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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这玩意叫神? (拾酒有词)


  罗姗想起在母亲遗赠的古书上记载:“怨尤神现世问三巡:怨孰、怨何、安解。”
  她深吸一口气,柔美的嗓音继续说了下去:“罗富国和李月……”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祈尤不等她说完这段纠结错乱的家族故事,提前截断了她的话。
  罗姗怔了一下,犹豫着问道:“是在这里不方便说吗?”
  “不是,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祈尤回答得相当干脆:“以及,我着急打游戏。”
  罗姗:“……”
  我他娘的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
  陆忏在小区外停了车,按照罗姗给出的地址往里面走。
  罗姗家这一片是二十几年前的老式楼了,兴许和罗姗差不多大,易跑水易断电,墙皮掉的比不掉的面积还大,唯一的好处就是隔音还算比较好,还有可能就是——
  陆忏不动声色地透过走廊的透风玻璃看了一眼小区对面的大学校园。
  “别挡路好吗。”
  跟在他后面一级台阶的祈尤站住脚,不耐烦地仰起头看着他。
  陆忏嗯了一声:“我背你?”
  你是怎么能把脸不要得那么干脆利落。
  祈尤一脸吃了苍蝇的神情,诚心诚意说:“你能做个人吗?”
  陆忏想了想,别有深意说:“能。但得要小朋友配合一下。”
  祈尤:“……”
  他慢慢放下捧着豆浆的手,眼看着神色愈发不善,忽然这一层的户主推开门,搁着一扇防盗门怯生生看着他们两个。
  “请问是……祈先生吗?”
  罗姗握着手机问道。
  站在玄关换鞋时,祈尤注意到鞋架上摆着鞋码不同、风格迥异的女性鞋子,看来罗姗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是有舍友的。
  他默不作声地跟着陆忏坐到罗姗对面的沙发上。
  “这位就是……祈尤先生说的另一位先生了吧?”
  罗姗清浅地笑了起来,神色柔和,她特地早起画了个淡妆,换上一身干净大方的衣服,如果不是她现在就坐在祈尤面前,没人能想到她心怀怨怼。
  陆忏点头说是。
  他不露声色地将罗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大概把她的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也有了底。
  罗姗给两个人倒上七分满的茶水,坐正身子说:“那我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尤其看向了祈尤,估计是在问: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了吗?
  祈尤雷打不动:“嗯。”
  罗姗浅浅一笑,仿佛一株含水的白百合,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十一岁以前,罗姗和其他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喜欢抱着洋娃娃过家家、披着纱巾演宫斗戏,最大的烦恼莫过于考试时没有拿满分或是错过了喜欢的动画片。
  罗姗最喜欢窝在母亲的怀里听故事,她的一副好嗓子大概是随了母亲,一样的温柔、干净。母亲用这样的声音在她床前念着一个又一个故事,给她展现出一个与平时接触不太一样的世界。
  母亲讲的是妖族的故事。
  那些不同寻常的事物令罗姗眼前一亮、心生欢喜。
  她问:“妈妈,真的有妖怪吗?”
  母亲笑着揉她的小脑袋,回答说:“见既有,不见则无。”
  罗姗虽然不明白,但她觉得是有的。
  这个认知令她对这个世界满怀期待。
  直到罗姗十一岁,这个盛装希望的瓶子开始倾斜了。
  她的母亲在那一年的冬季因病去世,临走时看着她,嘴唇张合着念:
  “姗姗,姗姗……”
  母亲发不出声音,但温柔干净的调子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听见母亲在叫她,在叫姗姗。
  这声音一直回荡到次年夏季,罗富国带着一个名叫李月的女人回家。
  李月身后跟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抱着女人的腿,冲着罗姗做鬼脸。
  罗姗十二岁,依稀懂得面前这副景象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敢相信。
  她看着罗富国问:“她是谁?”
  不用罗富国回答,她也知道这是谁。
  这是她的继母,这个房子新的女主人。
  她听见母亲轻轻叫她。
  姗姗,姗姗。
  李月带来的那个男孩子,是罗富国养在外面多年的私生子,进了家门像是登了个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要他想,有求必应。
  罗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里含着薄薄的泪光,笑着问:“说到这里是不是‘重男轻女’四个字已经挂在我家门口了?”
