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带着人去了一家客栈里,里面十分安静,他的身形在原地消失,抱着沈风渠破开结界到了二楼房间里。
二楼房间里,薛长枝正在用纱布缠刀,他嘴角处还有淤青没消下去,黑色的刀刃插在桌子上,他坐在桌边,听到了结界传来的动静转过了头。
乌黑的眼珠落在来人身上,他眯了眯眼,“来找我干什么?”
楚临渊,“给我冰肌骨。”
薛长枝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目光顿了一瞬,不咸不淡道,“你拿什么来换。”
他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目光落在沈风渠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临渊用外袍盖住了怀里人,只露出来一个墨色的发尖,“我不会去夜行宫,你可以一直坐这个位置。”
“另外,更岳已经被我杀了。”
他杀更岳当然不是因为薛长枝,是更岳下的媚骨罢了。
薛长枝没说什么,轻笑了一声,扔了一个小盒子过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日后莫要后悔。”
他目光漆黑,又看了一眼被外袍盖住的男子,男子露出来一截冷白的手腕,腕如皓骨,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折断。
等着人走了,他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杯凉了的茶,到了窗边,松开了掌心,垂眸看了一眼,是一颗亮晶晶的漂亮石头。
只是石头尖上沾了些许血迹,覆在上面,映成一片深红。
他垂眸看了不知多久,将石头握在手心里微微使力,石头在半空中碎成了齑粉,散在了晚风中。
……
路上沈风渠又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脸上一片酡红,身上一直在烧,香气馥郁,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徒弟身上,感觉到徒弟身体里有魔气,忍不住的想要去蹭。
难耐……
碧耦一般的手臂缠在了楚临渊脖颈上,沈风渠盯着那张红唇看了一会儿,凑过去轻轻碰了一下。
然而并没有碰到,楚临渊微微避开了他,抱着他指尖微紧,“师尊,忍忍。”
他心里知晓若是纵了媚骨一次,以后只会越来越上瘾,再也没有办法摆脱,但是还是忍不住。
纯正魔气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抚慰。
楚临渊身上有魔君印,魔气便是最纯正的。他抱着徒弟,红唇微张,咬上少年的下巴,眼眸里蕴了一层水光,双颊涨红,看着少年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随即向下……轻轻咬上了楚临渊的脖颈。
到了客栈的时候,他整个人挂在了楚临渊身上,如水一般无骨的绕着少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可无论他怎么动,少年就是无动于衷,只是墨色深了许多,握着他的手腕力道大的似乎是想要折断。
沈风渠抱着楚临渊,在他怀里不自知地撒娇,“渊儿,碰碰我……”
“好难受……”
楚临渊闭了闭眼,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他将情.欲掩了下去,放轻了声音,“师尊,我们忍忍好不好……接下来会很疼……但是一会儿就好了。”
“现在疼一会儿……以后就不会疼了。”
沈风渠缩在他怀里,攥紧了他的衣角,红唇被咬肿了,清澈的嗓音变了个调,“不好,要你碰碰我……”
“你亲亲我。”
他又缠了上来,眼睫微微阖着,外袍向下滑落,露出来一截冷白的锁骨,修长的指尖宛如凝脂玉,抓在楚临渊的肩膀上。
抬眸的时候对上楚临渊眼底翻涌的深色,少年低头咬上了那张红唇,凶狠的吻势落了下来,沈风渠情不自禁地去迎合,攥紧了少年的衣角。
仿佛是接触到了魔气,媚骨更加汹涌,他眼角红了一片,溢出来些许水光,轻声哼了一声。
“嗯……”
楚临渊去亲他耳垂下面的脖颈,平时里便受不了,此时更受不了,他捏着少年的衣角有些抖,脸上绯红一片,雪白笔直的小腿绷紧了。
红唇更加艳了几分,他指尖都在泛出淡粉,脖颈微微向上扬起,那一抹雪白宛如鹅颈,上面透出粉意,像是映满了一朵朵绮丽的花。
在他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落在背脊上。他眼眸微微睁大,挣扎着想要躲开,然而楚临渊箍紧了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凉意顺着蔓延至全身,传来银针尖锐插.进骨髓一般的疼痛。
楚临渊用力的抱紧了他,他脸色苍白如纸,声音染上了哭腔,额头冒出来细密的汗珠,指尖用力到泛白。
“疼……好疼……”
少年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哄他,“乖,一会儿就好了,师尊别乱动……”
声音温柔的很,手上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放轻,用力箍紧了他,将冰肌骨一点点揉了进去。
沈风渠攥紧了一旁的被褥,脖颈崩成了一条冷白的直线,感觉到了骨髓里冒出来的寒意,像是坠入冰窟里,疼得他用力咬上了楚临渊的肩膀。
房间里蔓延出来血腥味儿,他的唇角沾上了血,眼尾红了一片,直到楚临渊又将他揽进怀里,他有些生气,又用力的在少年肩膀上咬了一口。
居然用这种手段骗他……混蛋……
楚临渊任他咬,抱着他渡了灵气过去,亲了亲他的鬓角,“不疼了,已经好了。”
冰肌骨种了上去,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让他不受媚骨影响。
沈风渠感觉身体里冰凉,他在楚临渊怀里生气,有种好不容易快到了被人打断的不爽,他向下顺着去摸楚临渊。
伸手向下碰了碰,冷白的指尖覆了上去,楚临渊背脊绷紧,垂眸看着他,嗓音低沉,“师尊……”
沈风渠两只手有些疼,耳尖被楚临渊咬着,在少年催促的意味中,骤然松开了手。
他故意的,报复回去了,在楚临渊眯眼朝他看过来的时候眨了眨眼,神情颇有些无辜。
楚临渊浑身气息低沉,那张艳丽的脸看不出来什么,只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盯住了猎物。
少年垂眸轻笑了一声,“师尊是不是以为……我不能碰你……就治不了你了?嗯?”
