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今天我们亚伦的当朝国主,磐玉旨。”
众人大惊,有人忍不住开了口,“殿下这般说,有什么证据?”
“当年我雄父‘自尽’的那把军刀,有磐迪的指纹,你们可以根据他生前留下的身体数据一查便知,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都在我身上,根本无心去想其他的罢了。”
“而当年也还有一个谜题,那就是,勾引我的奸细,是谁。”阎洋停了下来,环顾一周,希望能听到答案。
果然,有人回答道:“不是泰雅的士兵吗?后来已经被处死了。”
阎洋哈哈大笑,道:“看来布库索信息封闭做的还挺好的。”
“布库索,那不是斯里的上任国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那个奸细,就是斯里的三皇子,阿伽裔,这件事,还是我们的刑上将查出来的,而当时,磐叔叔也在场吧。”
雄虫对上磐玉旨的目光,似笑非笑,“而您却当做不知道的样子,让斯里自己处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当年您与布库索之间,早就存在着某种交易,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泰雅这个巴掌小国,敢起兵亚伦,也有理由了,这场战争,本就是两位国主之间布下的一个局。”
“而我阎家,就是这场布局下的牺牲品,和战利品。”
“放肆!”磐玉旨大喊一声,终于绷不住了,“来人,把殿下带下去,省得他在这胡言乱语。”
他面前的军雌动作起来,阎家军正要反击,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挡在中间。
一身军装上挂满了功勋章的秦轩昂少校在高层中显得尤为突出,磐玉旨瞪大了眼睛,怒道:“秦轩昂,你也反了不成?”
“是。”惊人的回答,如同在平静的水池里丢下了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波澜。
“当年阎奇泫上尉是我的军官,于我恩重,既知他身死的真相,我又如何能对这样的您效忠呢?”秦轩昂面无表情的反问。
“呵,阎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说的事情做不得数。”磐玉旨这话说的傲气,但却眼神飘忽,开始慌乱起来。
“作不作数,要不要等刑上将回来,我们再聊?”阎洋道。
刑家那小子,言此,磐玉旨目光一凛,“他不是在边界。”
“对,在边界休养,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阎洋接过话茬、
“刑家谋害皇子,罪大恶极。”
“确实如此,害的叔叔损失了左膀右臂,想着把耀哥哥嫁出去,能与斯里达成军火交易的关系,却被人半道截了胡,白白又损失一个儿子。”
如今的磐玉旨,已经被掏成了一具空壳,只剩下这一身的华服,何其讽刺。
“您瞧瞧,这是什么?”阎洋从身边的军雌身上掏出一把新式机枪。
这是斯里最新款的斯克斯激光发射仪,能做到无声射击,为当今武器科技的先进产品,磐玉旨颤抖着嘴唇,已经无力出声,他颓然倒回王座里,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见状,高层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心中已经默默想好了站队。
“放手,我可是当朝五皇子,你竟然对我动手动脚!雄父!雌父救我!”不远处传来磐希林的吼叫声,伴随着雄虫的怒骂声。
“皇位,皇位给你,放过希林。”磐玉旨无力的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势已去,他反而对最小的孩子起了怜爱的心思。
阎洋轻轻推开众人,一步一步的踩上台阶,沉稳的步伐令在场的众人莫名心惊。他在磐玉旨面前站定,眉眼俯视着他,道:“不知磐越磐莱两兄弟看到你这般模样,会是何种想法,你想故技重施,让磐莱杀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今天。”
磐玉旨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
亚伦転度232年,坐拥皇位长达五十余年的磐氏一族终于下台,而即位者令人感到唏嘘,他便是七年前被国民所诟病的贵族雄虫,阎洋。
阎洋即位不久后,并没有对手下败将的磐氏赶尽杀绝,而是另外寻了一处宅子,安置了下来。
“你让我们住在这里,是想要侮辱我们吗?你还不如把我们杀了,一了百了!”已经是前任国父的徐煜看着这间比皇宫小了百倍的宅子跳脚,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住过这种房子,他可是国父。
“雄父,你少说一句吧。”磐希林扶着雄虫,一脸苦态。
看着张牙舞爪的徐煜,阎洋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是看向磐玉旨的位置,道:“叔叔在此住的可好,有什么缺的,您尽管说,再怎么样,您也是我的长辈。”
短时间内便苍老了不少的磐玉旨缓缓的叹了口气,不发一语。
倒是徐煜不依不饶起来,尖声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阎洋皱了皱眉,终是恼了,“煜叔叔这般聒噪,不如像越哥哥一样割了喉管,就此闭嘴吧。”
闻言,三人大骇、
“你...你说什么?”磐玉旨手指着阎洋,不停颤抖。
“怎么了,我可从来没说,杀了他们的人,是刑博舒啊。”阎洋笑道。
“你!”磐玉旨瞠目欲裂,忽然手捂胸口气喘不止,他身旁的徐煜也被吓到了,惊叫道:“你,你没事吧!”
