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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 (两江水)


  玄庸笑起来:“你们这一家人,互相瞒着骗着,倒都是好意,叫人不知怎样说才好,这符咒可管一年,你放心带着就是,明年再来找我换。”
  “回头去哪儿找道长?”
  玄庸沉默须臾:“去陆宅找我,还有,我不是道长。”
  刘夫人连连点头:“那……先生您会一直在陆宅吗?”
  他静默了一下,答:“会一直在。”
  屏风后的人说着话,往外走出。
  刘家父母起身,拍拍衣袖,做刚从外面进来的样子。
  内里一行人没多想,相互说着话,玄庸这几个外人显得十分多余,他们打了招呼告辞,秦夫人看见他们,连忙走过来,先打量陈渊:“渊儿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去了京城,一直很担心。”
  席间忙碌,他们几个又是择角落坐的,秦夫人的确才看到他们。
  陈渊摇头:“没事,好得很,说起来是我疏忽了,已回来许久,忘记来看望姑母。”
  上一回来找秦如砚,因怕他们知晓,故意避开他们来的。
  秦如砚也走过来,朝着蒙住脸的梁承看了一会儿,试探问:“陵光神君……您怎么啦?”
  说罢想起什么,慌乱地看了一眼玄庸。
  陵光当初叫她不许透漏他身份。
  一时说漏嘴了。
  玄庸却无半点惊讶:“你不用慌,我都知道了,千里就是陵光神君。”
  秦如砚松口气。
  玄庸又道:“不过这位不是,陵光神君怎么着也比他的身姿端正吧?”
  “喂……”梁承蹙眉。
  秦夫人听了一会儿,接话道:“是之前那位江小哥么,他不是陆二少爷吗,怎么又成什么神君了?”
  “什么?”
  “我爹说的啊,不对,是城外道长说的啊。”秦夫人道,“那幅画,道长们就这样告诉我爹的。”
  “什么画,可否一看?”玄庸的语气不稳。
  莲花映叶,庭树荫荫,亭台楼阁之下负手而立的人,眼中悲悯几许,映荷苑,那是子安的住处。
  而画上的人,是陵光神君。
  秦夫人道:“城外道长当年与我爹说,画中人就是陆二少爷,这是他原本的模样。”
  玄庸的手微微发抖,画卷几乎拿不稳。
  他把画还给秦夫人,转身走出,有人跟过来,喊了他几声,他一句也没听进去,长街上渐无行人,圆月悬在天边,落入凡尘化成片片清辉,他踩在月光上,天与地都化成了虚无,叫人看不清,辨不明,他已不知了方向,眼里只有那白色的月光,朦朦胧胧,叫他所有的思量全都涣散纷乱。
  梁承与陈渊追了上来。
  陈渊急道:“他真的是陆二少爷吗,那就是说,江兄是我二爷爷?”
  梁承没空去挑他话里乱了辈分,跟在玄庸身边道:“就算是又怎样,神仙哥哥一定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不能怪他啊。”
  他终于停了脚步,世间在眼里慢慢清明,他面向梁承:“你哪只眼看到我怪他了?”
  “啊?”
  他抓住梁承的肩:“我想见一见你师父。”
  回到陆宅,梁承将铜铃摇起,寂照禅师一句“承儿”刚说完,改口道:“妖王,原来是你找我。”
  玄庸道:“前些时日,禅师提起陆公子,在下想再请教几个问题。”
  寂照禅师了然于心,笑道:“陆公子就是陵光神君,当年渡劫来人间为一世凡人,与妖王你亦有过渊源。”
  他将手中串珠轻扬,那画卷中赫然是当年禅寺中的烛烟寥寥,烛明禅师道:“他是妖,你介意吗?”
  陆琮道:“我只知,他是我朋友。”又道,“有人曾说我为仙人转世,心头血能治伤,或可一试。”
  玄庸慢慢捏紧手,感觉心口也疼了起来。
  画卷一转,那皇城的天牢血迹蔓延,锁链下的人化成光点,飘飘洒洒浮动于天际,落于浮云之上,那白色身影慢慢转过来。
  玄庸的手陡然又松,心内骤起澎湃巨浪。
  寂照禅师道:“仙界断念石一覆,忘却凡尘,陵光神君这一趟来人间,想来应是不记那时旧事,但他与妖王你之间的渊源还未尽。”
  玄庸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也颤抖,他那许多过往的犹疑突然都明了了起来,他思念至极的爱人,原来,很久之前,就回到了他的身边吗?
