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样?好看吗?”沈风渠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楚临渊点头,“好看。”
沈风渠笑了笑,又问他,“过两日就要到剑会了,师兄感觉怎么样?”
他感觉白莲花是没问题的,毕竟魔君印已经觉醒了。
楚临渊垂眸看着他,“我会尽力的。”
“师兄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们只要能拿前十有机会参加四峰大选就好了,峰里的大选没必要非要争第一。”
楚临渊“嗯”了一声,问他,“你的剑练习的如何了?”
沈风渠心里啧了一声,当然不如何了,他嘴上道,“放心,我有好好练剑,剑会上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他们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回了房间,到了剑会开始那日,整个外门都十分热闹,大家都起来了个大早……唯独沈风渠。
沈风渠还是被楚临渊叫起来的,他跟着楚临渊去了主峰比试的地方,人来人往都是人,清一色的月华白袍,除了他们外门的,还来了很多其他指峰的弟子。
参加大选的弟子各自手里都拿着木牌,中间搭了一个比试的台子,用朱木栏杆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一层淡蓝色的结界罩在上面。
底下的也有许多凑热闹来的弟子,他们都在下注,押最后谁能得第一。
“我压慕容师姐!!!慕容师姐天下第一”!”
“宋师兄也不错!来来来!我压十五上品灵石!”
沈风渠和楚临渊在台子下面看到了唐时,唐时冲他们二人招了招手。
“楚师兄,你的伤如何了?”唐时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跟着一同叫楚师兄,毕竟在同门辈分里也确实算他们的师兄。
楚临渊一脸冷淡,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沈风渠见状替他回答了,“已经好了,还得多谢你那日来找我,不然我也找不到楚师兄。”
唐时不好意思地笑笑,“举手之劳,无事便好。”
“唐时,你的是多少号?”沈风渠瞅了瞅他手里的令牌。
“我啊?七号。”唐时晃了晃,“好像是按捏碎珠子的顺序排的,我们都是当时就把珠子捏碎了,所以排的也比较靠前。”
“你呢?你们俩是多少?”
沈风渠,“0和1。”
唐时微微惊讶,“还有0号??”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们两个的号是挨着的,到时候抽也比较好抽,避开了对战碰到一起。”
沈风渠听他这么说,确实是,到时候随即抽选对决,他和楚临渊应当不会碰到一起。
底下弟子还是一片热闹,上面的台子上长老悉数到了,唯独一指峰和七指峰缺席。
七指峰的峰主是外出办事了,唐时在旁边道,“沈峰主这次又没来啊。”
沈风渠见他语气微微失落,笑着问,“怎么,你很想见他?”
唐时,“自然是想了,沧澜第一美人谁不想见?”
他神神秘秘道,“你可听过一句诗?”
旁边楚临渊的手微微握紧,沈风渠道,“什么诗?”
“月照横渠雪沾檐,江疏斜影浅映天。沈峰主当年……可也是名满十四州的天才。他的月照剑,曾惊鸿十四州。”
第20章 风翻涌
沈风渠是被师祖捡回来最小的徒弟,上面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两名师兄分别是白锦夜和江翡、师姐是七指峰峰主风挽灵。
江翡本是凤銮峰主不受宠的继子,师祖当时把他带回沧澜并无人阻拦,后来凤銮内部出了些问题,又把江翡带回去了。
师祖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放了人。
他们几个里面,江翡和沈风渠天资最好,沈风渠年少时曾一剑斩平朔雪山,除了万计的邪灵,一剑惊鸿便是这么来的。
而江翡更是年少盛名,如今位列即将突破化神期的在世大能之一。
不过后来沈风渠性子愈发冷淡,甚少过问十四州的事,属于只活在传闻中的类型,逐渐淡在人们的视野里。
这反倒给沈风渠添了一抹神秘色彩,让人更想见见这朵沧澜峰上的高岭之花。
唐时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讲着,沈风渠听的面上忍不住笑意,而楚临渊则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师尊当然厉害了,长的也是……”沈风渠脸皮厚的自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诗,也就这么形容了。
唐时,“你敢拿沈峰主跟花比?小心他用月照剑削了你的脑袋。”
沈风渠笑眯眯,“不会,师尊可舍不得。”
更何况月照剑就在他掌心里纹着呢。
他还在笑着,听到一旁的白莲花突然出声,“你很喜欢他?”
