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维特到这会才有空阅读小桃果今天的“工作汇报”。
由于被主人放置了好些天不理睬,小桃果明显深受打击,语音没有了,大段大段的中文也没有了,只用德语祝他演唱会顺利,措辞也越来越小心。
最后还说了一句,试镜结果下来了,他拿到了那个角色,明天就去签合约。
维特内心烦躁不已,这不正是小桃果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他又登陆了微博,点入小桃果的主页,看到一条数小时前发布的博文:
——愿望实现了,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哭泣]
这家伙,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维特给经纪人诺亚(Noah Herbers)打电话,“帮我办中国签证,要快。”
诺亚吓一跳,“多快?陛下,我们还在巡演呢!”
“总之巡演结束前我要看到签证。”
维特挂断电话,见米拉在看自己,便问,“怎么了?你知道怎么办中国签证?”
米拉微笑着摇了摇头,手机上给他发了一行字,“我又没有中国恋人。”
维特看到“恋人”二字,嫌恶地皱眉,“胡说什么,我只是要去把那只不听话的蠢狗带回来而已。”
这就是维特现身鹤汀以前发生的故事。
小桃果站在角落,远远望着人群中心,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没有奢望对方是专程来找自己,可是知道主人没有不要他,还愿意管教他,就让他幸福得要死掉了。
被咬破的嘴唇火辣辣地疼痛,心里却像正午时分烈日下的海潮般澎湃不歇,眼睛追随着维特,一刻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太久没有见面,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那种浑身战栗的快感,痴痴眷恋的情愫,都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假如这一刻维特提出让自己辞演,恐怕自己真的会毁约,不顾一切地跟他回去。
他的主人,他的君王,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
维特被宁峥嵘拖住花式合影了半天,又被记者们缠着问中国文化的事,就差没现场清唱《一剪梅》了。
宁峥嵘知道鹤来不喜在公共场合久留,所以露了个脸后就把他请下去休息,自己则去向到场的明星朋友们挨个致谢。
男星还含蓄些,彼此交换会心微笑,女星们可不管,一下镜头就兴奋地挽着宁峥嵘胳膊咬耳朵,争着夸他眼光好,心上人美若天仙,让他赶紧主动出击,把人拿下。
这种在记者眼皮底下聊八卦的感觉太刺激了!
宁峥嵘说,“他这么仙,无懈可击啊。”
某影后提议,“我可以把身体借你,传个绯闻什么的,让他有危机感。”
宁峥嵘不禁笑了,“姐,你借出的是身体吗?那可是你德艺双馨的名声。”
“要不找个年纪轻的,”影后姐姐开始乱点鸳鸯谱了,“哎,我看小花椒就不错,花椒你是九五还是九六年的?”
被点名的当红女歌手小花椒眉开眼笑,“我九六的,峥嵘哥,我可以!”
“各位女王陛下,公主殿下,你们就饶了我吧。”
宁峥嵘哪敢传什么绯闻啊,这不平白让俩人之间多个疙瘩嘛。他赶紧找借口遁了,把今天最大牌的维特给拉了过来,大力宣传了一波跨国兄弟情。
今天除了娱乐圈,商界名士也到场不少,檀中玉是“娘家人”,自然更不例外。他很高兴地对宁峥嵘说,“大魔法师,回头我让部下来订购,我们明光公司的每间会议室里都要挂一幅雪老师的真迹。”
“是魔术,不是魔法啦。”
“不用妄自菲薄。仙仙一见你就冬去春来,就差没开出花儿来了,还说你不会魔法?”
宁峥嵘俊颜微红,“真的吗?”
“我这当哥的还会骗你不成。”
檀中玉突然眼睛一亮,拉了拉宁峥嵘袖子,“小梅,那人是谁啊。”
宁峥嵘循着他视线望过去,见维特又在没人的地方凶小桃果,小桃果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没出息样。
“那个大个子?叫小桃果。”
“哦!”檀中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猛男控,看到肌肉就走不动路的那种,虽然现在心有所属,但日常如有偶遇,还是乐于一饱眼福。
宁峥嵘有点紧张地说,“哥你别打他主意啊,他有主了,要是被他家那位知道,会引发世界大战的。”
檀中玉瞪他,“你在说什么呀,我也有主了!再胡说八道,我才要引发世界大战呢!”
