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自己的脸,戴纳也是拿自己的面无情很是无奈。
再度愤恨离去的伊莱森,回到了车上,狠狠捶了方向盘一拳。他生气的点是,的确,他得承认戴纳说的是对的。契合度高的感觉他是还感觉不到,但是当戴纳试图将他的精神试探深入他的识海时,他抵触了,他忽然不想让这个他半生不熟,甚至见没几次面的人看自己的精神世界,所以疏导失败也是必然的结果。他与戴纳之间开始的方式太他妈的诡异了,信任?不存在的吧。
他愤愤地驱车回家,打开了车上的收音电台,很巧的播的正是海蒂丝的《亲爱的我的挚爱》,伊莱森又想起戴纳那专注的脸庞,认真地弹奏与他气息完全不符合的现代流行情歌,那股子烦躁又窜上来了。
“真是太混账了。”伊莱森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是对着什么,自己?或是戴纳那张从来没出现过表情的脸,狠狠的踹了车底一脚。
……
伊莱森离去后,戴纳接了个电话。上次那个提神药片药检出炉了,学长跟他说,那个检验成分确认都是正常处方,若硬要说有哪里怪异的话,大概是其中一项用来安稳心情的成分比其他市售品牌要高出了一些,但是那根本没有影响。
“若是大量服用,有可能造成影响吗?例如,呃,精神紊乱或是致死的可能?”戴纳问着,只听电话那头发出一声笑声。
“不可能,那么一点剂量,一天就代谢掉了。除非你是一次吃了两大瓶,不过那种死因也不会单纯是那个成分导致,绝对是因为用药过当了。一般不建议大量摄取提神片,容易分泌失调导致精神崩解的。”电话那头的人解释着。
戴纳微微松了口气,看起来真的跟提神片没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克敦并非得到了什么非法药物,就真的只是药物过量致死。
跟电话那头道了谢,又听着对方推销自家药厂新研发的药品,多聊了几句,戴纳叮嘱对方将结果再寄一份给他后,挂了电话。
被骚操作萌了个大红脸(一)
“什么,又死人?还是在大楼里?平日这些人连自我管理或是定时监督、关心下属生活日常都做不到吗?”奎格松一大早就接了个内线电话,消息砰的在他脑中炸开。
挂了电话,奎格松心累,他觉得最近真的流年不利。近来各地发生多起精神崩解事件,统一都是用药过当。用药过当那说得过去,但同时多起暴毙,简直让人不怀疑有鬼都难。今天早晨又有死人,麻烦的是,这次人死在了国安大楼中,震动高层。
今早的国安大楼异常骚动,竟然有人死在了这样的政府机关重镇,一死还死两个,一个是单位的专员,爆体时波及了来打扫的清洁人员。
“让让,都让开。”
伊莱森没好气的说,拨开人群穿越封锁线,走进五楼转角尽头的厕所,那里倒卧着这次事件的倒霉蛋。
“死者是行政处的一位专员,名叫阿卡巴,平时负责处理民众的各种申诉。身分为A-B级哨兵,大约是今早脸色不对,同事有上前关心,他说自己可能睡眠不足,所以要去厕所洗把脸,最后就发生意外了。而被波及的清洁人员是普通人类,就是个兼职工,背景单纯,平日早晨会固定来打扫大楼厕所。”
说话的是个小个子女孩,白永美,伊莱森的组员之一,负责第一线的信息梳理。
“最近阿卡巴生活上有什么纠纷或是怪异之处吗?”伊莱森问。
白永美掀开手中的纸页回答:“最近阿卡巴惹了点小麻烦,因为一些业务上的疏失,忽略了某位民众的申诉。那位民众要投诉他家被拓宽的飞车航道挡住,飞车随时有可能会撞进他家,阿卡巴不认为那是个大问题,便暂时搁置,谁想到某天飞车还真的撞进他家,那人被车子撞断了一条腿与肋骨,便投诉他要他赔偿。”
“阿卡巴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怎样?有依据要求赔偿吗?”
