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他放弃进山,最后还不是我们答应了他一堆无理要求,他自己高兴了,才不进山。”
“哈哈哈......”吴华听到后不知想起什么,笑的豪爽,连声道:“果然是神君的看中的人,脾气也是如此相似。”
“可不是。”
两人边走边说笑,说到开心处,都忍不住齐齐大笑,他们的话题也一直围绕着荻秋神君这个人。
向晚跟在后面听了一会,面露讥讽的冷笑着:“他知道你们是谁,一个两个都好像和他很熟一样!”
“你和荻秋神君很熟?”寒宵被他拉着走,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问道。
“咦?怎么?你也对他感兴趣,你见过他?”向晚停下脚步,带着玩味回头看他。
“曾有几面之缘。”寒宵毫无虚假的坦诚相待道:“世上怕是无人不对他感兴趣。”
“几面?”
“三次。”
向晚道:“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寒宵垂头沉思,须臾认真道:“同其余天神不同,很真实,看似随意无心,却处处有心。”
“什么嘛,说的听不懂。”向晚听的一头雾水道:“你这是在夸他喽?”
“自然。”寒宵道:“他也值得被夸,我虽不曾与他相熟,可他们所说的话却有几分真实,你同他,神色之间,很相像。”
向晚不以为然意道:“他可没你们说的这么好,小气,爱记仇,还特别固执,可讨人厌,你若是同他熟悉了,定然不会再如此称赞他了。”
“大概吧。” 寒宵道:“可若有机会,我还是很想同他相交,他若同你这般,倒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哦,你的意思是我很讨人喜欢?”向晚忍不住笑道。
“嗯。”
“哈哈哈,你夸我也没用,井里冰的枣子,我可不会让给你。”
☆、第四章
向家建立于雁庄中心,背靠雁飞山,占地面积庞大,建筑宏伟壮观。
碧瓦朱甍耀眼夺目,亭楼小榭随处可见。南方乃大门,一条大道直通主殿,北边是向家人居住之地,最东边是客房,最西边是向家弟子修炼之处,每日卯时所有人会在此集合。
过些时日进山之人便会回来,而每次向家都会举行一次“灵草大会”。
届时修真界所有青年才俊都可参加,获得胜利者,可得到一颗稀有灵草和在向家修行五年,五年后可同向家人一同进山作为奖励。
所以,现在的雁庄可谓是热闹非凡,各大家族门派和一些小门小户的散修已陆续携带弟子赶来。
昨日死的人大概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位,虽说每年都会因人多发生一些变故,可从未有过死人这种情况。
再说,大家来的目的都很简单,除了和向家打好关系,就是获得胜利,并不会产生多大的怨恨。在此地杀人,无意是让向家难堪,这同他们本意相悖。
这人为何而死,为谁所杀,不免让向晚有些在意。
晨起,洗漱完毕,他就拉着寒宵一同来到向家,一路走来,所有见到他的向家族人和弟子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实在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行礼问候。
对于向家弟子来说,他的确是个不能惹的麻烦。
一把扯过对面无处可逃的人,向晚问道:“庄主呢?”
“小公子早安!”弟子毕恭毕敬道:“庄主大概在会客厅招呼客人。”
“我刚从哪里过来,人不在。”向晚松开手,气道:“你们这一天天的都是在游魂吗?庄主去哪里都不知道?”
那弟子满脸无奈,他们那里能得知庄主的行踪,道:“小公子,我是真的不知啊。”
“烦死了!”向晚跑了一早上,脑子都快气炸了,摆了摆手,道:“走走走,不想看见你们!”
