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年纪尚晓。”
这就要表明心迹了?虽说向秦带这个孩子,但方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个孩子,向秦姿色自是不用多说,但看照看孩子起居来说,也是个细心妥帖之人,又武艺高强,宜家宜室,得此良人夫复何求啊。
“我定会视晚晚为己出的,阿秦放心。”方遥红着脸郑重承诺。
这才喝几杯就上脸了,开始说胡话了,日后定要让晚晚离这人远些,以免学坏。
“不必了,方遥,晚晚年纪尚小,你日后莫要在他面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向秦不急不慢地说。
???方遥满头雾水。
“近日,晚晚常说起花街柳巷,甚至对小馆多有了解,在我追问之下,他不得已告诉我,是你将这些事情说与他听。方遥,晚晚不过一个八岁孩童,年纪尚小,日后还望你谨言慎行。”向秦慢条斯理说完起身回到主坐,面不改色地与将士同饮,再也没有多看方遥一眼。
原来不是心悦于自己,方遥心中些许失落,杯酒下肚之后,又豁然开朗,至少兄弟算是保住了,又一杯酒下对,方才觉得不对。
自己何时将烟花之地的事情说与向亭晚?这个小崽子不知在哪学的故意拿自己顶包,此类事情这几年数不胜数,自己明里暗里吃了他不少亏,方遥忿忿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给向亭晚又记下了一笔。
酒楼里喧闹异常,向秦耳力超群,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更声,得知时辰已晚,心里担忧自己不在向亭晚不好好吃饭,便差一小厮打包了一盅甜汤送回府中,向亭晚喝过甜汤躺在床上,天气有些闷热,向亭晚便起身走到窗前。
窗前摆放着几棵盆栽,向亭晚移开盆栽,推开窗,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背着光,站在窗外看向自己。
向亭晚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觉得十分面熟。
“你是谁?半夜三更站在我窗前做什么?”向亭晚丝毫不惧怕,踩在凳上压低声音问。
“是不是你杀了阿毛?你回来阿毛就死了,你本来就不喜欢阿毛,不喜欢我,所以你杀了它放在我房门前吓唬我是不是。”窗外女子正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卧床不起的阿素。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向亭晚的脸被月光映地惨白,站在窗里对阿素冷笑着说。
“阿毛是被人杀的,可少爷却说是被野狗咬死,明眼人都知道阿毛的头是被拧下来的,府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少爷如此庇护。”阿素伸出惨白的双手去抓向亭晚的衣襟。
爹爹竟然知道,可他一个字都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这是不是说明爹爹默许了,他并不讨厌自己做的这些事。
向亭晚看着有些癫狂的阿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一声尖锐的喊叫划破初夏寂静的夜空,随即桌椅推到的声音传来,偌大的院子一时间冲进一群人来。
向亭晚倒在地上,身体被桌椅压在身下,凌乱的书籍字画散落在身边,他惊恐地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阿素。
阿素被一群举着火把的府兵围了起来,披着外衣的向老将军和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我觉得热,便起床开窗户,就看到她站在窗外装鬼吓我。”向亭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强忍着哭泣说。
“我没有,我没有!”阿素百口莫辩,所有人进来时便看到披头散发的阿素半个身子探进窗户,而年幼的孩子正闭着眼睛惊声尖叫。
阿素被府兵押走了,向老夫人关了她一个月禁闭,一个丫鬟半夜吓唬主人,只被关半个月禁闭,这个惩罚未免轻了一下,这个丫鬟到底是什么身份,向亭晚把擦破的手轻轻搭在被子外,闭上了眼睛。
天蒙蒙亮,向秦才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门,一身酒气地把自己砸在床上。
向亭晚龇牙咧嘴地抽出被向秦砸在身下的胳膊,活动了一下,无奈地看着四肢大氅的向秦。这是喝了多少,向亭晚坐在他的身边便闻到了冲天的酒味,好在没有别人的脂粉味,向亭晚伸出脚蹬了蹬向秦的脸。
“别闹。”向秦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小脚丫,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
向亭晚一下子愣住,感觉那双手的火热从自己的脚直接传到了头顶,向亭晚用力抽回自己的脚,这人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别的谁了吧,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可从未有过如此...如此暧昧的举动。
“过来抱抱。”向秦闭着眼睛一翻身,准确地搂住向亭晚的腰身,半个身子压了上去。
向亭晚挣扎不开,抱抱,这还真把自己当成别人了,一股怒火直冲大脑。
“向秦,你可知道我是谁?”向亭晚边挣扎便咬牙切齿地说。
“叫爹。”向秦闭着眼睛在向亭晚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本就摔疼的屁股更是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向亭晚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向秦以为自己喝多了下手没轻没重,把人打疼了,立马想撑起身子看一下,奈何实在醉的厉害,起了几下愣是没起来,只得轻轻拍打着向亭晚后背,晚晚,晚晚地不停地叫着。
向亭晚看着靠着自己极近的向秦,嘴角含着笑地说仅此一次,原谅你了。
向秦酒量好,醒酒极快,不到晌午便醒了过来,扶着头坐起身子时,才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向亭晚。
“爹爹,你在晚些时候醒来,晚晚就被你压死了。”向亭晚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说。
“抱歉,爹爹日后不会再喝这么多了。”向秦手忙脚乱地扶起向亭晚,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给他按着酸软的四肢。
向秦看着那只小手上干涸的血痕,瞳孔微缩。
“这是怎么弄得?”一大片擦伤,也没有处理,伤口脏兮兮的,莫不是昨夜自己喝醉了伤到了他。
向亭晚眼神闪躲地想抽回手,可被向秦钳得死死的。
“怎么伤的?说实话,否则我把这府里的丫鬟小厮叫过来挨个盘问。”向秦声音冰冷,若是自己伤了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若是别人......
