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我起来?”褚齐单手撑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咱们还没办婚礼,不能做事,乖。”
何悦怿的脸瞬间爆红,直接一把推翻了褚齐,“谁,谁想做什么了!你爱去哪去哪。”
动作利落的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步伐凌乱的朝房间走去,用背抵着门。
褚齐知道自己在意,婚礼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嫁娶,三媒六聘缺了哪个都不算永结两姓之好...
等他洗完澡,时间都已经到了十二点,褚齐还没进房。
“师父,寺组长,那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他在网上抹黑你,说你毁了画,还说研究所包庇你!”
何悦怿刚打开信息框,小七一条接一条的.骚.扰消息覆盖了整个信篮,抚头叹气,淡定的回了一句,若无其事的瞟了摄像一眼。
确认机器已经重新打开了,挑眉换了个姿势,刻意把面板对着镜头。
手指不断滑着,在节目播出后网上确实有人提起他修复《神行图》的速度太快,有点糟蹋画作的嫌疑。
然而这件事的彻底发酵是在寺组长发言之后,人们嫉恨特.权,可当特.权照拂到自己身上时又窃喜。
这件事无疑激起了他们的嫉恨,何悦怿凭什么毁了一幅古董后,毫无惩罚?不还是靠着褚家的势力。
“还真是特.权阶级,这要是哪个小百姓弄坏了,赔钱都是小的!”
“呵呵,不就是靠褚家,装得一副纯洁无辜,占据道德制高点。要我说,没准他进洛拓斯当教授,就是靠褚家!”
“楼上断网了吗?我们家悦悦是功臣之子,需要靠褚家才能进洛拓斯吗?再说画毁了吗?你们拿出实证啊!”
“负责这画的都出来说今天一天没见到了,你们还想怎么证明?”
“看哭了,寺先生一把年纪还为文物操心,何悦怿怎么能动手毁画?”
“唉,本人文物修复系大四,稻齐是公认最具有前人风采的当代画家,如果是他来修复《神行图》绝对合适不能再合适了。”
.....
何悦怿只看到这,就面色不改的转看寺组长的视频。
一位已经续了白胡子男人,手里拎着酒瓶,醉眼朦胧,满脸的不得志,抑郁可惜,嘴里更是喃喃道:“多好的一幅画啊,怎么,怎么就给没了呢?”
伸手拉过一个年轻的,“你说他怎么能下这个手,所长也不问一句,唉。”
“要是我再熬一个晚上,哪怕画出现了损失,只要拿去给稻齐修...就算研究所不肯花这个钱,我倾家荡产也愿意给稻齐啊!”
“怎么就落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那样一个不知轻重的,竟然敢随意上手涂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寺组长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要是不看周围摆设,还真像是那个年代的文人,执拗又可爱。
只可惜这位不是,何悦怿冷下眼,画已经放进展览库,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唔~
他正憋着坏,门就开了,褚齐带着水汽走了进来,“在看什么?”
“没什么,跳梁小丑罢了。”何悦怿抬头给了他一个笑,“你不是说爷爷喜欢稻齐的画嘛,咱俩挑一下呗?我刚刚看了鹤哥发的新日程,明天怕是没时间。”
挑一下?他这有很多吗?褚齐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何悦怿立刻扔开了面板,坐到他旁边,又打开了放置书画的储存器,一时间,床上、地毯,全是书画卷子。
“床.上这些和那幅《画中花》的风格相近,地毯上的是近几年画的,我感觉比较好。”何悦怿几乎是炫耀的语气,向他显摆。
褚齐看了心痒痒,偏偏连怀里也都是卷轴,不能把这样一只小狐狸拽进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心里可惜的很。
只能随意打开一幅,偌大的花朵扑面而来,占据画作中心不是明艳向上之意,反而从盛放中透露着灰败。
“你画的?”
“嗯呐。”
都说能从一幅画里看出作者当时的想法,他原先陪老爷子赏画从未从中看出,现在却一目了然。
又打开一副,明明是久困笼中的鸟儿展翅高飞,却有种说不出悲凉...像是主人家突生剧变,不得已把心爱的鸟放飞,暗自祈求它有一丝生存的可能,然而又知道娇生惯养的宠物在丛林里活不久,犹豫不舍遍布画卷。
“别看这些,我觉得这几幅寓意好点,看着也不那么压抑。”何悦怿看他只对着床上的画卷感兴趣,想到当时的心情,连忙摊开了几幅相对好些的。
“嗯。”褚齐合上手里的画,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我觉得那幅花团锦簇的好,爷爷不懂这些画的意境,别糟蹋了你的画。”
何悦怿摊开画的手赫然顿住,有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吗?
