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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 (林未期)


  砰──
  一声巨响把谢谙的话语碾得粉碎。
  他看着怀里那个毫无生息的人突然活了过来,也顾不上江景昀给自己下的法咒,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江景昀,怔愣地问:“你这是诈尸了吗?”
  “你这是不舍得我吗?”
  “你是……活过来了吗?”
  江景昀琉璃般清冷的眸子里笼着一丝暗色,他没有回答谢谙,催动着捆仙索,把人捆得严严实实,果断召出霜雪刺向他胸口。
  谢谙吃痛地皱起眉头,眸里的喜悦之色如同夏日午后的天,蓦然间被乌云遮掩得干净。
  “江、景、昀。”谢谙吐了口鲜血,看着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的士兵,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竟然骗我。”
  江景昀沉吟半晌,轻声道:“谢谙。”
  可刚说出两个字便止住了,眉心微蹙,低垂的眼睫敛把所有的心绪悄无声息地藏匿好,再次抬起时无迹可寻。
  “你骗我。”谢谙深深看着江景昀,痴痴地笑了,“江景昀你为什么总是骗我呢?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骗的?江景昀,你他妈就只会骗我!”话说到后面,不知不觉攀上几分委屈。
  江景昀别过头不再看他,提起霜雪,极力稳住身形,艰难地往前走。
  谢谙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江景昀发号施令,看着不同的灵光穿梭着,鬼力士的尸体被四分五裂,场面再度发生颠转。
  谢谙慢慢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手臂上那如黑痣一般的东西如同滴入热水的墨汁,迅速扩散起来。胸腔中萦绕着一股雄浑的力量,在五脏六腑内快速移动着,疼得他冷汗涔涔,只能蜷缩着身子。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谢谙抬起头,眼睛艰难地扯开一条缝,朦胧的视线里闯入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是江景昀。
  谢谙心头的怒火噌的一声又涨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忘了自己正被捆着,狼狈地往一边倒去。
  眼看着就要磕到一侧的石头,肩膀却被一道只有力的手掌给抓住了,倾斜的身子也被扶正。
  “你又想。”
  “对不起。”
  “谢谙,对不起啊。”江景昀对上谢谙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打断道。
  “你又想做什么?”谢谙被他这一声道歉扰得心头狂跳,隐隐有些不安。他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江景昀。
  就在谢谙以为江景昀不会回答的时候,就闻他低低一笑,柔声道:“就是想多看看你。”
  “江老二,你有本事松开我。”自他记忆中,江景昀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谢谙只觉心里那点不安陡然放大数倍,“江老二,你他妈有本事松开我啊!”
  江景昀皱了皱眉,轻轻在他脖颈间点了点,谢谙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谙。”江景昀的目光几近贪婪地描摹着谢谙的面容,仿佛要把他刻入骨髓中。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往往荆棘丛生、秽乱不堪,我本不想你看见。我要让你永远活在阳光下,无拘无束,恣意欢谑。而我浑身上下流淌着的每一滴血,都将至死不渝地为你捍卫追逐光明的权利。”
  “可是谢谙,我没能做到。”江景昀失望地低下头,看着谢谙手臂上的愈发诡异的图纹,眼里蓄着泪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谢谙怔怔地看着江景昀,嘴唇剧烈抖动着,不知是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本想多陪陪你的。”江景昀的指尖在谢谙脸上轻柔地划过,苦笑道,“到底是贪心了。”
  语罢,只见他倏地抓住谢谙的右手不断输送着灵力,脸上那道伤痕再度涌出殷红的血液,宛若一个刚疏通的泉眼。
  谢谙几度想要收回手都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景昀倒在血泊中,身体趋近透明,徒留一句缥缈的声音:“谢谙,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不知道自己眼泪是何时落下的,待他再次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只有霜雪孤单单地躺在那里,剑柄上慢慢浮出金色的封印,而后灵光尽收。
  灵武随着主人的消逝便会自动封印起来。
  谢谙痴呆呆地坐在霜雪边,垂落的右臂上一片光滑。
  谢谙闭了闭眼,艰难地别过视线,喉咙仿佛被一块浸水的海绵堵着。良久,他方才转过头看着景帝,哑声道:“你……是怎么死的?”
  景帝淡淡道:“自然是活不下去了。”
  谢谙沉默半晌,倏尔问道:“我是不是中了拈花术?”


