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为什么会有个莫名其妙的皇后棺椁?奚言觉得有些奇怪。
“你就不好奇这里是什么人吗,没准是靖和皇帝的爱人。”湛云漪围着棺椁转悠半天,也没找到能证实身份的墓志铭,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完全不好奇。”奚言翻了个白眼。
“要不我们把棺材撬开看看吧,不知道千古一帝的心上人会长什么样子?”湛云漪心痒难耐,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个棺椁弄开。
奚言连忙阻止他,“你别打扰人家安宁啊,而且有什么好看的,里面不过是枯骨而已。”
湛云漪只好收回念头,依依不舍地和奚言出去了,若是他们真的打开层层棺椁,就会发现里面躺着的并非是什么人,而是一张用秘术保存完好的画,是靖和皇帝亲手绘制,是一个黑发白袍的苍白少年,灰色的双瞳深邃而静谧,如同洞悉一切的神明。
奚言和湛云漪沿原路出去,牧遥还僵硬地站在暗道前,奚言抬手收回术法,他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们拿了什么东西,快还回去!”
“不还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吗?”湛云漪嘲讽。
牧遥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真是愧对先祖,连先祖的陵墓也看不住,也不能振兴家族……”
奚言拉了拉湛云漪让他别再阴阳怪气了,他看牧遥哭的伤心有些心软,这个人虽然阵法画的差劲,但是看他还算心思纯良,奚言决定帮他一下,“你别哭了,我只是拿了一张阵法图,我是不会还的,但是你若是想振兴家族,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牧遥愣愣看着奚言。
“这里与琉雪川相邻,你可以去投奔现在的琉雪川之主白墨宁,他知人善任,是个好君主,你投奔他,他会帮你重振家族。”听到奚言提起白墨宁的名字,湛云漪神色凝重。
“白墨宁?可是他违背了神谕上位,名不正言不顺啊。”牧遥不解。
奚言笑了笑,“告诉你个秘密,白墨宁可是知者亲自认定明主,够名正言顺了吧?”说完他们就留下目瞪口呆的牧遥离开了。
“你还记着白墨宁那家伙呢啊?”湛云漪泛着酸气,不知道吃什么飞醋。
“是啊,第一次任务太急功近利,现在想想还真是失败。”奚言想起了雪梵,神色黯淡,湛云漪揉了揉他的头发。
深夜,奚言在灯下研究那张羊皮卷,他又翻出了之前在昆音特的冥渊找到的手札,将两张羊皮卷拼在一起,其实他自从从神殿出来,一直想找这个阵法。
束灵,道杀,灭魂,区别于一般的邪术,这羊皮卷上所记载的则更加强大,这是可以召唤此世最邪恶的妖物,不同于牧遥召出的莫名其妙的邪祟,这个阵真正能够召唤的是被三神连手封印的鬼镜,母神留下的三面镜子之一,也是最强大的,最初是鬼母所持有,可是鬼镜有一天突然失控,吞噬了无数生命,所以三神才将她封印,一旦解封,鬼镜的怒火必然会毁天灭地。
奚言将法阵深深记在脑子里,虽然这阵法也无法打破封印,但是能短暂的借用鬼镜的力量,他想要借助她的力量逆天改命,可是还差了一点,还差一个媒介,那面鬼镜曾经寄生过的镜子,他记得之前湛云漪和千江月去冥渊取出的正是那面被封存的镜子。
“湛云漪……”奚言突然出生,把正在打瞌睡的湛云漪叫醒。
“啊怎么了?”
“之前,你和千江月究竟为什么要去冥渊找鬼镜?”
听到奚言的问题,湛云漪难得迟疑了,“其实是凉川那位大人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他要鬼镜做什么。”
圣尊……又是他,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奚言十指紧紧抠住双膝,“如今鬼镜在圣尊那里吗?”
“对,千江月带回去交给了圣尊。”湛云漪眼神闪烁,奚言却完全没注意到。
“我要去凉川见圣尊。”奚言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言!”湛云漪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奚言,“不要去,我们去兰赫洲好不好,你的赌约马上就要完成了,或者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我会陪着你,只要不去凉川。”他神色慌张,声音微微发抖还带着深深地哀求。
奚言怔住了,他第一次见到湛云漪这样,“为什么?”
