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向晚就看到一妇人,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刀胡乱挥舞,整个人状若疯癫。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已经把眼前绑在柱子上的人给碎尸万段了。
向老夫人一见向休宁,刀一丢就连忙跑到他身前,伏下身子,哭天喊地的哀嚎道:“庄主,求您做主啊,这个贱人,她丧尽天良,她杀了我儿啊!”
向休宁连忙弯腰扶人,道:“老夫人快快起来。”
向老夫人嘶哑着声音,哭诉道:“还求庄主做主啊,我命苦啊,夫君早去,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今日竟死于非命,我恨啊,恨不得喝这贱人的血,食这贱人的肉......”
她哭的惨烈,听者流泪,闻者悲伤。早年丧夫,如今人到中年,正是享受天伦之乐,却又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向休宁怕她刺激过度,承受不住,只能轻声安抚。
向晚看到院中被绑在柱子上的周纹绣,见她一身青衣凌乱不堪,发髻已经散开,脸上一道道红印,额头和嘴角都带着血迹。绕过人群,拉着寒宵向她走去。
向晚蹲下身体,昂着脑袋,盯着她的脸,问道:“人是你杀的?”
周纹绣费力睁开眼,点了点,有气无力道:“是我杀的。”
“昨天那个人也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杀人?”
周纹绣软绵绵的靠在柱子上,又重新闭上眼睛,对于这个问题她一直闭口不答。
向晚感到纳闷道:“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尤其是你夫君,你又未得失心疯,为何突然就杀了他?”
周纹绣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你若说不出来理由,那说明人不是你杀的!”寒宵走至她正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出声道。
“人是我杀的!”周纹绣突然睁开眼睛,大叫道。
寒宵目光微凝,声音平淡道:“你为何对这个问题如此激动?”
“我没有。”周纹绣挣扎着抬起头,这时她才看清眼前人的相貌。
来人面容俊俏,身材修长,一身紫衣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冷峻疏离,神色淡然,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就让她感到一阵压迫,不由面露警惕道:“你不是向家的人,你是谁?”
向晚道:“他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回答他的问题就行。”
他一直站在两人身侧,刚才周纹绣瞬息间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对方在听到这话时候,身体明显有轻微的抖动,看着寒宵的眼睛除了警惕还有些闪躲,她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用力道指尖都已经发白了。
对方是个不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她在紧张,害怕,更在担心他们怀疑她的话。
“人不是你杀的!”寒宵道:“以你的修为,不可能一剑刺穿一个金丹期修士的身体。”
“人就是我杀的!”周纹绣呼吸明显变得有些急促,“我没必要撒谎。”
“这是为何?”人明明不是她杀的,可她却心甘情愿背负弑夫这种死后都不得安生的大罪,向晚叹息问寒宵道:“这可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寒宵道:“若你想知道真凶是谁,那就去找,若是不想,那就依她所言,当她是凶手。”
“自然是找出真凶了。”向晚不只是好奇凶手是谁,还更加好奇一个弱女子,是什么人让她变的如此无所畏惧,这个人又是否值得她如此。
拉着寒宵走到无人角落,朝向休宁打了声招呼让他过来,把他们刚才的话和他简单说了下,又转头喊来向山,道:“走,先带我们去看看向成海的尸体,然后带我们去杀人现场看看。”
向山看了看庄主,见对方点头,便带着他们去了后院,边走边道:“我们公子死的突然,东西都未准备妥当,他死在卧房中,现在还在那里。”
三人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庭院外,院内只有一个仆人在看守,房内整洁,并未打斗的痕迹。
内室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桌子一步远的地方有一摊血,已经变成褐色,房间最里面挂着罗帐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走上前,向晚就见向成海双目紧闭,嘴唇发青,胸口有血迹,是被人一间穿胸而死。
寒宵捏住向成海的手腕,把他手抬起观察片刻,又扯开死者衣领,看着伤口道:“中毒后被一剑刺死。”
向晚反问道:“中毒?”
