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边往外走,陈寡一边同他们说:“这镇子的名字也很奇怪。”
周鹤挨着宁绥走,将陈寡和宁绥隔开,示意他继续。
陈寡没有察觉,宁绥倒是抬眸看了周鹤一眼,却没有动作也没有多说。
陈寡:“那镇子叫什么赤鬼镇。多不吉利啊,整的跟邪/教似的。”
周鹤扬了下眉:“我去过。”
陈寡:“……?啊?”
周鹤摊手:“名字我取的。”
陈寡:“???”
宁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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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明烛[VIP]
据周鹤所言,当年他在外游历时,路过了那一片地,得知他们受一妖物侵扰,偏生这妖物狡猾,不伤人性命,只每夜吸食一点血液,但饶是如此,还是影响到了那一片的人的生活。
毕竟谁都会担心会有一日这妖物不满足于此从而露出自己的本性。
那时玄门不过才成立不足百年,人手不足不说,就算来人了,也解决不了这事。
毕竟侵扰这些村民的,是一只快要修炼成人的妖,只差一点,便可以迈入大妖的行列。
因那妖物的确未伤人性命,故而周鹤没有除去,加之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便只令那些村落聚集到了一块,伙同他们建造了个小镇,又当即就地取材放了两只木偶,点了他的精血,用符咒落下,这便形成了“傀”。
虽说现在木偶和傀儡的概念有些含糊了,但傀和木偶还是不一样的。
周鹤的傀,是能够不需要提线便可以运作,虽有些刻板呆木,可还是独一无二的。
只因他还修了符咒。
这也算是禁术之一了。
那两只傀一个叫赤,一个叫鬼,于是村民们请周鹤给镇子起名时,周鹤便起了赤鬼。
后来玄门壮大了,得知赤鬼镇的事,又因出手的是“无归道长”,便没有人再敢去动。
于是赤鬼镇便这样留了下来。
陈寡发出了灵魂质问:“那为何还有传言说他们去童子眉间血?”
“不是传言,”周鹤缓缓道:“是我叫他们这么做的。”
陈寡:“???”
他正感到疑惑和震惊,就见周鹤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出声闷头往前走的宁绥:“那只妖毕竟没有杀人,再者当年那个情况,若不是那只妖吸食了他们的血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他的气息,只怕那些村民早就被饥殍饿鬼吞食的骨头都没了。”
宁绥没看他,好似压根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一般,可周鹤晓得他在听:“再者说他们以一滴精血换那大妖庇护整个镇子,这事他们也同意了的。”
这种交易并不罕见。
但也是放在如今玄师越发强大的现在。
周鹤当年游历能叫快要步入大妖级别的妖物点头同意,那也是周鹤的本事了。
“可鹤哥你不是放了傀在那吗?”陈寡无法理解:“为何还要他们用血养着那妖物?”
“傀会腐朽。”
周鹤没答话,倒是宁绥开口了。
他语气平淡,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毕竟是木头。”
即便有灵力、有符咒维持,木头始终是木头。
更别说周鹤是随意取了几块木,那两只傀要是到现在还在,那就是周鹤的本事了。
反正即便是宁绥,也做不到让木偶保存几千年不会腐朽。
哪怕用最好的雪峰乌金木,宁绥也没把握让其存活到现在还安好。
周鹤瞧着宁绥的棺材脸,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弯起了眉眼:“是,虽说这两只傀都还在,但我这边的感知已经十分微弱了,只是能感觉到他们还在而已。战斗估计是不大行了。”
陈寡察觉到周鹤的语气有些轻松,这才后知后觉周鹤方才是在向宁绥解释。
可……鹤哥为什么要跟宁哥解释啊?!
陈寡觉得这个世界再一次疯魔了。
宁绥却是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能理解周鹤的做法,但他并不接受。
若是他,他便杀了那妖物,将那妖物的血泼洒在地上,若还有饿鬼觊觎,那他必定是来一杀一,来一群就杀一群。
只要让妖邪都畏惧那一块地就足够了。
他天生便是杀胚,不会用周鹤这么温和的手段,更不会让双方握手言和。
在他眼里,他与妖邪就只有两个结局。
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亡。
但他晓得周鹤不是的。
周鹤对待妖邪,总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宽容。
他不同于旁的玄师,他始终将它们放在与人一样平等的地位去对待。
不像宁绥的厌恶,也不像旁人的恐惧亦或是贪婪利用。
周鹤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为什么会喜欢他?