“因为那里很危险,你也知道他是圣尊,凉川不受先神管辖,所以他可以不用顾及先神,所以凉川很危险,你不要去。”他抓住奚言苦苦哀求。
他在担心这个吗?奚言垂眸,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湛云漪,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即使梦镜缓解了我身体的崩坏,但是还是来不及了,我赢不了,只剩这一条路可走,就算你不答应,我自己一个人也会去的。”
湛云漪沉默了,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好吧,小言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你想去凉川,我陪你。”
他们连夜赶路,两个人相顾无言,只是两日就快马加鞭赶到了东方的凉川。
又来到了这里,上一次还是被湛云漪抓来,那时候他还对湛云漪充满敌意,没想到现在他竟能全心全意地信赖湛云漪了。
他们进入凉川的王城,回到杀识海,那些守卫看到湛云漪回来了都惊掉了下巴,“老大,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跟人私奔了吗?”
湛云漪懒得理他们这些臭小子,径直去找千江月,“那位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我们只能找千江月帮忙。”
“千江月?”奚言一头雾水。
“呃,那位挺喜欢千江的,他要见,那位就一定会见。”湛云漪突然有些结巴。
他们一路来到千江月的书房,千江月正在批公文,见到湛云漪和奚言,笔都掉在桌上,那张冒着寒气的冰块脸难得能看出点惊讶的表情。
“我回来啦,开心吗?”也不知道千江月开不开心,反正湛云漪看起来是很开心。
“哼。”千江月只是冷哼,但漆黑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湛云漪当然能看出千江月的心情,眯着眼睛笑了笑,但是在千江月看来他更像是强颜欢笑,“说吧。”他知道湛云漪一定是有求于他。
湛云漪也不和千江月绕圈子,就直说了,“奚言想要见圣尊,你能和他说说吗?”
千江月刚拿起的笔又掉下来,他抬眼冷冷看着湛云漪,“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但是我们真的有要紧事要见他,算我求你了。”
奚言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虽然之前也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此时他还是不禁感叹,湛云漪难道会读心吗,他们两个简直心意相通,但是奚言却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尤其是湛云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千江月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他又看向奚言,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意,似乎对奚言充满敌意,奚言被他看得浑身发冷,湛云漪立刻把他拉到身后,“千江,你别生气。”
千江月又瞪了奚言一眼,起身去找圣尊了。湛云漪和奚言只能在这里等,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千江月就黑着脸回来了。
“怎么样?”湛云漪问道。
他摇了摇头,看着奚言,深吸一口气,“圣尊知道你的来意,但他不会见你,有先神在他不能插手你的事,若是你真的想要鬼镜,明天可以和他的徒弟公平比试,若你赢了,就把鬼镜给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千江月脸色更差了,再加上自己主动去找那家伙,浑身都冒着寒气,房间里都要结冰了。
“好兄弟,委屈你了。”湛云漪也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同情的拍了怕他的肩,千江月斜了他一眼,再也不肯说话了。
比试?奚言闻言皱眉,圣尊确实不能插手他的事,但是他提的这个条件究竟要做什么,“圣尊的徒弟,是谁?”他沉默半晌终于发问。
“你认识啊,就是江轻湄呀。”湛云漪笑眯眯地朝他眨眨眼。
啊江轻湄?奚言睁大眼睛。
千江月又板着脸,“舅父。”
湛云漪终于不淡定了,“师父要见我?!我不去,他又该唠叨我了。”一想起惠安圣人脑子就嗡嗡作响。
“去。”千江月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块脸硬是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湛云漪毛骨悚然,千江生气了,好吧,去就去吧。
生死局
湛云漪带着奚言离开了杀识海,看到奚言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安慰道,“别担心,你肯定能赢江轻湄的,或许是那位不好直接给你,所以找个借口而已。”
奚言点点头,但愿如此吧,“我也要去见你师父吗?”
“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湛云漪拉着奚言不撒手。
我又不是小孩,奚言心里吐槽着他。
“我师父惠安圣人,其实是千江世家的族长,也就是千江月的舅父,唉其实也不算我真正的师父了,他这个人可能有点唠叨点,你别在意啊。”湛云漪有些头疼地向奚言介绍他的麻烦师父。
能让话痨的湛云漪都觉得唠叨的,那得什么样啊,奚言反而被他说的紧张起来,但是他突然发现湛云漪话中的问题,“不算你真正的师父?”
“嗯,其实我师从千江月的母亲千江凌,她不肯教千江月,所以就收了我,但是她死的早,我就跟着惠安圣人学武了,我算是他带大的吧,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