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是小傻蛋呢!”
小拖拉机擦擦眼泪,憋憋屈屈地说:“我上周才得了班里第一,可厉害了呢。”
“哦,什么第一啊?哭鼻子大赛还是衰孩子比拼呀?”
小拖拉机一听,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求救似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哥哥。
大哥哥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左眼写着“你要是哭”,右眼写着“送你入土”。
小拖拉机硬生生把鼻涕眼泪咽了回去,发出“哼——”的一声。
这个哥哥好可怕QAQ
怪物哧哧地笑,用爪子刨着地上碎石,甩着尾巴说:“小不点儿,你哥这是要送你上路,想害死你咯。我要是你,回头也让你哥来这个地方。我还能饱餐一顿,啊哈。”
它注意到顶上祈尤森冷冷的视线,又把头埋下去,哼哼着说:“你说过‘食人莫食善’,他哥又不是善……”
听着居然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祈尤懒得理它。
双手环胸扮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酸楚滋味,闷得人发慌。
“……”不会这个时候要……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挡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
……该死。
他沉沉吐出一口长气,呵斥旁边的怪物:“梦解送他回去。”
怪物摇摇尾巴:“你又要走了吗?”
它撑起庞大的身躯,甩甩一身的皮毛,在祈尤身边打转,仰着头看他。
祈尤顿了顿,语气稍缓:“明天回来。”
他用力捏了几把怪物颈后皮肉,看它惬意地眯起眼睛,神态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老猫。
梦境支离破碎,片片斑驳。
祈尤睁开眼,捂住憋闷的胸口腾地坐起身对上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祈尤:“?”
他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思绪错杂。
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梦中情人”端着双臂,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门吗小公主?”
他来之前担心大半夜敲门吓着祈尤,一直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愣是没人回也没人接。
陆忏怕他出什么问题,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奔到门前把门敲的震天响。
隔壁的杨好都没忍住打开门看了他一眼。
祈尤还没意识到他指数上涨的怒气值,反问:“你怎么进我家的?”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
他疑惑地回过头,看见空荡荡、门户大开的窗户。
两片双面玻璃规规矩矩搁在地上。
抱歉主人,我们尽力了。
祈尤:“……”
他差点被陆忏气吐血。
“算了。”
祈尤抚抚憋闷的心口,老佛爷似的伸出手去:“充电吗?”
这句话像是火星子扔进炮仗堆。
陆忏双眸燃起赤色,藏着的晦暗血污终于被翻出来晾在人面前。
他沉沉一字:“充。”
这个字才一落地,他一把抓住祈尤的手就势将人反压在床上。
肉挨着肉,骨碰着骨。
实在是烫人,几乎要擦出火花。
他强势,祈尤更不是个善茬,当即掐住陆忏脖子,双眸浸着冷涔涔的警告。
陆忏不偏不倚,任他攥住要害,身体一沉,强硬地嵌入他双腿之间。
作势要攻破城池,背水一战。
相扣的双手都是指夹着指,恨不得捏碎对方的骨头。
指根燃起的热度仿若燎原之火,烧的人眼眶生疼。
祈尤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握着他充电。
额前碎发凌乱,眼梢殷红若妆。
偏偏面上依旧是恨不得一口咬穿人喉咙的恶鬼相。
张口便露出森森獠牙:“陆忏,我见你是嫌命太长。”
伏在他上首的陆忏漫不经心一笑,一双愈发猩红的双眸透着阴沉与肃杀。
他是恨不得把猎物拆分入腹的猛兽,他的爱意脏污且沉重。
但是……
陆忏垂首,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你什么时候能懂呢。”
什么时候能见我这阴暗一角。
“怨尤神殿下,”他拨开祈尤眼前的碎发,直视着那双向来傲慢得不容人的眼睛,“你的信徒爱上你了。怎么办?”
祈尤狠狠扯过他的衣襟,磨着森森白牙说:“自然是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陆忏沉声笑起来,与他几乎是鼻尖相抵,气息交缠,“哦,这样。”
他亲昵地蹭蹭祈尤的脸颊,忽然咬住他的耳尖,紧紧压制着他的挣扎,调侃似的说:“下次别一声不吭地回去,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吧?”
