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格松无语,“至于吗?我不就喝一口,你那保温壶里是什么仙天液吗?还琼浆玉露的,抖成那样,听永美他们说,你这抖了起码一个早上。”
“哼,我老婆亲自做的,琼浆玉露都比不上。”伊莱森抓着那保温壶,冷酷的说。
“……算了算了,辣眼睛。说正事,记得我上回给你说的,要你出任务那件事吧?综合戴纳带来的信息,我想除了现在军部里头有外部势力渗透外,我们国安内部也有一股里应外合的势力。长腿,可能就在我们内部,是一个突破口。”奎格松坐正身子,喝了一口他的穷酸纸杯加凉水。
“啊,是的,昨天戴纳有跟我提到。”
前一天晚上。
“长腿其实是有问题的。”戴纳盘坐在伊莱森对面,滔滔的说着他目前能知的所有信息。
“什么意思?可是长腿似乎是存在已久的一个国安信息来源,只是我们从来无法直接接触。”伊莱森有点惊讶,若是长腿是叛徒,为何现在才被指出?
“长腿原本是我爸的线人,不只一个。”戴纳说,“他们联系之间有彼此的暗码,当时我母亲告知了我他们联系时传递的信息。前几年我回到了屋戴斯,物是人非,很多事情我都还在暗示摸索,想起了这个线索。于是我试着与过去的长腿做接触,几乎全都音讯全无,好不容易我在在线与一个联系上了,却发现那人对我的暗码毫无反应,甚至是反追踪我,我吓到了,于是连忙断线退出,那时我就怀疑上了。”
“来到特别处后,我特别去检查了一下长腿的信息来源,我想也许是有人将这条线接过去了,但不是奎格松,也不是你父亲,更不是任何我父亲过去的战友。再分析他传递的信息,我觉得根本似是而非。”
“什么意思?”伊莱森拧着眉头。
“就是我觉得他在混淆我们,但是我目前还无法证实。”戴纳闭了闭眼睛,显得有些疲倦。
奎格松听伊莱森说完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以后,摸着这根线去查。当时乔治……喔,戴纳的爸爸,我的长官音讯全无时,他手中很多线索一夜之间都全部断掉。他掌握了很多未知与已知的,他其实有所准备,尤其是所谓的线人这一块,我那时想的是马上切入并连系对方,但来不及了,这段信息线全部被高层以极高机密垄断,我见过面的线人,就唯二的线人,一个失踪一个死亡。20年前,我还不是个什么高层或是有权力决断的,顶多就是顶着个家族光环的军二代,我只能忍了,想着我赶紧往上爬,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
像是回忆起极其痛苦的往事那般,奎格松揉扁了手中的纸杯。
“我无法知道20年前我的长官是因为如何消失,而这20年之间,高层以及这个渗透进来的势力是否经过代换,我去追踪过老本音,但是也莫可奈何,直到戴纳的出现,我似乎能够将一些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彻底执行,一把连根扯起的浩大工程。这个国家内部锈蚀已久,是该好好清扫清扫了。”他拍拍手,站起身来。
“喔,为了这个伟大的工程,我们在之前先来个欢乐的家庭日吧?我记得这是我们的往常惯例,前阵子楚静清醒了,我们还有邦妮跟戴纳的加入,赶紧培养培养感情吧?”
伊莱森听着,表情不思议的扭曲了一下:“不是的吧老头,我们办案都快过劳死了,你这个节骨眼上要来玩欢乐家庭日?”
