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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明啊 (绿茶茶香)


  “你来做什么?回去。”向秦严厉地说。军中审讯手段异常血腥,他不想让向亭晚看到这一切。
  向秦从未对自己若此严厉,向亭晚一时间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此时,跪在地上的格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满。”
  向亭晚厌恶地皱了皱眉,在他没有名字之前,北离人都叫他阿满,杂种的意思。常年与里北离人周旋的一众将士自然知道阿满是何意思,包括向秦。
  所有人顺着格木的目光看向向亭晚。
  “我不是杂种,我有名字,我叫向亭晚,爹爹,这个人我认得他,他叫格木,是北蛮部落的一个首领,他欺辱过娘亲,还想摔死过我。”向亭晚抱着向秦的大腿指着格木说。
  “爹爹?堂堂骁骑营大将军尽然收养一个杂种当义子,真是可笑...”格木用中原话说着。
  向秦弯腰把向亭晚抄进怀里,将向亭晚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说:“不必审了,斩了吧。”
  格木张嘴刚想辩解什么,开没来的及发出声音,一个小卒手起刀落,格木的人头滚落下来,那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俯在向秦肩上的向亭晚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滚落在沙子上的脏兮兮的人头,嫌恶的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回了营地,火头军老赵老远看见向秦,狗腿地跑了上去,呲着牙谄媚地笑着。
  “老赵?”向秦不确定地说。
  老赵笑着习惯性的想捋一把胡子,可一摸光溜溜的下巴,神色黯然下来,正与向秦怀里的向亭晚对上眼睛,老赵面色一紧。
  向秦看着老赵变幻莫测地表情,有些一疑惑。
  “将军,是我,老赵。”
  “胡子剪了年轻了许多,甚好。”向秦心想终于再也不用担心吃食里会有胡子了。
  “嘿嘿。”老赵干笑了两声,“将军,今天几个新兵猎着几只野兔,肥得很,我这不想着问问您,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好给您炖上。”
  军中偶尔会猎得野味,一般都是分给军中的伤病人员,但向秦喜食兔肉,军中寥寥几人知晓,老赵跟随向秦多年,自然知道。
  吃了许久腊肉风干肉的向秦眼睛亮了亮,向亭晚更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向秦肩头爬了起来。
  向秦看着向亭晚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想起小孩子大多喜爱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便带着向亭晚去看几只野兔。
  一个笼子里关着三只肥美的野兔,毛色油亮,体格健硕,看起来便美味可口,向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亭晚更是从向秦怀里挣扎下来,脸贴在笼子上看这几只野兔。
  馋死老子了,今晚老子定要吃上三大碗。
  向秦看着天真地孩子一脸热切地看着笼中野兔,果然,孩童的心都是纯真无暇的,自己少吃一餐无妨,但是在不愿破坏那珍贵的童真。
  “爹爹...”向亭晚双手抓着笼子回头冲向秦热切地说。
  “我懂。”向秦对向亭晚打了个手势,转而对老赵说,“明日清辰放生吧,以后莫要做如此残忍之事。”
  老赵心中感念将军仁慈,默念着阿弥陀佛把笼子提到了后厨。
  向亭晚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面前,到嘴的兔肉就这么飞走了。
  向秦抱起向亭晚往营帐走。
  “爹爹...”向亭晚没搞懂向秦究竟怎么想的,不敢贸然开口,但又实在舍不得到嘴的兔肉。
  “是我大意了,先前不知道你喜欢兔子,放心,今后军中不会再伤害兔子,你如此心善,为父心中甚是欣慰。”
  什么?我叫你是想说兔子红烧吧,最近口里淡的慌,还想说兔毛成色甚好,想讨来做副手套,沙漠晚上真冷啊。
  可看到向秦神情欣慰又认真,向亭晚无奈只得作罢。
  晚饭依然是烙饼,肉干,简单的一点蔬菜和一碗牛乳,向亭晚满心满脑红烧兔肉,看着桌上的吃食食欲不振,喝掉牛乳吃了一点青菜后便去床上躺着了,向秦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吃食,走到床边,轻轻拨了拨向亭晚额头的碎发。
  “可是有心事?”