褚齐还觉得不够,皱眉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什么随笔画的,拿去应付一下就行。”
“唔~爷爷什么时候过寿?”何悦怿觉得第一次见面,不能这样对付,再说就是一幅画,也没什么,还是再画好了。
褚齐一把将人拉起,拿过了他手里的储存器小心收回了一屋子的画,“这事不急,明天再说,乖。”
何悦怿被动的很,几乎没力挣扎,直接被褚齐抱到了床上。
录制第四天,下午一点
何悦怿刚搭上卡鹤的飞行器就被轰.炸.了一番,“要不是导演和我关系好,不忍心看我着急,你打算等节目播出后再让我知道你是稻齐吗?!”
“还有,你们两个稍微克制一点点,不要表现的那么寂寞!本来一个没有年龄限制的综艺,要被你两升级了好吗?”
“摄像还跟着。”何悦怿端庄的笑着,坐在一旁让造型师给他做造型。
卡鹤被噎了一句,恨恨的看了眼飞行摄像,嘴硬道:“导演是我死党,他会害我吗?就你,小没良心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嘶!”
造型师连声道歉,何悦怿和善的笑了一下,“不怪你,是褚齐刚才非要给我梳头,结果绑都没绑起,反而打了结。”
造型师还是第一次给他束发,原先在剧组何悦怿都说自己动手,一直没有用上她的地方,今天一见面,果然温柔又漂亮,鹤哥诚不坑我!
卡鹤看何悦怿轻轻松松一个笑,就把这妮子收买了,气得猛灌一口水,扭头索性不看。
“那就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和弹琴下棋一样,就没想着要告诉你。”见把人气得惨了,何悦怿也松口哄了两句,“你想我贸贸然的给你说,我是稻齐,是何稻谷,是何明志的独子,是褚齐结婚的恋人,不觉得太招摇了吗?”
“你等等,何稻谷也是你!”卡鹤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同一条线上,“我还想让你出书烘托一下人设,合着你早就出书了。”
何悦怿摁了摁太阳穴,谦虚的笑着,“我们学院出书的教授还少吗?”
废话!洛拓斯那样的顶尖学府,会缺出书的教授吗?
问题是何悦怿的年龄在那摆着,以十七八的年纪进洛拓斯教书,搁谁能信?
按他看,网上那些怀疑何悦怿走.后.门的评论一点也没错。
何悦怿既没拿出实力,身份又一个接一个的爆出,这就是等着被人泼脏水,被人视为.特.权。
要是早告诉他这些马甲,早一步做公关,也不至于今天一个什么组长跑出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引得全网的‘清高’文人怒骂。
不过话到嘴边,出口却变了,“你说的对,洛拓斯的教授个顶个的都是学识渊博,师德兼备。你年纪小,还有的学。”
何悦怿谦逊的接受了卡鹤的忠告,实力强悍,背景强大只是在娱乐圈混的基本要求,谦虚谨慎也必不可少,能不招摇,还是低调点好。
在飞行过程,卡鹤负责任的再次介绍这次负责拍摄广告的胡导演,并再三强调他是广告界顶尖的导演,没有之一。
由他拍摄的广告总是简短且拥有直戳人心的能力。
圈内大牌都以曾参与过他的广告而自豪,要不是旋星化在中间牵线搭桥,依何悦怿如今的圈内地位,绝不可能入他的眼。
何悦怿安静的凝听,即使这些资料他已经了解过,甚至看过胡导演拍摄的全部广告,他也依然像学生听课的状态一样。
这副样子甚至让卡鹤恍惚以为自己在授课,而不是阐述工作细节了。
飞行器速度极快,也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到了拍摄广告的摄影棚,在沟通协商后,节目组的飞行摄像也得以跟进棚子。
刚踏进棚子,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们身上,准确的说是何悦怿的身上。
为了符合商品特性,他今天特意穿得少年气了些,束起的长发在肩头扫荡,身上穿着最简单的白T,像敞开人生画卷等来人在上面添增笔墨一样纯白。
下.面搭配的淡蓝色牛仔裤,把两条匀称的长腿包裹严实,却又在脚踝处系着一圈红线,和白皙的肌肤对映,显得整个人活泼了不少。
胡导演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心目中设想的主角,他原先以为何悦怿走得是妩.媚,成熟风,还不乐意人来拍这个广告。
甚至都和旋星化说好,只要何悦怿拍得不合他心意,男主立马换成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