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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联姻[ABO] (风露沁酒)


  “...你!”盛霁松一把抢过请柬,斥道:“江徵的朋友当然不能是你的朋友,你好好反思一下你对江徵做的那些事,他的朋友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你也别厚着脸皮去蹭小徵的热度!”
  “.......”
  论起原身顾韫讨人嫌的程度,盛霁松说的这些话倒是丝毫不带夸张的成分。
  顾韫和江徵的交集仅仅只有两次,江徵却两次都差点毁在顾韫手中。
  别人讨厌顾韫,正是对江徵的维护。
  盛霁松如此歇斯底里,是真地厌恶极了“自己”。
  江徵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会讨人嫌,又实在很想见见昔日的朋友,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不让我去就不让我去,你凶什么凶?”
  他转过身,夸张地抖了两下肩膀,发出抽泣的声音。
  盛霁松:“......”
  “你哭什么?我哪件事冤枉了你?”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对不起江徵?”
  顾少爷挤掉两颗眼泪,随口编造:“我是对不起他,但是我之前已经去他病床前道过歉了,现在我父亲也在极力救治他,这些还不够补偿吗?”
  他双手捂面,泣不成声:“我是害过江徵,但到底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把他害成植物人的是你,你都敢接他朋友的请帖,又有什么立场来人身攻击我?”
  他用最委屈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把盛霁松的立场彻底击溃。
  是啊,他都好意思接这个请帖赴宴,顾韫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在伤害江徵这件事上,他和顾韫,当真是半斤八两,而显然,他的程度更严重。
  他不仅害了江徵,还杀了他们的宝宝。
  所以到底是哪来的立场去指责眼前的顾韫呢?
  “...随你便吧。”
  盛霁松毫无底气地让步。
  顾韫一秒收泪,拿过请柬仔细看了一眼时间地点:“还有三天,明天陪我去金店打只手镯,我要当礼物。”
  除了声音还带着点哭腔,盛霁松已经完全找不到他哭过的痕迹了。
  江小徵后来总结年度最有价值的一本书时,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殊荣颁给了《戏剧表演基础》
  里面的内容十分管用,他内化于心,外化于形,骗过了不少人!
  实乃重生幸运儿人手必备的工具书之一!
  靳家的二宝是个小千金,顾韫让金匠在金镯上雕一只小凤凰,因为是个细致活,三天才能交工,不过也刚好来得及。
  在这之前,他和盛霁松先把盛凌送回了学校。
  盛凌毕业在即,不能长期脱离课题组,手上的伤一结疤,他就销了病假。
  到校门口时,和盛凌一个课题组的同学来接他。
  没有了欧阳成,一切都变得十分和谐。
  盛凌和顾韫打过招呼,便自己推着轮椅在同学的陪伴下往校园走。
  顾韫看着他在同龄人中矮了一截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他问盛霁松:“你怎么也不给他配两个保镖?既可以保护他又能在生活上照顾他。”这就可以避免他被欧阳成这种人欺负。
  盛霁松严肃地看他一眼,道:“你这话不要让盛凌听见。”
  “我弟弟在人格上和同龄人一样健全,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帮助,他和Q大的每个学生一样能独立自主,甚至比他们更出色。”
  “你给他派保镖,就是在提醒他身体残缺不如别人,他心里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盛凌能很好地操控轮椅,跟上朋友的步伐,课题组的学生也没有为他特意放慢脚步,在他们眼里,盛凌并不需要额外被照顾。
  盛凌毕竟在十处历练过,又曾经进入前线为昼南套取过关键情报,身体素质可能赶不上军人,但精神上,绝对是和军人相契合的。
  他和同学交流着课题进展,在拐弯去教学楼前,又回头,和哥哥及小嫂子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心,顾韫热情地回应了他,就差蹦起来。
  盛凌觉得顾韫活泼得不像曾经重病的人,从现在这个视角望过去,他和盛霁松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夫。
  几年前,盛凌曾经见过顾韫,那时他对这个顾少的印象并不算好,形象点说,当年的顾韫似乎是在用鼻孔看人,傲得不可一世,瞧不起任何人。
  和眼前亲和的小嫂子,判若两人。
  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盛凌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了。