他同他的理念相悖,周鹤也的确不喜欢他对妖邪的过度敌视。
所以究竟是为何?
因为好玩?
因为新奇?
可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宁绥很少会去猜一个人的心思,因为他觉着没必要。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又或者怎么想,故而并不会去揣摩。
但周鹤不一样。
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知道他为何会喜欢他,更想知道周鹤下一次的撩拨是在什么时候他又能不能招架的住。
“我们好像到了。”
陈寡忽地停住脚步,站在山腰处指了指底下:“我瞧见石碑了,上头刻着赤鬼两个字。”
周鹤扫了眼:“眼力不错。”
他们要翻过这座山再往前走,势必要经过赤鬼镇的。
再说周鹤也想回去修缮一下那两个傀,再看看那妖物有没有成大妖,又有没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故而三人今夜是打算歇在赤鬼镇的。
宁绥和周鹤不会饿,不代表陈寡不会。
孩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奈何他们带的干粮不多,饶是只有他一个人吃,还是不够。
所以在瞧见赤鬼镇就在脚底下时,陈寡几乎是飞一般的扑向先前还被他嫌弃风俗诡异、封闭的小镇里头。
周鹤失笑,去看一步步走的稳健的宁绥,他动了动手指,勾了下宁绥右手的提线,惹得宁绥朝他看去,宁绥面无表情的等他后话。
然而周鹤还没开口,就见陈寡又飞速的跑了回来。
只见陈寡一脸的慌张,整个人像是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紧张兮兮的朝他们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哥!出事了!”
宁绥皱眉,心里的那点旖旎冲散的一干二净,原本平缓的脚步也是加快。
他的提线从周鹤的指腹上划过,周鹤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宁绥人便已经一跃到了陈寡跟前。
周鹤:“……”
他一时间分不清小朋友是在故意躲他还是陈寡在故意搞他。
但周鹤清楚宁绥这性格。
万事都是正事第一。
所以他只能驻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跟了上去。
陈寡见宁绥出现在了他跟人,人也微微稳定了点心神:“我瞧赤鬼镇门口立着块牌子,上头写了‘进者死’,还有……我还瞧着两个奇奇怪怪的人在搬运人……那人好像已经死了。”
即便宁绥知道陈寡远远的瞥了一眼可能不大能看清楚,但这种描述饶是他也无法去明白赤鬼镇发生了什么。
宁绥只能偏头看跟上来了的周鹤。
周鹤捻着手指:“唔……进去瞧瞧便晓得了。”
他摊手:“卦象显示有些紊乱。我拿我算,是大吉,拿陈寡算,是大凶。”
陈寡:“???”
他呆滞:“这还能不一样的……?”
宁绥也是头次听说这事,他皱了下眉,正想示意陈寡跟紧他或者周鹤,结果还不用他开口,陈寡便黏在了周鹤身侧:“鹤哥,保我一命,你就是我爷爷。”
宁绥顿了下,面无表情的睨了陈寡一眼。
陈寡没能接收宁绥的信号,只想起了先前他还叫宁绥爹的事,便立马补了句:“宁哥您也是我爷爷!”
宁绥平静的看着他,最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周鹤头一次见宁绥被旁人噎住,失笑着勾住了宁绥的肩带着人一道往前走:“别了,还是喊爹吧。”
他玩笑道:“总不能让你没有爹妈就多了两个爷爷。”
说得好像两个爹就能生出他来一样。
陈寡默默的在心里腹诽。
但有了这一茬,陈寡的脸色到底还是好看了点。
等三人走到赤鬼镇前,宁绥也终于明白陈寡作为一个玄师为何会被吓成这样。
先不说写在赤鬼镇石碑一旁的血字‘进者死’,就说太安静了。
即便他们离进镇还有个几里路,但玄师也能听见、能看见。
远处的小镇立着房屋是真,没有半点人影死寂一片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