“哦对,我一个心急给忘了。”
檀中玉又往那两人方向瞄了一眼,觉得画面实在喜感——维特一八七的身高在近两米的肌肉少年跟前显得娇小玲珑,偏偏还虎着脸在发脾气,简直像一只漂亮的布偶猫踮起脚来教训一头熊硕健壮的大黑犬。
檀中玉自言自语,“瞧他抖抖索索的样子,像极了我朋友去医院做结扎……”
宁峥嵘震惊了,“哥,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小剧场假如让爱人去做结扎
融冰组
宁峥嵘:我跟鹤仙连性生活都没有,结哪门子的扎?!
长声果组
维特:下周三上午十点去诊所做个结扎,给你预约好了。
小桃果:什么是结扎?
维特:别让我把话再重复一遍。
小桃果:知道了!我、我一定去!
谈情说爱组
檀中玉:宝贝,哪天我们去医院做个结扎吧,你说好不好?
磬泽:小玉哥,结扎是不是就是那种,避孕手术啊。
檀中玉:对呀。
磬泽:为什么要做啊?
檀中玉:因为你太猛了,我怕自己怀孕。
磬泽:啊……那这个手术要割那里吗?
檀中玉:不割。
磬泽:那行!
十四、备受宠爱的狗狗
小桃果从松软的大床上醒来,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左臂又沉又麻,几乎没知觉,偏过头一看,金发的暴君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昨天的记忆霎时回来了。鹤汀开业式结束后,他和峥嵘哥、雪老师还有维特一起吃了饭,峥嵘哥给他们安排了五星级酒店的顶层豪华套房,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所以从踏进房间那一刻起,维特就没让他下过床……说是惩罚调教也好,小别胜新婚也好,总之两个人干柴烈火难舍难分,连晚饭都是叫了客房服务,由维特端到床上吃的。直到后半夜,他实在挺不住,求饶说已经一滴也没有了,维特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小桃果望着枕边人,惴惴地想,既然自己没有被踢下床,那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或许二人是先上床后交往的缘故,维特总喜欢用性事来代替言语沟通,仿佛上床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他体力好,技术更好,小桃果经常被弄得眼泪汪汪,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想起昨晚自己被五花大绑,在维特身下丢人的丑态,小桃果羞愧难当,自己怎么就这么差劲!
腰酸背痛,下面也疼,真不想起床,最好哪儿都不去,和维特抱着睡一天。
可如果待在床上,维特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小桃果回想昨夜的狂野,脸都发烫了。
他很小心地用右手轻轻拂开维特脸上散乱的长发,欣赏这张如神祇一般俊美高贵的面容。睡梦中的君王眉宇舒展,放松地依偎在小桃果身畔,这一刻的安宁,美好得仿佛置身童话之中。
像是感应到了小桃果专注的目光,维特睫毛微颤,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小桃果委屈地想,我一句话也没说啊。
维特睁眼看了看他,起身把他压在身下,在小桃果嘴唇上亲了一口,说,“你嘴上没说话,可是心里一直在吠叫,我都听见了。”说罢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金发如瀑垂散在小桃果黝黑赤裸的胸膛上,说不出的旖旎缠绵。
只要前一晚上充分“吃饱”,接着睡到自然醒,晨间通常会是维特一天中心情最好的时段,甚至像现在这样,恩赐给小桃果一个早安吻。
小桃果痴迷地望着对方,觉得自己要为刚才的亲昵心动而死了。这样温柔的主人,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多么难得,多么可贵。
他鼓起勇气说,“维特,你真好,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吗?”
维特问,“这样是什么样?”
小桃果措辞了半天,终究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伸臂紧紧抱住了对方。
维特任他抱了会,拍了拍他示意松手。他跨坐到小桃果腿上,居高临下说,“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小桃果拼命点头,又壮着胆子说,“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打我、骂我好了,可不可以别不理我,我……我受不了。”
“就算我打你骂你,对你不好,你也要跟着我?”
“嗯!”
“为什么?”
小桃果的眼眶红了,“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他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而且,你没有对我不好,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