沈风渠感觉到不对,想要向后退,后退是床榻,他身上还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没有等他退远,脚踝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少年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拽了回来。
皮肤上传来灼热,楚临渊把他拽进了怀里,一只手箍紧他的腰,另一只手变出来了一根藤蔓。
藤蔓是深紫色的,束缚住了他的手腕,身后少年轻轻咬他的耳垂,嗓音低磁,“方才不是一直想要吗……如今师尊便好好受着……”
指尖轻轻的碰上来,月华白袍下笔直修长的双腿瞬间绷直,沈风渠脸上鲜红欲滴,耳尖顺着一路红了,眼睛里面蒙了一层水光,咬唇发出来一声颤音,“混蛋……放肆……”
紧接着声音便变了个调,他埋进了楚临渊怀里,指尖有些泛白,绝色的脸上泛出一层红晕,墨发散在身后,那一身外袍掉落在了地上。
……
沈风渠瞳孔微微涣散,看到了浸湿的衣衫,楚临渊指尖沾着水光,抱着他把他放在了床榻上,捏了一道洁净术给他换了一身衣衫。
他用被子蒙上了脸,红晕还没有褪去,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楚临渊依旧在他床边守着。
楚临渊端了一碗粥过来喂他,他看到少年冷白修长的指尖,视线微微一顿,随即移开了视线,耳朵又红了。
他闻到了少年身上隐隐有血腥味儿,问了一句,“你出去了?”
楚临渊点点头,将汤勺抵在他唇边,喂他喝粥,没有再说出去的事。
“师尊,我们过两日便回去吧,我已经同天水的长老说过了。”
沈风渠想了一下,问道,“战况如何了?”
楚临渊给他讲完了,“这边已经不用我们了,我们如今可以回去。”
听他说完,沈风渠想了想,如今确实可以走了,趁着无佑还没有过来,能不碰到也是少一桩事。
他由着楚临渊喂完了粥,点了点头,“那我晚上跟你师叔传道音,到时同他说一声。”
楚临渊说了声“好”,晚上又在他旁边躺着,亲了他一会儿,然后就什么也没做了。
沈风渠也清楚,媚骨好不容易被压制住,日后楚临渊都不会跟他做,他心情有些复杂,内心里有一些遗憾。
不过……楚临渊也都是为了他……只会比他忍的更辛苦。
沈风渠闭上了眼,临睡的时候握住了身旁少年的指尖,握紧了一直没有松手。
……
叶清崇睁开了眼,脑袋还有些疼,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晕过去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四周。
四周是一座黑漆牢笼里,对面是一群冒着黑雾的魔犬,那群魔犬嘴角处流着淡黄色的涎水,眼珠泛红,正一瞬不错地盯着他,发出一声声低吼。
叶清崇要去拿手边的剑,然后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身体升起来异样的感觉,他指尖抖了抖,瞳孔微缩。
“嘭”一声响动,牢笼开了,魔犬盯着他像是在盯一条母狗,他颤着手,想要后退,但是后面是墙,他动不了,在魔犬扑过来的那一刻,他在对面不远处看到了一道人影。
少年长身而立,一身月华白袍纤尘不染,艳丽的脸在阴影中模糊不清,阴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身形转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