“当然,”奎格松拿起文件,在伊莱森头上拍了几下,“别太严肃,战争之前就先好好享乐一下吧。”
欢乐(?)家庭日(一)
巴罗与克里兰夫的住家,是位于市区东边的一栋独栋小屋。今年特别处的家庭日,轮到了他俩举办。
“我真的不懂,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长官还想要这样糟蹋我们。”克里兰夫边抱怨边从厨房搬出一盆腌肉,他昨天回家时已经累到眼睛都快张不开了,还得要把这些肉给处理完,天知道他那些亲爱的同事可多会吃,上次办在白永美家那个小到根本无法转身的后院,还能吃掉一头猪的量。事后白永美抱怨他家地下室的垃圾清运工,对于她一天之内产生出的垃圾量十分不满,叨叨了好多天。
巴罗面无表情的将克里兰夫不停端出的食材成串,脚边还多了个撒泼打滚的小肉团。
“爸爸,骑马打仗。”3岁的霍特不停的拍打自己父亲的脚。
“霍特啊,你先去外面找叔叔阿姨玩好吗?爸爸跟爸比要忙,现在没办法陪你玩骑马打仗呢。”克里兰夫耐着性子说。
“不要!爸爸坏!爷爷都会陪我玩骑马!!”霍特说着用脚踢了巴罗的后脚跟一脚,巴罗吃痛,差点没把竹签插进自己的右手。
“!!!!什么?爸比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不可以麻烦爷爷吗?你把爷爷当马骑?”克里兰夫有点崩溃的揪着自己头发,都忘了他的手刚刚摸了腌肉而满手酱汁。
“啊啊啊!爸比坏,我要跟爷爷说!!”霍特开始使出他的愤怒纠缠术,而克里兰夫压根不管,只满脑子浸泡在他儿子指挥自己的父亲当马骑的不孝行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你可是把掌握国家经济的经济司长给骑在身下了。”奎格松刚好走进厨房,想要帮忙,便听见父子俩的诡异对话。
克里兰夫:“…………………………………”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他父亲都要70岁了,霍特这小胖墩都成颗球了,难怪他每回回家他父亲都在喊腰疼。
……
“欸,我说,我偷了个好东西出来。”邦妮对白永美眨眨眼,神秘的说。
“什么什么?我要看!”白永美被激起了八卦之心,赶忙凑到白永美一边。
“我把特别处里的精神体现形传感器拔下来了,我们今天就可以使用了。”邦妮从他的酒红手拿包中掏出了一颗圆球得意的说。
“………”刚好从一边走过的方瑀。
“喔,邦妮,你太sweet了,这样我跟莉莉安就可以跟大伙一块玩了。”白永美可喜欢那些精神体了,家庭日都看不到怪寂寞的。
方瑀忍不住开口提醒:“这是盗窃公物的行为好吗。”
“你太严肃了瑀哥,不就是个传感器,工作日再贴回去就好,你们不说谁知道。难得的家庭日,你竟然惨忍拒绝女孩们心中的渴望。”邦妮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方瑀对上白永美凄切哀求的眼神,只好默默地移开眼睛。
“喔耶,莉莉安,你快看……”白永美得到了豁免,拉着邦妮就去找她的另一个好姐妹了。
“真是的,没事搞什么家庭日。”伊莱森抓着戴纳,脚边是愤怒的兰花。
“噗叽!(谁准你摸我家戴纳的手了,给我放开!)”兰花又跳又踩,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伊莱森已经对随时随地平地起攻击的鸡习惯了,甚至在啐口水的前一刻,都能精准地拿出准备好的手帕抖开,抵挡口水攻击,练就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夫。
伊莱森抖着脚,顺便假装不经意地将搭在戴纳手背上的手,缓慢下移,都摸到大腿了。
“!!!!”发现自己被吃豆腐的戴纳,简直不可置信伊莱森在那么多人的光天化日下,光明正大地摸自己大腿。
受不了攻击的兰花,过度羞耻的往后一仰,翻肚着被窜出来的伊卡叼走了。
“不过之后可能会忙碌起来,家庭日也是一种介绍跟相处,正好趁此机会带你见见特别处门的一些家庭状况。那是克里兰夫与巴罗的儿子霍特,基因是克里兰夫的;远处晒太阳的一黑一白的猫,是方瑀的爱猫艾咪与爱罗。”
霍特此刻拍着他爸巴罗的后颈,欢快的指挥自己的生父在草坪上爬来爬去。
目击现场的戴纳:“………”不愧是克里兰夫的基因,如此凶猛。
“那位女性是长官的夫人,他旁边羞涩的女孩是5岁的女儿芭芭拉,长得很斯文漂亮……”伊莱森还没说完,芭芭拉就因为他爸不让她喝太多汽水,狠狠踢了她爸的胫骨,疼得奎格松痛呼一声。
“……但其实颇暴力。”伊莱森总结。
一边克里兰夫正架起了烤肉架,上头的烤肉滋滋作响,邦妮见状跑到旁边帮忙烤玉米,一阵风吹来,食物的香气流窜在整个庭院中,连正在舔鸡的伊卡都不住抬起头来嗅闻。
戴纳被风吹得眯眼,他其实有点高兴,他很久没有过这种被亲切人们环绕的经验了,所以此刻他感觉幸运,能进特别处也是不错的抉择。
“喔喔喔喔喔!是不是楚静来了!!”白永美一声尖叫,所有人跟着看向门边。
前一次的家庭日,多奇作为新进组员自然是有参加的,但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带上楚静跟自己的孩子,那时他的孩子正在发烧,楚静便在家照顾,让多奇自己赴约,想着来年再一块来,看看自己丈夫的同事与家庭成员。没想到才一年,便物是人非,多奇再也不能陪伴他们了。
楚静的脸有点苍白,分明是温暖的冬日,他却裹着雪天的大衣,才3岁多的儿子沙奇勾着自己父亲的手,一晃一晃的走过来。楚静生过大病后,不像之前能够抱着自己的儿子,他甚至连拿着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无法了。
“这是伊莱森长官吧?您好,之前您有来探望我,我当时还在昏迷中,不能亲自跟您打招呼。”楚静走到伊莱森面前,笑着握了握伊莱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