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阳过着他有条不紊的生活,偶尔会在周末带着陆玄鳞出一趟远门,帮阴阳界解决一些疑难事件。对于阴阳界而言疑难的事件对于祁夏阳而言就变成了小菜一碟,通常一个闹鬼的宅子,他只要进去,把恶鬼逮出来用一发阳气拳,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迎刃而解。
祁夏阳并不排斥在灵异事件,也很乐意做一份兼职,他动动手就能就几个人的人命,没有理由拒绝。他每次出任务都是有偿的,阴阳界自有一份任务危险等级评判标准,每一个任务解决之后都带有赏金,而且并不低。祁夏阳解决的那些任务赏金都是十万起步,比不上社会上那些“大师”来钱来得快,不过他这完全是合法收益,是上过税的政府奖金。
阴阳界不会因为祁夏阳的配合就得寸进尺对他呼来喝去,他们对极阳体的宝贵程度再清楚不过了,对祁夏阳永远是恭恭敬敬的,摊牌之后,对祁夏阳非常坦诚,和之前那种处处隐瞒相比,可谓是走了两个极端。好消息是,这么多次任务下来,阴阳界总算不会再把祁夏阳当成脆弱的玻璃娃娃保护起来了,最开始和他们出任务的人时候,祁夏阳被他们搞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来钱来得太快也太多,祁夏阳也不是什么追求奢侈的人,他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完全用不上这么多钱。他每个星期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的进账让他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住。再加上之前解决江林庄园拿到的奖金,祁夏阳已经有了笔不小的财富。
他花了几十万买了一辆SUV停在别墅的车库里,这栋阴阳界安排给他的别墅已经过到了他的名下,不愁吃不愁穿的祁夏阳和莫子轩商量了一下,发起了一个名为“玄阳”的基金会,专门用于帮助有天赋的孩子。祁夏阳在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设想,他想到了奶奶邻居家的小米,如果从小小米就能有机会被培养,锻炼自己的能力,也不至于因为鬼怪的事情而变得胆小内向,这样悲剧的故事太多了,祁夏阳不想再看见有孩子因为这种事情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他的这笔钱数额不算大,能够顺利成立基金会也是靠着莫子轩的帮忙,不过以他这样出差的速度,这笔钱很快就能快速增殖。祁夏阳做慈善的事,陆玄鳞不置可否,他并不讨厌祁夏阳柔软的内心和善良的本质,就是这样的闪光点才让祁夏阳像个小太阳一样吸引人。
有了祁夏阳的帮忙,阴阳界制作符箓的效率和成功率大大增加,莫子轩也送了很多符箓过来给祁夏阳,只不过这些符箓的功能对于祁夏阳而言更适合用于居家。那些花费大成本制作的驱鬼符和镇鬼符对于他而言效用并不大,使用麻烦威力又小,远不如他自己的阳气拳管用。反而是那些带有一些特殊功能的符箓比较合他的心意。
比如灵泉符,顾名思义,是可以召唤出水流的符箓,灵火符可以凭空生火,和打火机效果相似,不过不会因为风大而点不燃,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在空气中自燃,可以起到冒充神棍的效用。福气符,一种很神奇的幸运符,带在身上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锦鲤附体,考试蒙题也能保证逢考必过,不过陆玄鳞也告诉他了,这种符箓自有它的弊端,天道气运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今天一天的好运气会用之后的气运偿还,也就是说,今天用符幸运了一天,但之后可能会因为气运被透支而倒霉好几天。
诸如此类的符箓还有很多,祁夏阳对此很感兴趣。莫子轩本来想给祁夏阳安排专门的老师上符箓课,然而这个活也被陆玄鳞承包了。莫子轩不信邪,特地考了考陆玄鳞,最后憋屈地发现,这位蛇妖先生的基本功比他们原本准备的老师要扎实的多。如果陆玄鳞不是妖,莫子轩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隐藏的符箓大师了,人类的大脑开发确实比不上身为大妖的陆玄鳞。这是个令人悲痛的事实。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两个月,在四月初,花开正旺的季节,陆玄鳞收到了来自昆云婴路的加急警报。
第70章 歹徒
“老爷, 夫人家出事了。”婴路的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 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焦虑。他和陆玄鳞之间有契约,此时的通话也是实时的, 通话效果和人类的手机有一拼, 但非常消耗妖力, 不过如果是陆玄鳞为主导的话, 并不缺这一点妖力。
“是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很抱歉, 老爷, 是人类。”婴路用妖族特有的探视方法“看”到了门外鬼鬼祟祟, 穿着黑色劲装, 训练有素地准备撬锁工具的几个男人。
“拖住他们,我马上过去。”
“是!”