“是!”弟子行了礼,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片刻不见了踪影。
“你找向庄主做什么?”寒宵被他扯着跑了一早上,还没来及用早饭,这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很不好。
“当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了,我想问问他有没有查出死的是谁。”
寒宵了然道:“最近人多事杂,我想向庄主大概在议事厅吧。”
“咦,对哦。”向晚一拍脑门,道:“怎么忘了哪里了,走,我现在就过去。”
寒宵跟上他,提醒道:“其实你要问这些,只需去找昨日管此事的人便可,也不必非要找向庄主。”
向晚见到路边一朵盛开的兰花,随手给扯了下来,一边甩着一边道:“你是不知道,除了向休宁,向家的人见了我,不是敷衍了事,就是装傻充愣,半点正事不干。”
“这是为何?”寒宵一直在向晚家中修养,甚少出门,对于此地之事也不甚了解。
他只是觉得向家人对于向晚过于恭维,尤其是向休宁,他对于向晚的态度很奇怪,若是说是因为荻秋神君未来弟子,可向休宁作为长辈,又作为庄主,根本没必要如此。
而且,此人多次来向晚家中,每次对他都带有几分探究和警惕,好似在观察自己是否会对向晚不利。
这很奇怪,非常的奇怪,尤其是两人相处时的气氛,寒宵觉得很违和,却始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谁知道呢,尽一群把人当做傻子的人。”向晚耸了耸肩,随意道。
两人边聊边走,走到一阁楼下的回廊里,转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哗。向晚一向爱凑热闹,一听这声音,脚步一转,又拉着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过去。
刚从回廊上下去,向晚就见一群身穿各色门派服饰的弟子环绕着向成阳,他们对面还站着一个低头缩脑,畏畏缩缩的少年。
那少年并未佩戴武器,服饰只是普通的布衣,在一群绫罗绸缎中显得尤为简朴。
向晚定下脚步,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三公子,就是他,就是他说的!”
“说什么?”他们一群人叽叽喳喳,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了什么,向晚出声询问。
众人闻言,转头,均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向晚很少在外走动,听过他大名的人不少,可认识他的只有雁庄的人。
向成阳见了他,哼了一声,扭开脸不搭理他。
众人见他如此,就以为是向家的无足轻重的旁支,也都移开目光,不理会他。
向晚见向成阳这样,知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觉得可笑,忍着笑走到他们身边,站在他们中间,看着对面的人,问道:“小公子,你说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恼火啊?”
那小公子缩着脑袋,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连忙缩回去,诺诺道:“我并未说什么。”
“胡说!”还是刚才尖嗓子的人叫道:“余亦,你刚才明明说了,你说外修比不上内修!”
“我,我没有这么说。”余亦慌忙抬起头,摆着手,连连摇头反驳道:“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内修之人若是修炼好了也很厉害,并未说外修比不上内修。”
“你还不就是这个意思!”丘河跳起来,指着余亦,大骂道:“你拿内修比外修,这就是在看不起外修,内修那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如何能同我们锻体修身的外修相比?”
“你是内修?”向晚不禁有些好奇。
内修修的是阵法,迷魂控制等术法,外修修的是锻体,武术等功法。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外修,内修之人少之又少,今日居然有幸见到,运气不错。
余亦弱弱的点了下头,那边丘河又大叫了起来道:“三公子,他还说你适合内修,不适合外修!世人皆知内修为不入流门道,如今他如此说你,岂不是看不起你!”
向晚被他声音刺的耳朵一麻,忍不住抬眼望去,就见一个满脸麻子,瘦瘦高高,脖子长的和大白鹅有的一拼,嘴巴更夸张,几乎快长出脸了。
“哎哎哎,你小声一点。”向晚躲着身子,好意提醒他一句。
“你是谁啊?”丘河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向家有头有脸的小辈他都认识,面前人他从未见过,加上向成阳对他态度轻慢,想来不是什么重要之人,便哼道:“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向晚反问道:“你又是谁啊,在别人的地盘大呼小叫,没个教养!”
丘河道:“你管我是谁,你最好那里来的滚那里去,这里可没有你开口的资格!”
果然是少年人,不怕事,对方这傻的程度和勇气,一看就是向成阳的朋友!
“你朋友?”向晚朝丘河抬了抬下巴,问向成阳。
“是!怎么了!?”向成阳抬起下巴,穿过人群,投来轻藐的目光。
“不怎么。”向晚舒展了下身体,随意道:“你们性格倒是挺符合做朋友。”
“你什么意思?”向成阳这是被向晚欺负怕了,下意识觉得他话中有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们都是一样的......”向晚嘿嘿一笑,跳出人群,踱步到寒宵身边,铿锵有力道:“愚不可及。”
闻言,众少年冷吸一口气,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向晚跨上台阶,站到寒宵身后,趴在他肩头,乐呵呵的俯视着被吓的目瞪口呆的少年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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