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谢想要长高投喂的营养液x10~
☆、比不过你们
“你要精神系异能者的血样干什么?”安晚状似不经意的问。
塔塔木不答反问:“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怎样才能战胜虫族?不是一对一的胜利,是种族与种族、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彻底胜利,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些残暴的侵略者彻底赶出去?”
安晚心想想过又如何,如果我想到了办法,还至于在这里混吃等死?
“难道你有办法?”
塔塔木神秘的凑近压低声音道:“我们进行过上千种推演,只有在一种条件假设下虫族覆灭的可能性高达3.69%。”
“高达3.69%……听起来人类真的是完蛋定了。”
“你懂什么,其他可能性都不超过0.01%,这可是3.69%呢,提高了几百倍的成功率!”
“好吧,我猜这——么高的成功率应该是和精神系异能者的血样有关?”
“算你这个小脑瓜子还有点用处,没错,就是精神系异能。据推演及实战证据表明,绝大多数异能在视野级以下时无法对虫族造成有效伤害。达到行星级勉强能杀伤三级虫,而唯有星系级才能左右一场战争。可惜的是人类最后一个星系级异能者也在十年前死了,自此双子星沦陷。”
“兽医先生,这些我在新闻上都看过。”
“急什么,马上就说到重点了。刚才我说的是‘绝大多数异能’,其中并不包括精神系。因为某种尚未明确的原因,精神系异能对虫族的杀伤力尤其巨大。”
“因为低级虫脑子没进化完全,容易被影响?”
“这个说法可以解释一二级虫,但三级虫已经具有不弱于人类的智商,同等级中仍是精神系对他们杀伤力最大,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推测他们的基因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对外来的精神接触太开放了,开放得就好像是在等着某个东西去接触他们一样。我怀疑他们体内有某种精神接收器或者导向靶,而目前的虫族社会并不是他们真正应该有的社会结构,他们强悍而嗜血,是真正的全民皆兵的军统社会,这种社会本该等级森严层级分明——元帅、将军、校尉、士兵。可是你看看,现在差了什么?”
安晚想了想,如果士兵是一级虫,校尉是二级虫,将军是三级虫,那么元帅呢?他想到下水道里那双暗红色的钢翼:“差了虫王?”
“没错!虫族体内的精神导向靶就是为虫王准备的,那只虫王甚至可以不用任何科技化通讯手段,只凭借一个念头就能指挥所有的虫族!啊,多么宏伟、壮阔的画面,多么震撼人心!”
安晚想象着兽医描绘的场景,毫无组织的虫族大军已经肆虐且无敌,如果他们再来一个元帅……他打了个寒战,恐怕击蒙文明苟延残喘不到下个春节:“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塔塔木耸肩,“科学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好在我现在已经有精神系异能者的血样了——除非你给我的是假货。”
安晚脱口而出:“肯定是真的。”
兽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安晚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在诈自己,恨不得把刚刚那句话吞回去——如果真的是黑市里拍来的血样,那没可能那么自信。除非这个血样的提供人就是他认识的,或者是他本人。
好在塔塔木没有继续逼问,他将那管血样珍而重之的放进防弹铝箱中:“有了血样,只要再给我几只活的虫族实验体,我就能得出初步结论,我得回欧风馆一趟。”
这时距离狩猎日已经过去一周,安晚没回欧风馆,而寒昱二号大概以为他死了——这在狩猎日太正常——连问候消息都没发一条。他跟三溪说了寒昱二号的事,三溪打算伤好之后再去看看。
安晚一想到下水道里那具腐烂的尸体就浑身不舒服:“回去干什么?那个寒昱有问题。”
“我的仪器全部在那边啊,”塔塔木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赶着投胎似的把我带过来!”
两人匆匆上路,打算趁天亮之前往返一趟。
刚刚经历了狩猎日的地下街区格外阴森,随处可见残肢尸块。折断的路牌上挂着半条手臂,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背往下滴,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血迹,至于手臂的主人可能早就被吞吃殆尽。
安晚看了两眼,走过去将那只手臂取下来,挖坑埋好后双手合十念了句往生。
“像你这样我们天黑的走不到欧风馆。”兽医依靠在垮塌了一半的墙壁上冷眼旁观,“死都死了,埋起来照样会被野狗刨出来吃掉。”
安晚沉默的向前走,心想我们老家那儿有句话叫入土为安。
“要不然你别陪我去了,细胳膊细腿的,能搬什么?”塔塔木嫌弃着大步向前。
安晚说:“我本来就不是去帮你搬东西的。”
塔塔木说:“难道你以为笑面虎真的会怕你?”
