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她会和西斯拌嘴,针对牛排到底要几分熟的问题争论不休。
祖宅的走廊寂静无声,平日窜来窜去的佣人全都消失不见,西斯埋着头上楼梯,直接往书房走。
半年时间,琼斯家早就习惯了西斯的存在,他现在用的是克维尔的独立书房,里面装的全是克维尔以前看过的书、记过的笔记,哨兵的花体字写的过分漂亮,西斯想模仿着写,练了很久也找不到精髓。
果然还是本人来写最好看,西斯合上书、扔掉练字纸的时候认真想。
棕红色小羊毛地毯被打理的极其干净,窗外的阳光流淌着穿过门缝,溜出一条金色的光带。西斯站定在门前,回忆着自己的档案放在哪里。
他把手搭上门把手,翻兜找钥匙——克维尔的书房平日上了锁,他似乎很有复古的浪漫概念,雕花锁配着雕花钥匙,向左拧三圈才能开。
只是钥匙没找到,门自己开了。
从棕色纱帘外闯入的阳光明媚耀眼,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尘埃将世界染出朦胧的美感,西斯神色愣愣地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书桌。
金色的发丝和阳光融为一体,随着门开启的动作翘起微小的弧度,完美的身体线条被阳光镀出一道暖边,连同转过来的深蓝色眸子一并变得温柔而耀眼。
哨兵倚在楠木书桌边,手里捏着个眼熟的红本本,笑着向刚进门的向导询问。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已婚呢。”
“亲爱的。”
(正文完)
正文 完结感言
哨向是我写的第一篇原创,实际连载时间比发布要早,应该是19年9月多(?)开始动笔,经历了很多次转折和改版,最后定成如今这版稿。
写比想象中难,剧情文更是。我现在看前几章都觉得好尬……我的逻辑和笔力真的不足以支撑我写出一篇完美的剧情文,扪心自问,哨向里有许多不清晰的伏笔和突兀转折(比如简伊),但我的大纲已经定了太多,许多原因不允许我大改。
实在话,我想过放弃这篇文,后来又觉得如果在这里放弃就对不起西斯和克维尔。
西斯和克维尔不是我最喜欢的孩子,哨向也不是我最想写的故事,它的诞生仅是某天我坐在高中英语课堂上走神,随便想出来的梗。
可我记了它三年,写了一年多。
我写完了,却又开始不舍。
我的文笔不尽成熟,描述出的故事已经不是最初模样,但我仍然钟情于它。
感谢一路陪我走来的各位,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都极其开心,满地打滚的那种,谢谢你们忍受我冗长的唠叨和时不时发疯的文笔与剧情,你们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
另外:我的虐点可能比较奇怪,我觉得只要两情相悦其他的外部波折都不叫虐(所以结尾会有把刀……)对不起呜呜呜呜!
正文 番外 小猫咪和小老虎(1)
暗棕色楠木书桌散乱一片,整齐堆放的书籍惨遭蹂躏地被扫落一边。纱帘半掩,阳光在朦胧中多了层暧昧,它照亮青年瘦削的骨骼,拂过不断起伏的肩背。
原本在哨兵手里的红本本落到了地上,陷在柔软的地毯中。难以遏制的喘|息里掺杂着熄灭已久的渴望,西斯被克维尔抱到桌子上,仰头和他接吻。
剥落大半的衣物随意地堆在桌面上,盖住价值不菲的钢笔与装饰物。向导回来时还穿着现龙组的作战服,现在却只有腰间还围着衣料。
粘腻交融的精神力快要从房间里溢出去,被一秒点燃的结合热顷刻带走全部理智。西斯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到克维尔身边的,或许是他主动的,或许是克维尔先来的。
无所谓细节,谁在乎呢?