祈尤正要吼他,他忽然卸下浑身力道闪到一边去坐好。
笑容透着点无奈与宠溺。
刚才的事情太猝不及防以至于祈尤没有仔细去看他,现在才发现这人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尚且没有全干。
祈尤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大开的窗户,默不作声起身去卫生间,动作利落拆开一条崭新的毛巾,回屋里递给他。
“我回了一趟魂请庙。”
他不咸不淡地解释说。
“嗯?”陆忏擦头发的手一顿,“哦。回娘家了啊。”
“……”
我回你奶奶的魔仙堡。
祈尤翻了个白眼,指着门口说:“电也充完了,你能移步了吗?”
此话一出,陆忏的神情十分严肃,“小殿下,您知道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我不在乎它叫什么,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快滚。”
陆忏:“……”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祈尤说:“杜答这件事有杨好他们盯着,小殿下你呢,算是半休假中。”
陆忏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专职秘书,负责跟着你。”
听到这,祈尤已经是心肌梗塞了。
陆忏偏偏得理不饶人,又继续说下去:“所以小殿下想好明天去哪里了吗?……哦对了。”
他又晃晃手,“这个。还需要不定时的充电。”
祈尤:“……”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
草,谁特么跟他相扶到老。
他木着脸捂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在家。”
“哦。那我也在家。”
陆忏迎着祈尤想杀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笑笑:“放心,是在我家。如果小殿下想跟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巨大的枕头已经横空飞了过来。
终于把这人撵出家门,祈尤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浑身无力。
他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前,翻开那本写着密密麻麻鸟语的《眠间生》。
祈尤心头乱绪万千,却不知对门的陆忏今夜入梦。
他梦见那个有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的小孩子站在面前,而自己笑盈盈地对他说:
“不如归我。”
第33章 锦旗
十一月二十二日,祈尤先生凭靠自身实力荣获国家一级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表演艺术家,身为资深人士,依旧保持谦而不虚,骄而不傲的良好心态。出门上班全靠陆忏大清早蹲点敲门,他晚一分钟,祈尤能给他晚出十分钟。
陆忏启动车子之前从车后座拎过来一样东西扔给他:“送你的,不客气。‘
祈尤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展开这个卷卷的、长长的东西,打眼一看是一面红底金字的锦旗。
【赠:怨尤神
年年岁岁有今朝,睡过一天是一天。
二零XX年十一月二十日】
“……”
祈尤面无表情闭上嘴转头看他。
陆忏临危不惧,四两拨千斤转移话题说:“把安全带系上,我们要出发了。”
今天他们要去的不是九局,而是一个名叫罗姗的女人家里。
事情要追溯到昨天晚上十一点。
祈尤打团战打得正激烈,游戏画面里光膀子甩枪那叫一个溜,起初听到铃声时,他以为是陆忏按自家门铃求充电,压根没理。
但这铃声越响越急、越急越吵,就像是有十个索命鬼在他耳边摇铃铛一样。
祈尤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回了魂请庙。
那只怪物窝在荆棘丛里打盹儿,两只爪子捂住耳朵权当是没听见冷清清的铃声,粗壮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懒洋洋甩着,每落下去一次就会压倒一小片荆棘。
魂请庙的唯二员工,一个赛一个的懒。
祈尤随手从树上摸了一颗果子扔给它,那条尾巴倏然睁开一只猩红的眼睛,它反应极快,张开血盆似的大口将果子囫囵咽下,生着倒刺的舌头舔一舔嘴角,嘿嘿笑说:“你回来啦。”
祈尤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寻着铃音走入庙内。
他面前是一个过于清瘦的女性背影,与过于急切的铃音相反,她跪在蒲团上念着的请神词倒是不紧不慢,甚至有几分矜持。
祈尤面无表情戴上鬼面,扬声问:“怨孰?”
女人转过身,看面相大约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只不过面堂隐隐笼罩着一层黑气,竟是一副死相。
她不同于叶锦一的纠结、夏兮兮的疯狂或是前几天那个小傻蛋的茫然,她看到怨尤神时,竟是如释重负轻轻叹息一声。
“我的父亲与继母,罗富国,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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