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发突然,祁夏阳也没想到会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人歹徒入室抢劫,现在看来这伙人很可能不是为了财产,小堂弟体质特殊,祁夏阳不得不多想。他自己身为极阳体,都被不少黑心老道觊觎过,这些圈子内的人人,并不全是好人,唯利是图者有的是,更可怕的是,这群人有的权利还不小,能够调动的人手也不少,他们能为了养蛮童弄出那么多命案,也敢公然绑架极阳体,派出人手绑走怀着极阳体的妈妈也是有可能的。
祁夏阳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就气的血气上涌。他当时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堂弟,只防了妖和鬼,却没有防住人心。雇佣这伙人的不管是妖还是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笔帐他记住了!如果找到源头,他一定会想办法抱这个仇!
保住小堂弟的决定是他自己的决定,因为叔叔和婶婶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他也很喜欢这个血脉相连的人弟弟,这个孩子贸然打掉之后对张秋月的身体和心理都会是极大的打击,可能以后再也要不了小孩。
但如果因为当时自己的决定造成婶婶遇到危险,祁夏阳是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知道越多的人越会被束缚住手脚,能力越大的人,越不能活的潇洒。
要不要孩子这并不是祁夏阳能决定的,他已经在他能做的范围内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他保住了叔叔婶婶的命也保住了孩子的命,再之后精打细算想要给弟弟一个平凡又安全的家庭,却还是因为自己知道更多的“内情”,背上了这种并不是他的责任。
等把婶婶安顿好之后,祁夏阳帮婶婶掖了掖被角,小堂弟可能注定是要成为极阴体的人,就算经过这种波动,也很顽强地在子宫里挺住,没有任何早产先兆。祁夏阳明白,他可能注定要在清明节那天出生了。
看着婶婶平静的睡颜,祁夏阳忍不住伸手扶平了她微皱的眉头,在梦里婶婶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祁夏阳过了很久才鼓足勇气给叔叔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祁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是他打来的,用轻快的语气问侯着,“小阳啊,怎么想起给你叔叔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叔叔了?”
祁夏阳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忍不住带了一些因为后怕产生的哭腔,“叔……”
祁渊听出了这孩子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着:“怎么了阳阳……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别怕,谁敢惹你,叔叔到东陵帮你教训他!”祁渊语气更加柔和,“别怕,和叔叔说吧。”
祁夏阳再也克制不住,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叔叔说到,“叔,你来XXX医院吧,我和婶子在这里等你。”
“医院?你们怎么去医院了?不对,你不是还在上学吗?”祁渊这下听出不对劲了,这不像是小辈受了委屈找自己撒娇,这是出事了啊!他顾不上手头的工作,急忙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还好吗?”
“我没事,婶婶也没事,我们在五楼502病房。”祁夏阳不敢让他着急,连忙解释“叔你别急,等你来了,我有话要和你们坦白。”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本来以为能瞒住家人,让他们过正常的生活,现在想想,还不如早点坦白,至于他们能不能接受,祁夏阳不敢肯定。
他现在紧张得手脚冰凉。
第73章 出柜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该坦白的祁夏阳也躲不过。明明他还只是个刚刚接触这个世界的大男孩,现在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
等祁渊到医院的时候,张秋月他从梦中清醒了过来。祁渊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此刻请假过来,那是满脸的茫然。祁渊本来以为妻子出事了, 紧赶慢赶赶过来, 看见张秋月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月月,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秋月看着气还没有喘匀的丈夫, 内心突然一酸, 刚刚被歹徒挟持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之前没看见自家老公的时候, 她还能勉强克制住,看见最亲密的爱人, 委屈恐惧的心情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张秋月在祁渊凑过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窝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祁夏阳在一旁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在他开口坦白之前,张秋月先哽咽着把自己今天遭遇的危险说了一遍。祁渊既心疼又庆幸, 他抱着怀里的妻子后怕不已地拍着她的背,只是自己的手也在忍不住颤抖。两夫妻缠绵了一会儿之后, 张秋月渐渐冷静了下来,倾诉完自己的恐惧之情之后, 张秋月把重点转到了万分可疑的祁夏阳身上。
虽然现在语气哽咽, 但上张秋月条理还是很清晰的,把祁夏阳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 跟着他的那个男人随意一挥手就把歹徒弄的抱头倒地这些细节, 讲的头头是道,让人身临其境。
婶婶你讲的这么明白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啊!张秋月讲完,也不哭了, 夫妇两人颇有默契地扭头看向祁夏阳,虽然没有说话,但满眼都是质问:怎么回事,说吧!