“是。”寒宵走至桌前,端起桌上的杯子,闻了下,道:“褐絮草,同红毛茶味道颜色相似,若是和五花粉同用会使人手脚麻木,丧失行动能力。”
可以自由进入向成海的卧室,还能让他毫不怀疑的喝下对方亲手端来的茶,看来是熟人作案了。
向晚道:“如此说来,这人是向成海认识的,还懂些药理?”
寒宵点头道:“还是个女子。”
向晚明白了,转头问向山道:“你们家有没有女子是懂些药理,嗯,修为还不错,最少在筑基中期。”
向山凝神思考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莫说懂医理,就是筑基期的也没有。”
“没有?”向晚确认道:“你确定?”
向山肯定点头道:“我敢肯定没有。”
“这可就麻烦了。”向晚道:“如此就要在整个雁庄去寻找,加上前来参加‘灵草大会’的人,这么多人何时才能找到凶手。”
“无需如此麻烦。”寒宵道:“先查褐絮草。”
“是了。”经他一点,向晚心中瞬间明朗,笑道:“普通药物对修士无用,整个雁庄的灵草都是从向家出去的,只要查清楚近期谁买了褐絮草就能找到凶手。走,出去和向休宁说,让他去查,我们再去四处看看。”
... ...
向休宁听了他们的叙述,让向鲁任去查,却见他突然跪下,请罪道:“请庄主降罪。”
向休宁皱眉不解道:“这是何意?”
向鲁任懊恼道:“回庄主,前几天褐絮草少了一株,因为不是重要草药,我便没放在心上。可谁想到,竟被用到了这个地方,故请庄主罚属下失职之罪!”
向晚追问道:“灵草都存放在青戈楼,那楼戒备森严,就是我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都难,更别提无关之人了,这怕是出了内贼吧。”
向鲁任脸色难看,语气惭愧道:“回晚公子,小人也是如此想的,原先是准备私下查探,没想到反而误了大事。”
“如此就简单了。”向晚笑了声,道:“我问你,你可知这青戈楼内的女子,谁同周纹绣认识,还有此人最少是筑基中期修为。”
“这......”向鲁任为难了,这各人私下里同谁交好,他们如何能知道。
向晚道:“怎么,有何难处?”
向鲁任直言道:“难处倒是没有,只是还需调查一下,才能知道谁同周纹绣夫人交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向老夫人听后,挣扎着跑了过来,表情狰狞道:“你们觉得我儿不是那个贱人杀的?”
“向老夫人,这不是摆明的吗,你看周纹绣哪里像杀人的?”向晚无奈解释道。
“怎么就不是她杀的!”向老夫人被恨意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咆哮道:“就是她杀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只有她在房内,除了她谁还能进入我儿卧房,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恨我儿!”
“什么意思?”向晚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忙问道:“你说周纹绣恨你儿子,可是我们所知的是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向老夫人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眼中闪过一丝虚色。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儿死于非命,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为我儿报仇,我还有什么脸去见老爷啊,不如先让我死了算了。”她猛的往地下一坐,也不辩解,开始嚎啕大哭企图蒙混过去。
她这是明显是在隐瞒什么,有可能她自己心里就非常的清楚周纹绣不是杀人凶手,可她还是想要周纹绣陪葬。
她为何如此恨周纹绣,竟然连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都可以放过。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让人继续查下去,才随便找个人糊弄过去。
不管有什么秘密也不能随意夺取无辜人性命,如此不分是非,让向晚很生气,冷声道:“老夫人,你这是何意,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如何找到真凶,你难道愿意看到自己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老夫人只是不停的哭泣,抱怨上天对她不公,对于向晚的话,她是准备彻底敷衍过去。
向晚听得不耐烦,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寒宵轻轻扯了扯他手臂,对他摇了摇头。
“可是......”
寒宵道:“她不愿意说,你问也问不出什么,先去找出真凶,真凶找到,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说的很是在理,可向晚还是很烦躁,到底是什么秘密,可以让一个人罔顾他人性命。
☆、第七章
几人从向成海家出来以后,向休宁因有事在身,留下一句等会让向成风过来,便先行离开。
向鲁任带着向晚两人来到青戈楼。
青戈楼管事是个胖胖矮矮,天生一副和蔼笑脸的中年男子,名叫‘向淇’。向鲁任和他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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