安晚说:“那可不一定。”
塔塔木冷笑:“你就是吸毛球吸傻了。要不然把你精神系的朋友叫上?”
安晚仰头装傻,假装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
两人斗嘴其实是在缓解紧张,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对那座卖肉馆有些恐惧。塔塔木恐惧的是对方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安晚恐惧的根源是下水道里那具尸体,他把手伸进怀里想撸撸毛球却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崽崽留在了家里,不由得怅然的叹了口气。
塔塔木睨了他一眼:“吸猫上瘾,戒断趁早。”
“才不是猫,”安晚嘟囔,“是崽崽。”
两人趁着夜色潜入,却不料迎头就撞上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大厅里身形颀长的男子在演示舞步,力量与韧性配合得天/衣无缝,动情而不色情,引诱而非勾引,每一块肌肉线条的舞动都恰到好处,吸引得旁人挪不开眼。墙边站着观摩的Beta们面露羡慕,惊艳的鼓着掌。
寒昱旋转时余光瞥到廊下贴墙的两道影子,趁对方溜走前喊出声:“晚哥?”
安晚背对着寒昱向兽医示意,让他赶紧先去屋子里收拾东西,自己在这里拖延一阵。塔塔木比了个大拇指,一溜烟就跑了。
他主动转身迎向男人,以免对方发现还有另一人。男人的脸庞和下水道里那张腐烂肿胀的尸脸来回切换,让安晚忍不住反呕,连忙转换思维:“你跳舞挺不错呀,真好看。”
寒昱羞涩的笑了笑:“比不过你们。”
安晚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你们,就是把自己和安晚等其他人划分成了两个阵营。
而安晚从来就不擅长歌舞,也没人流传过他擅长歌舞的谣言——那么寒昱为什么就肯定自己比不过“你们”呢?除非他认为,自己和其他人之间有着某种绝对天然的差异。
安晚觉得这句“你们”后面本应该还有个主语,被刻意隐藏的主语,比如说“你们人类”“我们克/隆人”之类的。
这侧面印证了寒昱二号才是克/隆体的事实,安晚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反客为主的克/隆人大多都心理扭曲。这当然不全是他们的错,但到底还是扭曲。
“狩猎日之后没看见晚哥,还以为你……还好还好,我们都很幸运。”寒昱挥挥手让Beta们各自练舞,安晚注意到员工人数比前次少了很多,不由得更加沉默。
“这次狩猎日太突然了,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手。酒吧那边还好吗?”
安晚说:“还好,我们本来就人少。”
寒昱探头四处看了看:“怎么没看见阿宰?”
安晚说:“它偷懒,在家里睡觉。”
寒昱遗憾的叹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安晚估摸着塔塔木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门外了便出声告辞:“我这次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寒昱惊讶道:“这才不到一个月。”
两人都心知肚明,安晚是三溪派过来的监工,主要负责监督新馆主有没有阳奉阴违鱼肉员工,可他才来了十几天就要走,能看得清吗?主要是寒昱一想到日后就见不到那团可爱的白毛球,心中就突兀的升起失落甚至是暴燥的情绪。
“不如再多住两天吧?”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开了口。
“不必。”
寒昱本身便是擅长伪装的那一类,察觉出自己情绪的异样后立马调整,恢复了虚伪客气的笑脸:“那以后要常回来看看啊,带上阿宰。”
“有机会的话。”
安晚挥挥手离开欧风馆,却意外的没在碰头点见到塔塔木。他有些不安,等了数分钟后忍不住再次潜入欧风馆,这次没人同行,他可以尽情使用异能,一路上共情了三个守卫成功钻进塔塔木的小别墅,没惊动任何人。
卧室的灯亮着,窗户上倒映出剪影。
安晚翻窗而入,看见兽医正戴着他的单边透视镜在调整投影在空气中的各种模型,荧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光泽,格外冷漠无情。
那一瞬间他竟有点不像他,让安晚不由得迟疑了下脚步。
屋内突然穿出咚的一声,像是脚尖撞到了木箱听着就疼,安晚醒过神来:“你干嘛还不走?”他跳进卧室里,疑惑的四下环顾,“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