  “我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能有屁的心事。”向亭晚转了个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你...你方才说什么?”向秦睁圆了眼睛看着向亭晚。
  向亭晚回过神来捂着嘴,刚刚自己是讲了脏话,自己在英俊潇洒的爹爹面前讲了脏话。
  “不是,爹爹,你听错了,我刚刚是在想今天格木的事情。”向亭晚坐起身,分散向秦的注意力。
  格木的事向秦原本就想问一下,现在向亭晚说起,向秦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那句脏话上转移了。
  “你是说,格木应该被烧死了。”向秦听完向亭晚说的之后,低眉沉思起来。
  向亭晚看着灯下美人垂眸,顿时觉得赏心悦目,但美人眉头紧锁,向亭晚心有不忍。
  “爹爹,娘亲下的毒,药效浅,很有可能在火烧到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烧醒了,也有可能是被同族的人救了,既然格木能活着,那北离世子齐阿诺也可能活着。”
  “我前些日子与北离人交手时,在他们军中见过一位蒙着面纱,双手被火烧过的人,北离军队那人为主,而且,上次交手,北离军队作战风格大变。”向秦回忆起前些日子作战的情形,那位神秘人作战风格诡异多变,没有半分北离人之前的风格,若不是自己谨慎临时改变作战计划,那一战很有可能损失惨重。
  “爹爹,那人作战风格是否谨慎,狡猾,处处留有陷阱?”向亭晚问。
  “是。”向秦看向向亭晚,那张年幼的脸上此时竟无一丝稚嫩。
  “那人极有可能就是齐阿诺,他从小长在中原,受到中原文化的教养,崇尚中原民风,为人表面上谦和有礼,实际上野心极大,而且他为人谨小慎微,极能隐忍。”向亭晚担忧地抓着向秦的手臂。
  向秦眼神有些涣散,仿佛自己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五岁孩童,而是一个睿智机敏,洞察人心的智者。
  “你...为何只知道这些。”向秦与北离作战多年,对北离了解甚多,自然包括这位齐阿诺世子,而这个孩子说的和自己所了解的并无差别。
  向亭晚心头一颤,大骂自己蠢货,关心则乱,向秦跟北离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怎会不知,哪里轮得到自己说教,徒增别人怀疑罢了。
  “在北离部落里,娘亲经常如此告诫我。”向亭晚面不改色地说。
  可锦绣从未对自己交代过,又或者锦绣觉得齐阿诺已死,无需交代,总不能是这个小娃娃自己看出来的,那便太诡异了。向秦自己在心里为向亭晚开解。
  见向秦没有再追问,向亭晚拍了拍床榻示意就寝,向秦敲了敲向亭晚光洁的额头,便躺在床榻上,自从锦绣离世,向亭晚便一直跟着自己睡,孩子嘛,总是会粘人。
  深夜,向亭晚腹中饥饿难忍,后悔晚间没有把那烙饼和肉干吃掉,一旦想起笼子里肥美的兔子,饥饿更是抓心挠肝地折磨人。
  一想到天亮后兔子就要被放生,向亭晚难以忍受,心生一记,便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刚想起身便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勒紧。
  “去哪?”向秦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但在这黑夜里却清晰无比。
  “解手。”向亭晚小声说。
  “陪你。”向秦说着便要起身。
  “爹爹不用了,我很快回来,外面都是巡逻的士兵,不会有事的。”
  向秦转念一想此话不无道理,并且自己刚打过一仗,身体甚是疲惫,便让向亭晚自己去了。
  向亭晚避开巡逻士兵,偷偷溜进伙房处,不多时擦了擦嘴角溜回帐中。
  看着还在熟睡的向秦,月光下那张英俊的面庞更加柔和,向亭晚满意地打量了打量便掀开被子钻进那个温热的怀抱。
  向秦闻到了风干的肉味,竟是去偷吃了,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明天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家伙挑食了。
  早晨向秦一大早去了演武场,老赵一脸慌张地在小跑过来,深深行了一礼。
  “何事?”向秦问。
  “将军,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昨天那三只兔子都被掐断脖子死在笼中,笼子也没有破坏的痕迹,我问了昨晚巡逻的士兵,都说没有看到是谁做的,这,这也太诡异了。”老赵一脸惊恐地说。
  向秦心中浮现出一丝怪异,随着老赵去兔笼那处查看。
  兔笼处为了好几个人。
  “啧啧啧,这回不用放生了,可以添道菜了。”方遥看着兔子吸溜这口水说,虽然自己不是伤员,但好歹能捞得着块骨头砸么砸么味道。
  “向将军,您看这是爆炒啊还是清蒸啊。”方遥看到向秦过来,凑上前说。
  向秦看着兔笼里三只灰色野兔瞪着红色的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头颅全部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扭着,下手之人又快又准,下手狠辣。兔笼完好无损,成年人的手是伸不进去的。
  方遥看着向秦面色阴沉,立即正色道:“你在想是谁做的?”
  “下手精准狠辣。”向秦说。
  “可能是哪谁馋兔子,又听了你要放生的消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方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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