婴路歪了歪头,熟练地撬开了笼子的锁, 飞进了祁夏阳的房间, 启动了房间的防御阵, 虽然对于人类而言没什么大用,但多少能让门外人的开锁过程没那么顺利。
做完这事, 婴路飞到了张秋月所在的主卧室, 离她的预产期已经不足两个礼拜, 怀胎九月的张秋月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愈发不便,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看看书, 累了就躺下休息。
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 祁渊两个小时前刚刚伺候完张秋月吃饭, 已经赶回公司上班去了,下午的时间张秋月通常会小睡几个小时。婴路飞进主卧室的时候张秋月刚好在睡觉。
“月月!月月!”祁渊平时就叫张秋月月月,婴路因为自己“鹦鹉的特性”,也会用祁渊的声音叫张秋月月月。
“月月,不好了,月月!”
张秋月觉很浅,婴路一叫她就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只灰鹦鹉在自己床头乱飞,“灰灰?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吧,我现在想歇一会儿。”
然而灰鹦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善解人意地飞回自己的窝里,而是依旧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不断盘旋,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鹦鹉反常的举动让张秋月起了疑心,她披上外套,捧着肚子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临近生产的日子,她的身体也愈发不便了起来。每一次下床都很艰难,只有在傍晚散步的时候她才会走动走动,不过这几天身体格外疲乏,就连傍晚散步这个日常活动都取消了。
她跟着灰鹦鹉挪到客厅,就见灰灰不断在房门附近盘旋,嘴里叫嚷着“陌生人,陌生人”。张秋月凑近房门仔细一听,果然听见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凑近防盗门往猫眼看,却发现猫眼已经变黑,像是被人堵住了。
门外的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想进来打劫吗?张秋月吓得手脚冰凉,心跳加速,除了一身冷汗。不多时,张秋月发现猫眼已经开始松动了,看样子他们想把猫眼卸下来,再从里面打开门锁。张秋月一下子缓过神来,转了几圈门锁,把门反锁上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深吸了几口气,抚摸了两下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没关系,宝贝,妈妈不慌”好像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勇气。
张秋月冷静下来后,装作突然发现的样子喊道,“老公,你看,谁动咱们家门呢?”虽然她知道老公并不在家,但一般的小偷听到家里有人并且有男主人的时候通常都会放弃目标。张秋月赌得就是这个心理。
让她惊喜的是,鹦鹉灰灰这时候飞了过来,同样加大了音量朝门外喊去,“谁啊?”那声音和男主人祁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张秋月心中一喜,接着演了下去,“是小偷吧!我去报警!”
灰灰也很给力,没有再重复之前的“谁啊”,反而是学着祁渊爆了个粗口,“艹!谁胆子这么肥?”
但让张秋月心凉的是,她刻意加大音量的喊声并没有让门外的人停手,他们确实很停下了一会儿,小声交谈了一会儿,再和耳机里的同伴确认了之后,反而加快了动作。
张秋月有点慌了,她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却发现自己房间的信号好像被屏蔽了一样,手机左上角显示着让人绝望的“无服务”。
更让人心凉的是,网络Wi-Fi也失去了效用,屋里的固定电话也打不通,她的房间就好像被人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络一样。这个发现让张秋月不知所措了起来,门外的歹人并不是为了谋财,他们有的本事屏蔽信号还能掐断她的电话线,足以证明这伙人和普通入室行窃的小偷不同。如果他们不是为了钱财,那就是针对他们人了!
可是张秋月根本想不到她和爱人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能让对方恨到雇人□□。张秋月吓得脸色苍白,无意识用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冰凉的双手毫无知觉。
她带着鹦鹉跑进了卧室,把卧室的门反锁,费力地推着衣柜,把衣柜卡在了门前,她是一个孕妇,还是个怀胎九月半,临近生产的孕妇,做完这些,她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身体条件根本不支持她跳窗逃跑或者做更大的动作。
张秋月只能扯开嗓子向窗外喊去,希望能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呼喊,帮忙报警。然而现实再一次给了她致命打击,今天是工作日,她住宅周围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是年轻人,这时候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在家。
“怎么办,宝宝,妈妈该怎么办?”门外越来越大的动静就像催命符一样刺激着张秋月的大脑,她此刻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嘴里不断呢喃着宝贝和祁渊的名字,甚至到最后,她已经开始问自家鹦鹉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