“噗。”磐玉旨口吐三升浓血,竟是不多时便断了气息。
其余二人皆哭咽起来。
阎洋默默后退了两步,他也没想到磐玉旨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但磐玉旨一死,他背后那最后一点势力,相信很快也会慢慢销声匿迹。
233年,阎洋接回一名雄虫幼崽,坦言是当朝的二皇子,而与他同是回来的,还有刑上将,刑博舒,三人之间的关系均有目共睹。但奇怪的是,日子过了许久,阎洋仍没有娶刑上将为雌君的意思,但国主的心思,也无人敢过多猜想。
234年,皇商叶家家主叶晚归未婚生育诞下一个雌虫幼崽,媒体均对其雄主身份有许多猜想,但当事人却对媒体的追问视而不见,半点没有要告知的意思。
235年,前任元帅季景懿逝世。
240年,宫容参谋长卸任官职,于家中不久后与世长辞,其大子阎丠继任阎氏家主。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其余下章说吧。
☆、第 107 章
刑博舒生产时也不是全然没有危险的,相反,那时的手术台上猩红一片,月芒的主治医师连续下达了两次病危的通知,将远在亚伦的阎洋弄了个心焦无力。
而医师收到的指令均是,保住大人。
所以,阎由幸的出生与他的名字一般,是幸运的意思,比他的雌虫哥哥要简单易懂多了,虽一出生便贵为当朝二皇子,又是个小雄虫,理应备受万千宠爱才对。然而,由幸的生活跟他的哥哥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连生身雌父,也一样没有踪影。
说起来,阎洋在亚伦已经再次成为了一个奇葩雄虫,他虽坐拥皇位,后宫却没有一个雌虫,膝下皇子数目有二,但均不知其雌父身份,阎洋似乎对前任国主的处罚颇为重视,那就是,他已经是一个被剥夺婚配权的雄虫了。
关于让阎洋充盈后宫的事情,高层们是想尽了办法,挤破了脑袋也想将自家雌虫送上帝王的卧房。
“哥哥你看,由幸还会吐泡泡呢。”环抱着婴儿的宋继欢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喜朝雄虫叫道。
闻言,阎洋抿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道:“那可不,他还会放屁呢,多神奇啊。”
“哥哥。”雌虫嗔怒的回瞪一眼。
“没打扰你们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安带着侍者大摇大摆的走进卧房,活像回了自己家似的。
阎洋不用回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打扰了,怎么办呢。”
“那我也不管了。”走到宋继欢身旁,夏安接过他怀里的襁褓,轻轻哄了几下孩子,道:“幸幸倒是像博舒多一点。”
“也行,型男。”阎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倒是宋继欢目露一丝失意,说了声“我下午还有比赛,先回去了。”语罢便自顾自的走出门去,消失在二人面前。
夏安被呛了一下,讷讷道:“这孩子倒真是一点情绪都藏不住,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阎洋笑了一下,“可别让他听见了,他不喜欢我跟他提年纪的事。”原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介意年龄差的人,但与宋继欢相处久了,阎洋发现,欢欢一点都不喜欢他说年纪小这几个字,还会强调“你也没比我大多少。”知道雌虫这是想与自己拉近距离的阎洋对此倒是觉得心上一暖,但相处时还是不免会把他当成小朋友看。
在重楼原的那晚,理性告诉阎洋他与宋继欢之间是不对的,按他的设想中,雌虫应该在成长之后,便脱离自己过上新的生活,拥有他想要追求的人生,而不是在阎洋身边,无意义的耗尽余生。
他与宋继欢本就不是同一种人,从一开始便不是,而阎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就好像洗毛笔时余下的污水瓶,只剩下浓稠的墨,看不见别的东西。而宋继欢恰恰与他相反,他是一瓶崭新的,还没被笔玷污的清水,阎洋不允许自己身上的墨点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