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基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
雷切尔却没有心思再关注杰基了，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迅速转为了狂喜。成、成功了？这个诅咒竟然成功了？沈星极以后就是个卜拉了？！
诅咒当然会成功了。这个诅咒能把一个魔力弱于自己的人变成卜拉，沈星极根本没有魔力，魔力强度天生是0，杰基诅咒一个魔力强度为0的人，当然会成功了。
但是，把一个卜拉诅咒成一个卜拉，这好像做得是无用功啊！
坎贝尔大公依然住在斯莱瑟老宅里，虽然斯莱瑟不止一次在言语中暗示，你可以“滚”回自己的地盘了，但坎贝尔大公顽强地挺住了，她要厚着脸皮和龙蛋住一起！
不过，外界的局势每天都在发生惊人的变化，坎贝尔大公的每一寸血管里都流淌着权力欲，她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去为自己谋求利益了。于是她每天有一半的时间会待在坎贝尔老宅中处理事务，剩下的一半时间才跑来沈星极这里研究龙蛋。
这天，坎贝尔大公和艾格尼斯公爵前后脚出现在了斯莱瑟老宅。
沈星极正在推演某个魔法阵中的能量公式，类比一下的话，有一点点像化学方程式，等式的左右两端需要配平。智慧之书现在已经锻炼出来了，可以像星际时空的人工智能一样，帮忙完成一些复杂的计算过程。它的内页上写完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坎贝尔大公轻快地笑着：“亲爱的星极，你知道吗，外头忽然冒出来一个非常可笑的流言，应该是那帮疯子放出来的……他们竟然说你是一个卜拉。安纳神啊，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是因为复兴长老会无望，所以他们的脑子全部坏掉了吗？”
艾格尼斯公爵走在坎贝尔大公身后，微微低着头，表情复杂。无知者无畏啊，你知道大人是种什么样的存在吗，竟然敢直呼其名！也就是大人宽宏，不和你计较！
至于那则可笑的流言，艾格尼斯公爵自然也听说了。虽然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沈星极使用魔法，但他的心里自有一套逻辑。他想，这位大人怎么可能是一位卜拉呢？他不轻易使用魔法，很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这具可供他在大陆上行走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神力。神明的力量哪里是一般人能见到的？神力显然是远超于魔法的一种能力。
“他们说我是一个卜拉？”沈星极笑着问。
坎贝尔大公别提有多欢乐了：“是啊，太可笑了，谁会信这个……”
“我确实是一个卜拉，如假包换。”沈星极有些得意。
坎贝尔大公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都忘了用扇子挡脸：“哈哈哈哈哈……”
艾格尼斯公爵虽然觉得这个玩笑不好笑，却也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
“没有和你们开玩笑，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沈星极都无奈了，他好像从来没有遮掩过自己身为普通人的那一面吧，“不信的话，你们就问小智好了。”
智慧之书冲着两位公爵展露自己写满复杂公式的内页：“对啊，星极没有魔法。”
但星极有“math”，能让你们充分感知到“ aftermath”是怎么回事。
呵，就问你们怕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aftermath：创伤。
其实aftermath的词源和数学无关，但……当个梗就很有意思。
第195章 番外
智慧之书早就知道沈星极没有魔力了。
作为魔法师们心中地位崇高的“圣书”，它经历过很多位优秀的主人，他们全都是魔法师，除了沈星极。但智慧之石自始至终没有就这个问题和沈星极展开过讨论，更是从来没有说过“你根本就是一个卜拉，我认你做主人，你简直赚翻了”等类似的话。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难理解，智慧之书想要追求的一直都是全然的智慧啊。
沈星极拥有“智慧”吗？他有！
他有着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庞大积累，自身还拥有惊人的领悟力和创造力。因此智慧之书选择认他做主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和他是不是魔法师没有任何关系。
在这片大陆上，还有人比沈星极更适合成为智慧之书的主人吗？
没有了！
但是你瞧，连智慧之书都能轻易理解的问题，坎贝尔和艾格尼斯这两位聪明的公爵却好像很难理解。得知沈星极是一个卜拉，他们的表情管理能力一度失控。沈星极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让他们这副愚蠢的表情定格，只可惜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
