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对苏霜染的冒犯不做理会,湘宛淳眸光一滞又变回平日模样,只见她笑得好不邪魅,朱唇轻启,“本宫不过想尝一下用权力让你屈服的滋味而已。”
就算心中有底,听湘宛淳这样不避讳说出口,苏霜染仍旧免不了气恼。湘宛淳见状,勾起唇角并不言语。刚才一席话并非她心里话,权力的确需要,却不是为了去伤害她最为在乎的人。湘宛淳承认她从始至终都在追随苏霜染的脚步,在得知真相的一刻起,她更是决定从苏霜染的庇护下出来,站在更高的位置去替她挡风遮雨。那天夜里的话虽然因为高烧未退头脑晕沉印象模糊,她还是多少听见了苏霜染言辞中透露的寞怅失然。
身不由己。
后来心病折磨与权势相得让湘宛淳心境逐渐发生极大转变,有了私欲有了贪念开始记仇情绪不定变得不再是那个满心善良的人,同时也对苏霜染陷她于不仁义的利己之为不能轻易认同。但终究是深爱的人,即便心里掺杂了失望怨怼,初衷目的她不会忘记。为了保住文然不在太子和大皇子这场权力争斗中受伤,湘宛淳决定收敛他的锋芒。
如今两人斗争愈发厉害,朝廷角逐更是形成水火之势,如果文然此时贸然展露头角必定会受二人夹击——虽然太子与大皇子私下恩怨不少,但若遭外敌威胁两人则会同心一致力排他众。苏霜染如此宝贝文然,她又怎舍得让苏霜染担惊受怕?所以湘宛淳首要目的便是保住文然。等与大皇子合力铲除更为具有威胁的太子,她便会借机进言让文皇帝以手足相残的罪名废黜大皇子。只要大皇子不在,文然坐上太子之位绝非难事。
湘宛淳自有盘算面上仍旧一副轻挑模样,而今与苏霜染争锋相对,不仅为跟苏霜染道出这两年她积尽心底的难过委屈,更是为掩人耳目让计划悄然进行。
湘宛淳见她默着不讲话,倾身撩拨似的吻了吻苏霜染的唇,别有他意道:“本宫说这种味道还真是不错。”
苏霜染闻言不禁退后一步,脸色难看地望著湘宛淳,嘴里除了“你”字再讲不出其他话来。湘宛淳一把将人捞回怀里,又在人哭红的眼睑处亲了几下,懒懒洋洋道:“都这么大个人了,庄妃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也不怕小辈看见笑话。”
要面子一如苏霜染,她觉得如若继续再呆在这里只怕湘宛淳还要说更多不留情面的话,带着离去的心思推开湘宛淳头也不回推门外出。然而临行前一瞥,苏霜染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湘宛淳目光柔婉如一弯滚突清泉,清明眼眸里面毫不遮掩那份浓浓的眷迷爱恋。
看着苏霜染半点不迟疑地离开,湘宛淳这回并没有挽留。温存留恋来日方长,只顾一时之快怕是要坏了原先计划。湘宛淳自认为有苏霜染那样的耐心,这两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心里念着,湘宛淳侧目便见前守候门前等待吩咐的银翘,收起唇边无察意间漾开的温和笑意,抿唇道:“传话下去,告知那些妃子打今个儿起不必再过来了。 ”
“娘娘说的可是夜里寝陪一事?”明知主子的事情不该过问,银翘实在顾虑重重——黑夜一直是湘宛淳去不掉的心病,湘宛淳甚至一度以药控制由此引起不定性情。于是她欲言又止,“娘娘这恐怕有点……”
对银翘逾距一事,湘宛淳难得好心情不与她计较,只道:“来往众多不见消停,闹得本宫也不能静心。你把众人遣散,以后逢夜通灯明火至天明便罢。”虽然心病难除,但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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