祁夏阳亚历山大地开口了,他略去了自己小时候见过陆玄鳞的经历,也没有说陆玄鳞妖怪的身份,只说他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前辈,偶然发现他的特殊体质,救了他一命后一直在教导他。祁夏阳把自己极阳体的体质和小堂弟极阴体的隐患战战兢兢地说了,也说了很多他知道的鬼怪常识,阴阳界这个组织一开始对他的隐瞒和后来的帮助他也没有保留,挑着一些不危险的经历故作轻松地讲给了叔叔婶婶。
这一席话说的祁夏阳口干舌燥,足足说了两个小时,期间祁渊脸色阴沉,有疑问的时候会偶尔插嘴,其他时候一言不发,只是满眼复杂地看着自己不过刚成年的侄子说着这些听上去光怪陆离的经历。没有反驳也没有相信。
祁夏阳知道他自己说的这些事情听上去太过荒谬,更何况没有佐证,说起来就像是中二少年的天马行空,还挺别不要脸的给自己编了一个牛逼哄哄的体质,又不是龙傲天小说,哪有那么玄幻。讲到最后祁夏阳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明明是事实的事情他自己都讲不清了。
不过他小叔和婶婶意外的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信任,只是像长辈一样默默听他讲完,因为熟知祁夏阳性格的他们知道,侄子是不会轻易骗人的。但侄子这样相信着不代表侄子不会被骗,可能有人给阳阳搞了什么传销洗脑让他现在精神有点错乱。
祁夏阳最怕的亲人的质问暂时没有发生,祁渊和张秋月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不过他们更愿意暂时压下自己的疑惑倾听侄子说的内容。听过之后他们的确觉得荒谬,唯一可以佐证的事实只有陆玄鳞挥手让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抱头痛哭,并且倒地昏迷。这一点还挺像特异功能的,祁夏阳用神秘的咒术圆了过去。
祁渊和张秋月都没有阴阳眼的天赋,这种天赋是天生的,祁夏阳家并不是什么阴阳世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家庭,只是不小心被老天抽中,让极阳体诞生在了这一家。并且他们家好像特别受老天垂怜,不止诞生了极阳体,极阴体也选择了老祁家,这种几乎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讲,可能并不是件好事。
祁渊和张秋月听他讲完之后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张秋月低下头,似有所感地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鼓起的肚子,母子连心,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小堂弟调皮地踢了踢母亲的肚子,好像在回应张秋月的抚摸。
“怪不得之前我总觉得冷……”这位比祁夏阳只大了四五岁的婶婶有着一颗大心脏和敏锐的直觉。理智告诉她这故事匪夷所思不能相信,但直觉上张秋月偏向相信祁夏阳。尤其是想到了之前祁夏阳放寒假前那冷得令人发怵的一个月。
“阳阳……你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上课了……”
“没有叔叔,我知道这些听上去很荒谬,但我真的没说谎。”
和经历更多的张秋月相比,祁渊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并不高,他现在并不相信祁夏阳的这一套说辞,一直怀疑侄子是不是被骗了,不过他也没有明说。
叔叔婶婶他们没有阴阳眼,祁夏阳也没法证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祁夏阳下意识地寻找陆玄鳞的身影,不过这次蛇妖并不在他身边,祁夏阳这才意识到陆玄鳞被他暂时支出去了。
倒不是说祁夏阳和陆玄鳞闹了什么矛盾,只是单纯的因为祁夏阳他……害羞了。没错,就是害羞了!在和长辈摊牌的时候,就好像见家长前的坦白,对于见家长,祁夏阳身为华国人,总于一种特别的仪式感。陆玄鳞之前已经见过祁渊和张秋月了,但这个时候情况不同了。
想到这事,祁夏阳突然变的扭捏了起来,之前想说的那些解释在这一刻都从脑子里清空了,满脑子只想着出柜这件事,语气让他自己用干巴巴的人言语解释不如先出个柜坦白一下男朋友的问题,再把解释的事情甩给陆玄鳞,如果是陆哥哥的话一定说的比我好,阳阳摔锅地想着。
但对于出柜这件事却是一个大坎,虽然说现在时代开放,不过华国还是个保守的国家,很多家庭并不接受同性恋。祁夏阳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叔叔就相当于他最亲的人,既是儿时玩伴,又是长辈。他们如果不接受祁夏阳也不会放弃和陆玄鳞在一起,只是心里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