伊莱森蹲下来看着那位名唤阿卡巴的尸体,见到那惊惧狰狞的死亡面孔,忽然脑中又闪过那次意外死去的犯人与多奇,右脑顿时抽痛了起来。
“没有,赔不起,对方开出的金额太过庞大。阿卡巴有个生病的妹妹,每年需要支付庞大的医疗费用,所以家境并不好,基本没有多余的钱赔给对方。加上那位投诉者在地方似乎有关系,除了要求天价赔偿外,还屡次恐吓要让他丢了工作……”说到这儿,白永美忍不住啧了声。
“怎么死的不是这人啊……”她小声抱怨着。
“永美,注意点,再乱说话你明天就去给我写万字的检讨报告。”
伊莱森警告着,同时从阿卡巴上衣口袋拿出一小袋药片。
“喔,可是这人根本间接害死好人,若不是那个人这样逼迫他,搞不好阿卡巴也不需要吃提神片来维持自己工作时的精神。”白永美捏着活页夹说道。
“明天交一份检讨报告,我一早到办公室就要看到它放在我桌上。莉莉安,麻烦帮我把这药片送去化验,看成分是否有异。”
伊莱森将搜出的药袋递给后面的莉莉安,一边的白永美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噘着嘴站到莉莉安旁边。
“你们先调查,我还要去开会,这里有问题就跟方瑀说,晚点让他统一汇报。”
伊莱森感到他的头抽痛越来越加剧,甚至出现了耳鸣,就赶紧找个借口先离开现场。
待伊莱森离开后,白永美拿着活页夹,不甚开心的说:“最近老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像吃了一吨炸药一样,天天让人写检讨书。虽然以前脾气也火爆,但那是率性直接,哪像现在,根本乱发脾气宛如内分泌失调、无理取闹。”
白永美朝伊莱森离去的地方吐了舌头。
“莉莉安你上次不也是,不过一点小疏失,那个根本不是加急文件,就是跑流程时出错,也要你写……还扣你奖金。”
“你那张嘴别老是乱说话不就得了,那次也是我真不好,若是急件呢?估计是前阵子的事情让老大一直心有疙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担待点吧。”莉莉安好笑的安抚着白永美。
白永美是组里最矮小的一个女孩子,大家看她都像在看妹妹一样,但实际上白永美年纪也不小了,要算是组里次要年长的了,过完年都要奔35了,一副娃娃脸总是让她能有点狡猾,但偏偏在伊莱森这组里就老是吃鳖。
“唉,瑀哥,给你商量件事啊,能请你帮我写检讨书吗?我晚上请你吃火锅啊,城东新开的那家高级火锅……”
见在莉莉安这里讨不到拍,白永美索性转身去寻求下一个救兵。
……
回到办公室,吃了倍量的止痛片,好不容易压下了难以忍受的痛感,伊莱森喘息了一会,又匆忙去开会了。
上头接到指示,说有线人指出,这件事情疑似有境外势力参杂,因此必须立案调查,抽出近一年来精神瓦解死亡的案子,加以分析统合,看是否彼此间有关连性。
“那个线人,上级始终不给我们接触,说什么要保护对方,我看,压根是高层也搞不清楚对方来头,这都几年了,连身分都无法确认,只能知道他对于他星的活动,那是一说一个准。不过,取那什么代号,让人无法理解……长腿叔叔什么的。”
奎格松从会议室出来,又忍不住抱怨,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他们这边人员损失的事情都还没平息,接连又发生一连串的死亡事件,让他连续两个月没能好好回家陪老婆小孩,吃不到老婆的饭,只能吃食堂数十年不变的厨娘烂手艺,见不到如小天使般的女儿跟他玩亲亲,心里那个怨啊。
“呵,我看就是个鬼假鬼怪,装模作样的吧。”伊莱森整个人又开始不舒服,刚刚在会议上上级的指责与指令,让他更加焦虑,下午头痛片压下去的痛感,此时又开始蔓延。
被骚操作萌了个大红脸(二)
“欸,你脸色不是很好,你先回去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奎格松看自己的下属表情不对,连忙赶人。
“我不……”
“这是命令,伊莱森。”奎格松打断了伊莱森即将要出口的反驳,”你就算继续留下来,带着这种状态,是能做些什么?”
伊莱森也知道自己理亏,只好退让的去大楼停车坪,驱车回家。
回到家后,伊莱森意外的发现贺生坐在他家客厅。
“你来干什么。”伊莱森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贺生显然被吓了一跳。
“这我家,我不能回来吗?”
“不是,我只是……”贺生有点尴尬的辩解。
“森森,你怎么这样子说话?你跟你哥最近都太忙,都没时间陪我,我只好找贺生来跟我聊天,他带了些我喜欢的书来给我呢。”罗讷多夫人看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救场。
“是的是的,我最近看伯母好像很孤单,带了几本书来。”贺生狗腿附和道。
“倒是森森你,怎么那么早回来?这些天不是加班吗?你脸色怎么那么差?”罗讷多夫人见着自己小儿子脸色不佳,顿时着急起来。
“吃过没?我让人给你炖点汤?”
“不必。”伊莱森拒绝了自己的母亲,“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会,太多天没能好好睡觉了。”
伊莱森也知道自己母亲找贺生过来,绝对不是什么无聊,就是想打听他与戴纳的进展。想到戴纳就想到日前的不欢而散,伊莱森头痛得都懒得计较,干脆随他们去,没说什么就往房间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