  祈尤没有说话,把茶几上的纸巾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罗姗说:“谢谢。……说到哪来着?嗯、他叫罗玉,璞玉的玉。”
  和其他重男轻女的家庭没什么不同。
  起初的几年,罗富国姑且还能想着这个女儿,但李月刻意地将罗姗圈到一家三口外面去,她又正处于心思敏感自卑的时期,没什么心机,逐渐被这个家抛弃在外。
  大学毕业后,凭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和一副好嗓子做起了网络歌手。
  自己写词自己谱曲,歌里唱的是念念不忘的妖论怪谈,凭着风格独特、元素迥异,罗姗以“刺君”的名字一经走红,在圈里算是小有名气。
  闻着肉味的父母寻着找上门来,要求她每月花销之余还要给他们打一笔“赡养费”,否则就把她的“不良行为”公布于众。
  罗姗厌恶至极,但又因其中种种无可奈何,不得不赡养着一家三口的吸血鬼。
  江郎也有才尽的一天,三年过去,罗姗已经写不出什么能让自己满意的曲子,只有一首——
  罗姗叹息着轻声说:“我想把最后一首曲子所得的利润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而不是被其他的什么人瓜分。这算是……我对这个行业以及粉丝的最后一丝热爱吧。”
  “最后一首曲子?”陆忏抬眼看着她:“您是不打算再——”
  罗姗笑着摇摇头:“今年冬季初,我查出了绝症。”
  她说了一个比较冗长的专业名词,陆忏和祈尤不由得同时一怔。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靠我自己可能做不到什么了。所以才……”
  罗姗深深地看着他们两个,带着恳切的语气说:“拜托你们,请让我和那个家脱离关系。我不想死后,我的最后一首歌烂在他们肚子里。”
  罗姗眼前水雾氤氲,仍然挡不住目光的殷切,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指尖都颤抖着发了白。
  比起怨恨,她倒更像是怀揣希望。
  这样的人,却要埋葬于冬季。
  祈尤搁下手中的水杯,直视着罗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怨念已成,乐意效劳。”
  罗姗闻言一下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里,不住抹着眼角的眼泪:“谢谢,谢谢您——”
  “不过罗姗小姐,我还有事情想要问您。”
  陆忏将纸抽递到她的面前,微笑着问:“您父母所说的‘不良行为’,是指在这间屋檐下生活的另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就上课啦。
  (但26号返校(。))


第34章 罗姗
  “您父母所说的‘不良行为’,是指在这间屋檐下生活的另一个人吗?”
  陆忏说出这句话时,罗姗的神情略有恍惚,不自觉瞟了一眼茶几上另一个印有粉色小兔子图案的茶杯。
  她叹息着说:“是的。”
  “她是我女朋友,唐梓。”罗姗提起这个人时,唇角上扬,眸光微亮,“我们是网络上认识的,高中时我还是个萌新,什么都不懂嘛,只有寥寥十几个粉丝,唐梓就是其中一,她那时候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我留言、加油打气。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大学毕业正式开始做音乐那年,她刚好大一,我们就搬到一起住了。”
  “我是同性恋,这就是我的不良行为。”罗姗噙着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
  坐在对面的古汉语翻译器凑到面露茫然的祈尤耳边小声解释:“对同性产生爱情的人称为同性恋。”
  祈尤疑惑:“这也有错?”
  “没有。”陆忏斩钉截铁回答说。
  他看向罗姗,询问道:“罗姗小姐是怕其他人知道以后对您的未来有影响吗?”
  “不,如果是怕影响我的未来,我何必在查出绝症后再请神呢。”罗姗苦笑着摇头:“我是怕唐梓呀,她才二十二岁,还在念书,什么事都是不确定性的,如果罗富国真的到他们学校去闹一通,我的唐梓该怎么办呀,我不能让她没有退路呀。”
  像祈尤这种对于未来全然没有规划,坚决贯彻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原则的神大概是不懂罗姗这种心情的,他只知道“老子今天想吃肉,那就谁都别他妈想让我喝粥”。
  陆忏表示理解地点头,“还有一件事想要请问罗小姐,您请神的铜币,是从哪里来的呢?”
  “其实是我母亲的遗物。——请稍等一下。”
  罗姗起身走到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她将那本书摆在茶几上,当着二人的面翻开到夹着书签的某一篇。
  书页里夹着一根红线与一枚旧时的铜币,左页用古语记载着怨尤神的相关内容,右页洋洋洒洒画着一只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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