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给好脸色,康妃手袖一挥,同身后人指示:“给本宫搜。”
“怎的了?”见人不得同意便强闯入宫,如此嚣张无理湘宛淳看不过眼地微敛眉心,直问,“康妃姐姐你这是作何?”
“哼,到了这时候你还敢卖傻装疯,”睥眼往湘宛淳脸上扫视一遍,寻不出任何端倪,康妃似笑不笑,“也好,等会搜出了东西看你如何辩解!”湘宛淳听得云里雾里,康妃不予理会,只是一门心思吩咐人挨个房间仔细搜找。
眼见宫人东西都翻找到内殿去了,湘宛淳心里如何也有些不乐意,正要上前阻止被康妃拦身截下,康妃口中讽嘲浅明易显:“瞧贤嫔这慌里慌张的模样儿,莫不是里边真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此话怎解?”湘宛淳被冤枉得莫名其妙,仍旧耐着性子慢声询问。
“少在本宫面前佯作糊涂!”也不怕动了胎气,康妃双手挺腰啐声怒道,“就说后宫中怎会有你这种不与争宠心无城府的女人,如今终于按耐不住原形毕露了罢?心机够深呐,竟敢在本宫身后使阴招。”近来宫里闹得最为沸扬的莫过于康妃被人下蛊的事儿了,而今湘宛淳满脸不明的茫然模样,康妃哪肯相信她真是全无所闻?
然而湘宛淳确实一无所知,云瑶不曾提及青莲也没说起这茬,她本不好打听言杂加之天气渐寒人多时只在内殿歇息,又哪会闻听宫里四起传言,如何知晓康妃被人巫咒的事情?此时被人无端责斥,湘宛淳心有委屈却不好明着驳辩,只说:“康妃姐姐肯定是哪里误会了,妹妹甚少出宫走动也不与人过多往来,何来恩怨,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人呢?”
“贤嫔这般理直气壮,倒是看准自个儿是庄妃的人本宫不敢拿你怎么着了?”康妃神色骤然寒清,随而一巴掌招呼过去,清脆响亮让人耳鸣目眩,“在本宫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湘宛淳半捂脸颊紧皱眉头,也不晓得刚才那番话里哪儿出了错,得罪康妃换来这莫名的巴掌。
“别以为你这话外之音本宫听不出来,不过区区嫔妃竟敢以下犯上目中无人,”康妃收手,目光冰寒冷冷笑道,“暗着嘲刺本宫四周寻怨结仇,贤嫔胆量还真不小呐。”
既然是欲加之罪湘宛淳也就百口难辩,心里企盼青莲快些回宫却见寻搜宫人折身正往来处走。宫人手里攥拿一物,湘宛淳因着相距远偏并未看清。
“娘娘,此物在内殿寻到。”说着,宫人将东西恭敬呈上。
对湘宛淳不屑正眼,康妃话里嘲恼之意尽显:“事到如今,贤嫔还有什么话好说?!”
湘宛淳默不作声,直至看清来人递上手中还未编全的草制人偶。若康妃目的只为寻个草编人偶实在不必这样兴师动众,湘宛淳不明所以,康妃已然隐隐作怒:“贤嫔不该想说不识得这东西罢?”
听康妃口气湘宛淳心里隐约异样,随后讲道:“不过是个娃娃,竟劳康妃姐姐如此大费周章,妹妹确实诧然。”
“贤嫔装蒜的本事还真出乎本宫意料,”康妃怒极反笑,“不过巫邪之物已经找到,本宫也不怕你有万般能耐狡赖!”
闻言湘宛淳心里一惊,不想到眼前不起眼的小人竟就是害人用的巫蛊娃娃。
湘宛淳神色转变全数落在眼里,康妃全当她是心里有鬼,扬手下去又是一耳光:“你接近瑶儿就为了方便下手罢?看来本宫还真是大意了!”甩下的巴掌半点不留情,湘宛淳面颊直直偏至一侧。
“也不瞧瞧本宫如今何种身份,竟妄想动到本宫头上来,”康妃并不解气,想再扔一巴掌又怕等下不好同文皇帝交代,哼声直道,“本宫倒想想看看,皇上知晓实情会如何惩治你。”
康妃拽扯力气不小,湘宛淳受不住这猛然力道身子扶撑不稳地向前踉跄两步。门侧瞅了好几眼,仍旧迟迟不见青莲的身影。湘宛淳心里泛起嘀咕,只不过出门挑匹布料而已,尚衣坊离婉秀宫并不算远,人怎么到现个儿还不回来?
“怎的,还想搬救兵?”湘宛淳的小心思康妃如何不明晓?睨眸讲道,“本宫就不信庄妃还能救得了你!”