“爹爹......”向亭晚扑进向秦怀里,向亭晚喜欢这样的向秦,这样护着自己的向秦。
“昨夜晚晚吃了你送的甜汤,本想睡觉,可屋里闷热难耐,晚晚便去开窗,可谁知阿素竟在窗外装鬼吓唬晚晚,推到了桌椅砸倒了我,手就是摔倒时擦破的。”向亭晚一边说一边抬眼打量向秦的神情。
“受了伤为何不包扎一下?”向秦似乎有些恼怒。
“当时太害怕了,没觉得疼,过了时候才发觉受伤,可那是夜深,大家都已睡下,就想着明天再处理,再后来爹爹回来了,晚晚一看到爹爹,便什么都不觉得疼了。”
“满府的丫鬟小厮就没一个人发现伤口吗?”向秦眼色暗了暗,起身拿来药箱,沾了药水轻轻替他处理伤口。
怎会没人发现,向老夫人冲进来时便抱起坐在地上的向亭晚,询问有无受伤,向亭晚把手藏在袖中摇头,而且这伤是自己擦破的,为的便是给向秦看。
向亭晚看着低头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向秦,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疼吗?”向秦抬起头问。
向亭晚迅速收起微笑,皱着眉头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不疼。”
“疼便哭吧,不要忍着,日后长大了,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哭了。”
“爹爹不问阿素为何扮鬼吓我?”
向秦怎会不知,阿素聪慧,自己包庇向亭晚时,阿素便该猜到是谁杀的阿毛了,只是向亭晚日日与自己在一起,阿素没找到机会质问而已,说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
向秦许久未说话,细细摩擦着那只抱着纱布的小手。
“爹爹是知道原因的。”向亭晚嗤笑了一声说。
“我不在意那些,我只想你能开心。”向秦说。
“开心?爹爹,我不开心,回京以后我不开心,以前在沙漠里,我们虽然过得苦,但是爹爹只有我,我也只有爹爹,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可是来了京城以后,爹爹身边多了很多人,我不再是爹爹的唯一了。”向亭晚哽咽的说。
“傻瓜,你是我的唯一。”向秦扣住向亭晚的后脑勺,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爹爹,我让你身边只有我,所有接近你的人我都会用我的方式赶走。”向亭晚含着泪咧开嘴笑着说。
向秦心脏漏跳一拍,鬼使神差的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两人都有些怔住。
爹爹嘴唇冰凉柔软,可被吻过的地方又是滚烫的。
“傻孩子,不许赖床了,起床吃饭,前些日子教你的拳法学会了吗?”
“早学会了,晚晚打给爹爹看。”
向秦依旧日日出去,但有些时候会带上向亭晚,来人从不在外多做逗留,往往夜一深,向亭晚一打哈欠,向秦便辞别众人,带着向亭晚早早归家。
坊间也流传出向秦向将军惧内的传闻,不过这个内不是夫人的内,而是儿子的内。这话自然也传到了宫中。皇上对向秦的这个小儿子更是好奇的不得了。
今日是皇上设宴犒赏三军的日子,皇上并未立后,后宫中以淑贵妃为首,宴席中,端庄典雅的淑贵妃坐在皇帝身侧,而那个清丽的小太监跪在皇帝另一侧,贴身侍奉着,淑贵妃的一双美眸是不是地瞥向那个小太监,眼睛里藏着浓郁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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