  他该欣喜,原来那人不是天上地下寻不到的,却又胆怯,万般情深早已与他说明,可他们彼时相见不相识,他仍有着莫大的悲,他想见却不敢见的人,本已时时相伴。
  他陷入巨大的慌乱与迷惘之中,一时喜一时悲,又是惊又是惧,而狂烈跳动的心与战栗不止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后,又生出丝丝甜蜜,人类繁杂的情感,叫人这般折磨,却还是趋之若鹜,心向往之。
  接连几日,他都是这般魂不守舍。
  他该去见见那个人,该去把所有的思量都与他细细说来,他就是那个叫他深爱的人,也是这个一直陪伴的人。
  曾经惊天动地的爱恋,如今细水长流的陪伴,都是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为何偏偏离去了呢?
  他才从悲欢交杂之中走出,又落入无可奈何的困扰里。
  他没法去找他,那个人如若不肯来,他又怎么去见?
  那个人……
  他在做什么?
  他可还会头痛?
  可会心痛?
  他身边,可是已有人陪伴了?
  他若已有人陪伴,该是多么令人难过?
  他被这样的思量萦绕,反反复复,逃离不得。
  半月后,梁承举着铜铃来找他:“你别要死要活的啦,我师父问你可要去仙界找神仙哥哥?”
  他一下子回了神:“他有办法?”
  梁承打开铜铃。
  寂照禅师在画中道:“妖王你的灵力封印在五行灵器中,你把五行灵器全部收回,仙界自然挡不了你的路。”
  他那燃起的希冀摔得粉碎,差点连人也摔了:“禅师,这个法子若是能用,我也用不着等到现在了。”
  寂照禅师向铜铃旁边探头的人望了过来:“未必一定要他二人就此殒命。”
  “什么?”
  禅师道:“引魂灯点燃,可聚七天魂魄,他二人死去七天,你收灵器汇灵力,但七天需还,否则他二人再不能醒来。”
  玄庸没有立时回应。
  身边两人不明,向禅师问询,寂照禅师将他二人体内携有灵器一事与他们说了说。
  陈渊可算是明白这人为何一直说等他死,起初以为是故意讽刺之话,现下看,原来就是表面意思。
  但他没什么问题,梁承也没有,两人道:“只不过是暂死七天,就当睡一觉了,还能活过来,师父,劳烦您着人把引魂灯送过来。”他再拍玄庸,“你还犹豫什么啊?”
  玄庸望向画卷道:“此法风险极大,若稍误时辰,魂魄便散,他们就真的死了。”
  “也只是有可能啊。”陈渊道,“不一定就那么倒霉吧,你按时回来不就是了,不要顾虑那么多啦。”
  玄庸思量片刻:“我再想一想吧。”
  寂照禅师点头:“若你想好了,再叫承儿找我。”
  梁承收起铜铃,叹道:“你不想去找神仙哥哥啊?”
  “想,非常想。”玄庸承认,“可……”
  他觉得自己在人间久了,好似变得优柔寡断了。
  也或许是,小心翼翼了。
  他不再说话,走进自己的房间,门一关,留下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花海

  这两人在院子里转着圈商量办法。
  梁承眨着眼问:“神仙哥哥为什么要走啊?”
  “吵架了吧。”陈渊并不清楚。
  “吵架能吵到再不相见的地步吗,不至于吧?”
  “吵架不至于,赌气应该就至于,或者是伤心了?”陈渊抚抚下巴,“陷入情爱之中的人,他们的情绪表达不能用寻常的心态去理解。”
  梁承瞪大眼睛:“情爱……他们?”他呆若木鸡。
  陈渊捂捂嘴,怕自己说错话,但一想他之前听到的动静,又觉得,应该没错吧。
  梁承神思归位:“我一直知道我那曾爷爷先帝陛下是断袖,原来……”
  陈渊道:“我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就是喜欢这个人而已嘛,所有真心的爱,都值得被尊重。”
  “说得是。”梁承点头,又惆怅,“他还没打定主意去不去找,可若不去,神仙哥哥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陈渊叹气:“我也没办法。”
  又待数日,便是千万般难平的心,也只得强行叫它归于寻常,百转千回的思量不必总是拿出来给人看。
  陈渊继续摆摊,玄庸就也竖着幡在旁边。
  梁承裹着面罩坐他俩中间。
  三个人不说话,静静看着路人的时候,能叫偶尔过往之人绕着道儿走。
  一整天只有一位顾客光临,那顾客是前不久才成婚的秦如砚。
  她直截了当,凑近玄庸,欣喜道:“大人,我的亲人们渐渐已有了灵识,再过个不到百年便能修回人形,想来辛离山众妖也应快要醒来了。”
  玄庸身子往前倾:“这么说,山中众妖封印将要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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