克维尔啄|吻着向导的脖颈,轻柔又虔诚地路过向导的每一处肌肤。他微阖着的眼眸像蓝宝石碎片,狭长一条,深邃又好看。
哨兵把向导抵在桌子上,精悍的身体下压,封住向导所有可能的动作。
西斯呻吟时的尾音像发春时候猫的叫声,多了些婉转的撒娇,少了些许尖锐。太多话语从心里冲到嗓眼,又被勾缠的舌尖抵住,咽回肚子里。
想说的太多,又不敢说。
他怕一旦说出口了,梦就碎了。
“西斯,我想你了。”克维尔的声音低沉,裹着情|欲渐起的沙哑。他说话时故意贴着西斯耳根开口,炽热的呼吸把怀中人的身子撩拨的更软。
向导彻底没了骨头,他抬手勾着克维尔的脖子,好像没听懂面前人的剖白。
“你是真的克维尔么?”西斯用额头蹭了蹭克维尔的肩膀,睁开含着湿气的眸子轻声呢喃。
“要不要试试?”克维尔笑出声来,他抬手微重地揉了揉向导乱糟糟的头发,诱哄地道。
“不试。”西斯不敢抬眼,他伸出手指戳了下克维尔的肩窝,看着自己的指腹变成梅子一样的红色。向导像是在试验一个新买的玩具,看看它到底什么时候会被戳爆。
还是说戳不坏,能一直留下来。
“西斯,我在向你求爱。”克维尔感觉有点挫败,他宠溺地笑着把西斯搂在怀里,语气里藏着甜蜜的无奈:“我都已婚了。”
我都已婚了,还不能和自己的老婆履行一下法定恩爱义务么?
“不想已婚也行。”西斯扁着嘴,颇有一副“我这么慷慨就算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也接受”的凛然模样。他的侧脸被克维尔用手掌包住,向导从未像现在一般惬意,所有或焦急或痛苦的心情都被那人掌心的温度融化。
向导讷讷出声,本想说完话就一溜烟跑掉,却不小心被克维尔掐住下巴。
视角转换,闪躲着的向导被迫仰起脸、抬起视线,陷所有意识于哨兵的眼眸之中。
“再过一小会儿,整个家都能知道……”克维尔另一只手缓慢解开围在西斯腰间的衣服,随意扔到地上。
他一字一顿地直视着西斯,为先前的话语画上句号:“我回来了。”
西斯这时候才意识到某些危险的降临,因为克维尔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后腰。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荡漾在整栋大宅的结合热气息像一个大钟,敲下阵阵洪亮的提示音。所有的佣人均死死握着手里的器具,头低的快要把脖子折断——以表尊敬,顺便掩盖自己快要翘到天上的嘴角。
没人不知道琼斯家的少爷回来了,没人不知道琼斯家的少爷和少夫人正在小别胜新婚的紧要关头。
哦,太好了,终于可以改口叫西斯“少夫人”了,佣人们想。
“见鬼,克维尔是不是忘了关门?”
妮娜刚刚从外面回来,她拎着牛皮小手包踏进一楼大厅,立刻被高压迫感的浓烈精神波动搞得头疼。年轻貌美保养完美的贵妇惊讶地往楼上瞟了一眼,嘴里嘟哝着。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上楼去,临走还不忘吩咐一声:“把宅子里的通风打开,吩咐厨房做点吃的。”
善解人意的婆婆想了想,加了一句:“做点汤吧。”
结合热过后的小孩子应该是吃不下油腻的东西。
西斯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前段时间被他公然征用的、克维尔的卧室。
床的另一边不再如每夜清醒后触摸到的那般冰冷,哨兵健硕的身体线条在侧躺时会连出一道连绵起伏的曲线。躺在身边的人像个小火炉,让西斯不自觉地想往上靠。
克维尔睡得不沉,或许在西斯清醒前就没在睡,他很迅速地捉住西斯偷偷摸过来的手腕,随意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炸毛的小猫咪想逃,但被拦腰捉住拖了回去。
“饿不饿?”克维尔是睁着眼的,但眸子里狎着点事后餍足的懒散。他把西斯搂在怀里,低头蹭了蹭西斯后脖颈炸起来的细碎头发。
“有吃的么?”西斯见挣扎不过,索性就不反抗了。他折返指尖在克维尔的手臂上随便拨弄着,像是在画后星际时代的艺术作品。
“会有的。”克维尔说道,他把手掌放到向导的后腰,柔着语调问西斯:“还疼么?”
昨天他的小猫咪似乎讨饶了很多次,但明明细着嗓音呻吟的时候表情看起来还蛮享受的。
“疼。”西斯闷着声道,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断了。
克维尔没再说话,从善如流地给向导揉了揉。
他们在床上没鬼混太久,因为醒来的时间正好卡着早饭。西斯脸皮薄,昨天动静闹得那么大,估计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克维尔回来了。
“所以,你是怎么回来的?”西斯坐在床边往身上套衬衫,他的作战服已经染上了某些不可说的东西,只能放家里洗一洗再说。
还有这一床被子……
西斯回过头看了看被蹂躏过的大床,幽幽叹息一声。
彼时哨兵正在整理腰带,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他肩上蔓延着些许微红的细纹,一看就是猫抓出来的那种,凌乱又富有美感。
克维尔没回头,他借着镜子看西斯,轻声道:“是布莱亚和简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