第129章 二哥哥听我念经
  景帝错愕地看着谢谙,似是被他这话给吓到了。
  谢谙抬了抬受伤的胳膊,一脸平静道:“你特意找我来,又给我看陈情图鉴,不就是想提醒我这事么?”
  “景帝。”
  末了,谢谙又加了句称呼,非常客气,可景帝听在耳中却是带着一丝嘲讽。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我,但只要我在世一天,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二哥哥出任何意外。”
  “以前这话,我也说过。”景帝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说过,可是你忘了。”
  “谢谙,我们都忘了。”
  “既然说过就忘,那还是不要说了。”谢谙直直迎上景帝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眸里满是坚定之色,“以后就做吧,成习惯就不会忘了。”
  景帝深深地看着谢谙,双唇剧烈颤抖着,身形仿佛正在接受暴风雨洗礼的浮萍,摇摇欲坠。
  过了好一阵子,景帝缓缓抬起头,看着头颅高昂,意气风发的谢谙,眼前一阵恍惚,眸子里尽是悲戚之色,苦笑道:“谢谙,我希望你能做到。”
  “还有多长时间?”谢谙不愿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把话题再度扯到自己身上。
  “什么?”
  “我还有多长时间能陪他?”谢谙问,“昨日夜里在宫门,我的手。”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了,看向景帝,道:“你应该看到了吧?”
  景帝点了点头。
  “那是要开始发作了么?”
  “快了。”
  “快了是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谢谙拧了拧眉。
  “不知道。”景帝摇摇头,惭愧地皱了皱眉,“你体内的东西,与顾行止平日里操纵的拈花术并不大相同。”
  “那你可真是个废物。”谢谙鄙夷地打断道。
  景帝张了张嘴似欲辩驳,可最后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悻悻地低下头,好似默认了谢谙这话。
  “谢谙!”
  一道从天幕上响起的嗓音登时化作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把他抓了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徒留在原地的景帝抬起头看着逐渐昏暗的天幕,余霞揽着云彩张扬着自己的风采,几点零碎的繁星早早钻上天空占据地盘。
  他的目光一直飘忽不定,眉宇间染上凝重,似在追寻着某样东西。
  “你说你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使用‘旧梦忆’把人拉来见一面,见到了之后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怕不是脑壳有包吧。”一道苍老的嗓音响起,“还有这身衣裳,穿起来不伦不类的。”
  景帝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半百老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一个长得些龅牙,瞪大眼睛四处乱瞟,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最后看见景帝时,眼睛瞪得更大了,两腿发软,似有跪下磕头之姿。
  说话的正是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他手里还拿着一件黑斗篷,余光把同伴的动作收入眼底,没好气道:“跪个屁啊!他又不是你的君上。你黄牙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修谨,你再说一遍!”黄牙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信不信今晚让你喝红薯稀饭!”
  此二人正是陈修谨与黄牙。
  陈修谨轻哼一声,也不知是怕了红薯稀饭还是懒得同他搭话,把手里的斗篷递到景帝身前,道:“上面施了新的法咒,可以让你短时间内不会灰飞烟灭。”
  “我想他了,我早点见到他。”景帝置若罔闻,小声呢喃。
  “那又不是你的。”陈修谨把斗篷往他怀里一塞,“再说了,人家好心救你,你呢?没过多久就抹了脖子,你好意思去见人家吗?”
  “就算你见到了,又能怎么样?要么被当成骗子,要么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敢再妄想其他。”景帝喉结上下鼓动着,低头看着腰间那截滑稽的布料,颤声道,“我就是……”
  “我就是想让他给我把荷包补补,补好后可以装好些糕点。”
  “我就是想要个好的荷包……道长,我的荷包破了,破了好多年了。”
  陈修谨看着他,轻叹一声:“走吧。”
  回到现世的谢谙一睁眼便看见缩成一团趴在床头睡着的江景昀,烛台上一豆烛火正倔强地与一侧滴答的水漏暗暗较着劲。
  一缕顽皮的烛火大胆地攀上他的肩头,温柔地勾勒着那斧削刀凿的面容。许是累了,便又在那挺如陡峰的鼻梁间稍作停留,自鼻尖处投落的碎光滑落纤细的脖颈间,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被衣领遮住的地方,两三绺墨发极为忠诚的替主人拦下那不安好心的烛火,顺带着把主人秀美的轮廓给遮掩三分。
  谢谙静静地看着江景昀,抬手想要替他拂开贴在脸颊的发丝,耳畔突然回响起景帝的话,手下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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