  他正准备去教学楼时,忽然察觉到身后另一道视线——炙热,熟悉,具有侵略性。
  猛然回望,入目只有准备上课的学生,并没有可疑人影。
  “盛凌,愣着干嘛?走吧,教授在等我们了。”
  “...哦。”
  盛凌收回视线,怀疑自己只是想多了。
  那个人,不会再来找自己的。
  ——
  满月酒的前一晚,金镯被送到了盛家宅邸。
  小小一圈镯子,雕着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的凤凰,托在手心中很有一些重量,这份礼物,江徵曾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他把这只镯子放到备好的礼盒中,嘱咐齐伯保管好。
  而后走到二楼的衣帽间,为明日出席满月酒的衣着发愁。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讨喜,因此事事都要顾及,尽量不给季暖造成不愉快。
  眼下已经快要入冬了,他这幅身体孱弱畏冷,穿大衣是不二之选。
  可惜眼前这排高定新衣,都以深沉禁欲为主调,这大概是今年时装场的流行趋势。
  每年换季,各大品牌都会派人把新款送上门,这样的服务方式把江徵养懒了,反正每件衣服看着都不错,穿在他身上也没有不好看的,他就没认真挑过。
  连结婚时他都没有在穿着上费过心,现在却为了赴一场满月酒而精挑细选起来。
  不知是哪本书上写的小孩子都喜欢活泼的颜色,顾韫翻遍整个衣帽间,无奈地发现没有一件衣服和活泼搭得上边。
  他皱着眉头发愁了许久,忽然把视线移到最角落那格柜子上。
  三年前的江徵,穿衣风格可自由大胆多了。
  顾韫立刻走到那格柜子前,柜门上有一个密码锁。
  整栋盛宅的密码盛霁松都老实交代过了。
  江徵输入自己的生日后,柜门就开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几件收纳用心保养细致的秋季风衣。
  十八岁的江小徵,也曾被那些特工电影影响,热衷于穿风衣来宣泄自己的中二情怀。
  三年后的他,一眼挑中其中一件浅蓝色的廓形大衣。
  拿到镜子前穿上,很是合身。顾韫虽然比江徵大一岁,但两人身形差不了多少。
  衣服下摆布满花卉刺绣,像把春天偷偷穿在了身上。
  小婴儿的视觉是诚实的,她一定会被这些亮丽的颜色所吸引,到时候,说不定就愿意让自己多抱上一会儿。
  顾韫越想越期待明天,完全不知盛霁松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只听到一句十分不悦的质问:
  “你怎么穿着江徵的衣服?”
  他的视线游离到角落的柜子上:“谁让你动那格衣柜的?”
  盛霁松上前不由分说地扒了顾韫的衣服:“脱了!”


第37章 “二婚什么滋味?”
  论力气,顾韫是争不过他的。
  衣服最终被脱下,名贵的布料多了几层褶皱。
  盛霁松心疼地用手去抚平,而后重新挂回衣柜里,把柜门锁上,又倒腾了一会儿,似乎是把密码换了。
  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顾韫,不解地问:“你想要什么衣服没有?为什么要来抢江徵的?”
  他刚刚凶神恶煞来扒衣服时,顾韫都做好了和他大吵一场的准备,但某人似乎是学聪明了,短短几秒时间,自己把脾气压住了,开口问出这句话时,带着被人欺负后无力招架的无奈。
  顾韫见他态度软化,也不好得寸进尺。
  “我拿来试一下也不行?”他说:“你把密码都告诉我了,不就是默认我可以随便碰?”
  “...密码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盛霁松走到他面前:“顾韫,顾少爷,看在江徵小时候救过你的份上,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来侵占属于他的东西?”
  “你求我啊?”
  “...算我求你。”
  跪都跪过了,言语上的让步就显得微不足道。
  江徵到底心软,他挥挥手:“算了,我才不稀罕别人的旧物。”
  他随手挑了件褐色的风衣,搭了一条浅色的围巾,这就算是“高抬贵手”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带着礼物一同赴宴。
  靳家的小花园已经扎满了气球和鲜花,宾客和小孩穿梭在蛋糕与音乐之间。
  盛霁松算贵客,靳流深亲自出来迎接,自然也一眼瞧见了顾韫,顾韫大方地打了个招呼,靳流深面上也挂着待客应有的礼貌笑容。
  顾韫跟着他们一道进了花园,期间不少人都往他身上投来视线,靳家的交际圈里多是有点地位的人物,作为本土贵族,对外邦的顾韫免不了心生芥蒂,但也只敢心里想想,有欧阳成一家作为前车之鉴,没人敢上去挑衅这个战胜国的贵公子。
  靳流深领着贵客来到花园深处,先绕过一排灌木丛,继而便有孩童的笑声飞出来,走到拐弯处时,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像颗小子弹一样冲进靳流深的怀里,脆生生地喊他“爸爸”,靳流深一把抱起大儿子,盛霁松抬手轻轻揪了揪小宝宝的脸蛋,喊他“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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