坎贝尔大公还是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沈星极竟然是一个卜拉，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可以同等于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忽然被告知爱因斯坦其实是一只大猩猩。爱因斯坦怎么可能是一只大猩猩？对啊，不可能啊！所以沈星极怎么可能是一个卜拉呢？
一直以来，沈星极的优秀都为坎贝尔大公所憧憬。要不是怕斯莱瑟吃醋，到时候得罪了，他她真的很想拿出在社交场合中无比擅长的那一套，只要见到沈星极，就不断用各种美好的词语来夸赞他，夸赞他的容貌，夸赞他的品味，夸赞他的品格……
这样一个叫她折服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卜拉？
“不对不对，你在裁决所门口救了我……”坎贝尔大公急切地说。如果沈星极没有魔力，他是如何召唤出那个炼金巨人并成功操纵它的？这绝不是一个卜拉能做到的！
沈星极取出可以召唤机甲的空间纽。它和储物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储物戒里另外开辟出了一个空间。空间纽不是。至少在沈星极穿越之前，科学家们还不能凭空创造出一小块崭新的空间。空间纽的本质是空间摺叠和粒子传输。机甲被安置在某个仓库里，机主通过空间纽召唤机甲时，其实是把机甲从存放地传输到了他面前。
恢弘的机甲出现在了两位公爵面前。沈星极笑着说：“这是机甲，来自我家乡的科技产物。我的家乡没有魔法师，所有人都没有魔法，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所有人生下来就是卜拉。任何人……只要身体状况允许，任何人经过训练都能操控机甲。”
不等两位公爵做出什么反应，智慧之书已经愉快地围着机甲转圈圈了。
在机甲面前，它显得十分渺小，幸好它会飞！它从机甲的胳膊下钻过去，又从肩膀那一边绕过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一样。忽然，它似乎发现了新大陆，超大声地说：“星极！星极！这里有一个眼熟的标志！”它在很多地方见过这个标识。
智慧之书彷佛自带小孩脾气，从高空中飞下来，开心地撞进了沈星极怀里。
“这台机甲是我实验室中的最新研发款。作为总设计师，我有权在机甲上留下自己的标识。”沈星极语气淡然地解释了一句。那个让智慧之书觉得眼熟的标识是沈星极常用的双S标识，第一个S是沈星极名字的首字母，第二个S代表他心爱的斯莱瑟。
智慧之书哼唧了两声，故作委屈地说：“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机甲……”
“还没有彻底学会走，你就想学习跑了吗？”沈星极问。
智慧之书：“……”
它就知道！它就知道自己之前攒了多少金币都是不够用的！它明白沈星极这句话里的意思啊，就是跟着这一任主人学到现在，它也不过是窥到了冰山一角而已呗！
艾格尼斯公爵心中的震惊不会比坎贝尔大公少一分，毕竟他一直都把沈星极当成是假借人类之躯在这片大陆上行走的神明的。他迟迟没有说话，并不是因为他比坎贝尔大公沉得住气，而是因为他的三观已经粉碎了！把三观拼回来需要不少时间呢！
但这位公爵有一点比坎贝尔大公好，因为家族中那个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被恶魔选中了，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呢——他的本性中既有包容的一面，又有疯狂的一面。想想也是，如果别人处在他那种生活环境中，身边摆着一颗不定时炸弹，大部分人都抛开原则、及时行乐，不再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近来，在沈星极的精心治疗下，小爱丽的病情稳定了很多，虽然离着痊愈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甚至她很可能终生无法痊愈，只能努力做到“病情得到良好控制”的程度，艾格尼斯公爵心头那片自他出生就笼罩着他的阴影却是彻底散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沈星极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是艾格尼斯公爵的贵人。
只是一直以为的神明忽然变成了一个卜拉，这个落差……太大了！
当斯莱瑟从书房瞬移过来时，坎贝尔大公正一脸迷茫地仰头盯着机甲，艾格尼斯公爵正一脸迷茫地盯着沈星极，而沈星极正小声地和智慧之书聊着一些简单的时空方面的知识，斯莱瑟皱了皱眉，拖长了声音像是在表达不高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他们，我没有魔法。他们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沈星极无辜地说。
斯莱瑟不担心两位公爵伤害沈星极。坎贝尔已经向他献上了全部的忠诚，而艾格尼斯公爵更是直接对着沈星极献上了他的忠诚，有契约作为束缚，他们不可能伤害沈星极。如今瞧着沈星极眼中暗含的笑意，倒像是他用真相“欺负”了两位公爵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