沈风渠反问,“师兄难道不喜欢?”
楚临渊不说话了。
唐时笑着摇了摇头,“多少人想拜在沈峰主门下呢……”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在外门里沈风渠默许欺辱楚临渊的事,又住了嘴。
沈风渠也知道不能再往下说了,随意扯了个话题未再提。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声钟鸣响彻整座峰,顺着耳膜悠远飘荡,有人站在了面前的台子上。
站在上面的是白锦夜的首徒白尧,底下安静下来,白尧开始讲剑会规则。
“现在开始抽选对手,上面的是第几场出场,下面的两个便是按木牌上的号抽选出来的结果。”
“比试点到即止,严禁使用金乌草,若是发现便会立刻取消剑会资格。”
白尧伸手捏了一道诀,无数道光点纷涌散去,散落在底下持有木牌的弟子身上。
他们木牌上多了两个数字,最上面的是第几场,反面的是对手的号。
沈风渠看了一眼自己的,又看看楚临渊的,他们两人都是在中间的场数。
“白尧师兄说的金乌草是什么?”
他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关于金乌草的信息。
唐时微微惊讶,“你居然不知道金乌草?”
看着沈风渠点头,唐时随即压低了声音,“这是魔修那边养出来的邪秽之物,用了之后可以短暂提高修为和灵力。此物有瘾性,会让人越来越依赖……一般用了都很难再戒掉。”
沈风渠恍然,“还有这种东西?”
修真界可真是神奇。
唐时又对他道,“莫要怪我多嘴,你这几日还是注意点,尤其是楚师兄,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呢。”
若是那些人给楚临渊或者他下了金乌草,他们两人剑会上就完了。
沈风渠点点头,转头看过去发现楚临渊正在看着他,他伸手拍了拍楚临渊的手背。
“师兄,别太担心。”
楚临渊说了声“好”,他缓缓抬眸,感觉到了怨毒的视线,目光隔着人群和对面五指峰的长老李逐相对。
李逐也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情绪很快就遮掩了去。
楚临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也收回了视线。
上面的台子按着上场顺序开始比试,底下的弟子都在看着,快到楚临渊的时候,沈风渠听到了一旁下注的弟子在叫他。
那群弟子正在下注,赌楚临渊和他的对手哪个会赢。
注下了半天,所有的人都押楚临渊的对手,这样太没意思了,他们也是抱着这场必然赢点灵石的心思,于是看上了沈风渠这么个冤大头。
“江小曲,来赌一把?你师兄若是赢了这次你可就赚大了。”
小桌上摆了一堆的灵石,积累成一座小山,他们每个人放的灵石都不多,但是下注的人数多,自然而然灵石也就多了。
沈风渠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心想赶着来送钱的不要白不要。
他朝着那些弟子笑了笑,从袖中拿出来一袋上品灵石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好啊,我压我师兄一定会赢。”
小桌前的一群弟子看了一眼沈风渠,目光里满是幸灾乐祸和同情。
他们嘿嘿笑道,“到时输了可不要反悔。”
沈风渠,“绝不反悔。”
他又转身对楚临渊笑道,“师兄,我的身家可都压出去了,你可不能让我都赔出去。”
楚临渊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碰了一下沈风渠鬓边的头发。
“等我。”
声音很轻,话音落了,上面白尧叫了楚临渊的名字,楚临渊手里握着长剑,转身上了朱栏围起来的赛台。
身后都是嘲笑的声音,“凭他还想赢,自不量力。”
沈风渠转过身,笑了,“他为什么不可以?”
那名弟子没想到沈风渠会接他的话,噎了一下,看清了沈风渠眼底并无笑意,有些害怕,没有再说话了。
沈风渠又转了回去,后面没有再议论。他看着台上,楚临渊的对手是五指峰长老的一名弟子,实力算得上他们里中等往上的。
武承看到上台的是楚临渊,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差,沈峰主收的废物徒弟他们谁不知道,跟这废物打有什么劲?
他眼里带着不屑,“你若是现在下台,不至于太丢人,一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楚临渊握着长剑,琉璃珠一般的眼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
台下都是窃窃私语,武承,“你不下去?那一会儿可不要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