跟行宫人得到康妃的眼神示意,拦身湘宛淳跟前,弓腰引牵模样恭顺合数,却是半笑不笑地凉声讲道:“贤嫔娘娘,请吧。”如此野蛮架势就是不去也不成了,湘宛淳心里极不情愿也只得硬下头皮随人前往。
……
文皇帝正在御书房阅奏,见康妃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迎上去:“怎不在宫里好好歇着,跑这儿来了?”
“皇上,您可得替臣妾做主啊!”前脚进门,康妃泪眼婆娑直声喊屈。
文皇帝听得心肝儿颤心,慌急询问:“怎么了?”康妃不应话只是一个劲地嘤嘤啜泣,文皇帝敛紧眉头目光逐渐落至康妃后头的湘宛淳身上,半响思索心里随而了然。文皇帝直盯的目光尤为犀利,湘宛淳多少看懂其中的意思,撇开眼心里坏道这下更不好解释了。
声音和柔缓沉,文皇帝安抚道:“这种事应交由皇后,你现在啊,最该安心养胎。”
“……可人是冲臣妾来的,臣妾若能不亲自抓到凶手恐怕会食不下咽夜寝难眠,”康妃惶惶不安声泪俱下,“臣妾就盼着能早日查出真凶将事情原委弄清讲明……问那人为何要加害臣妾。臣妾安危是小,可这腹中胎儿……毕竟是皇室血脉,万不敢出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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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康妃讲得惨惨凄凄容色憔然好不可怜,如此而来文皇帝就是有心放湘宛淳一马此时也不能将事情轻易作算。
说来文皇帝来回也就瞟了湘宛淳那么两眼,只是眸光泛露的尖锐看得湘宛淳心里不是滋味,文皇帝坐拥大齐江山只手归管社稷苍生,既然愿想成为一代明君流芳百世又怎能不听他人开声辩白仅凭片面之词就将莫须有的罪名随意扣加她头上?确实太过草率武断。
文皇帝原先不大相信湘宛淳会做如此幼稚荒唐的事情,奈何康妃已将证物呈递送上,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好多言,心中难免失望万不料湘宛淳竟是这种人。
两人各怀想法默然不语,到头还是康妃打破这阵沉寂。两人心思她岂会不知?康妃等得不过是一个契机,她讲:“依身份而论,贤嫔就是再怎么对臣妾心有怨言,始终不敢欺负到臣妾头上,如今能在婉秀宫寻出巫蛊娃娃,臣妾觉得事有蹊跷。”
“康妃的意思是,贤嫔背后有人指使?”目光逐而深邃,文皇帝觉得康妃话在理儿,只是又念道古往今来后宫妃子为得龙恩拈酸吃醋明争暗斗不可计数,文皇帝不免紧锁眉心。
虽说下蛊一事闹得宫中人尽皆知,但终归不同于佞臣当权藩王起兵外敌扰边那些撼动威胁文家天下的大事情,若把有联系的人一个一个揪出来惩治伤了夫妻情分不说也全然没那个必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谣言平息下来便好,文皇帝如是想。
在场人里没有谁比康妃眼睛更为清明,把人心底想法看得透彻,康妃别有心思,接下文皇帝的话怯声讲道:“臣妾……臣妾不敢胡乱揣测。只是,臣妾见贤嫔同庄妃姐姐走得近……怕、怕对臣妾不满的人,其实是庄妃姐姐。”
湘宛淳听闻脸色渐变,感情康妃先前言谈作为都是晃眼唬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真正介意的人是苏霜染。
见康妃把事情往苏霜染身上推赖,文皇帝心里有点儿偏袒不满,然而并未将犹疑之色露显于外,他说:“且不提带贤嫔进宫的人正是庄妃,贤嫔身为宫婢那会子便一直跟随庄妃左右,两人感情要好是情理之中的事,若就此断定庄妃便是幕后主使,倒也显得牵强了。”
话声温和留了明显商量的余地,康妃为文皇帝偏颇态度心有不悦,却是附和说道:“皇上说的是,臣妾确实不该只因庄妃姐姐与贤嫔交善就是非不辨胡乱猜疑庄妃姐姐,臣妾知错了,还望皇上责罚。”语落,人作势福身。
“只是个误会罢了,康妃何须如此?”文皇帝哪舍得让康妃受累,连忙将人搀扶入怀,轻斥话音不乏疼惜味道,“说好身孕期间无需作礼,你怎又给忘了呢?”
“都怨臣妾心思不够缜密犯了糊涂,若非得皇上提醒,臣妾心里这疙瘩怕到现在还化不去,”康妃低低叹声,“毕竟这巫蛊咒念的不是臣妾,是……臣妾腹中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