,沈正泽在暗喜之余,又生怕对方有过幻象的人选。即便听谢灵均否认,他还是不断疑心。
这疑心之下,心里就生了怨。
——谢灵均这个人表里不一,装得如此清高,还不知到心里到底有多少污秽,就会装模作样来哄骗别人。我刚刚差点就信了他,害怕被他嫌弃,竟然要自/宫求取他的原谅。
——他配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却在沈正泽心中深深扎根。
与此同时,谢灵均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甜蜜,也被一股厌恶取而代之。
他心想:这个小师弟,占据了师尊的和善。原本师尊只我一个弟子,全心全意地教导我,时时刻刻让我觉得如沐春风。可沈正泽来之后,师尊满心满眼的沈正泽,对我是越来越苛刻了……
还未想完,他心中的征服欲就逐渐消退,缓缓解开了对沈正泽的压制。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恍惚,却都被方才转瞬即逝的念头给影响。
沈正泽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爬到岸上,开始穿衣,一边穿衣一边回首,对谢灵均说:“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我救师兄一回,师兄也救了我一回,帮我恢复伤势。这下可算是抵平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谢灵均见到沈正泽的侧脸,心中一沉。
他脑海中闪现一道剪影——穿着素衣的清雅男子,半蹲半趴在岸边,微微低下头,讥讽地朝他挑眉,用最恶劣的话来咒骂他、激怒他。
这道剪影,同沈正泽现在的回首一笑不谋而合,让谢灵均对这张静美异常的脸,不由得生厌。
沈正泽穿好单薄的中衣,化出魂剑,本想兀自御剑远去,却终究还是想起为自己疗伤三年的师兄,追问了一句:“谢师兄,你要不要与我同行?我们的洞府也离得不远。”
谢灵均直觉自己应该答应,可他既然忽然生厌,就干脆利索,一口否决道:“不必了。”
沈正泽点了点头,自顾自远去。
等他飞到空中时,他松了松肩膀。一股怪异的感觉,从曾经受过伤的肩胛骨处传来,让他很是在意。可再一探查,这股怪异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能等闲视之,更不可讳疾忌医。”沈正泽这样想着,就掉了个头,从长留峰的方向,转到水光峰,飞去了医馆。
赶到医馆正楼,他抬手敲了敲悬挂在门檐上的风铃,款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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