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魂穿该不会与他有关?
宋仲林一筹莫展,只好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等着。
有两个病人在,到时候总该会有亲戚来探望的吧。
宋仲林躺着眯了一会儿,还真有人进病房了,不过不是护士也不是什么病人家属,而是宋仲林他自己。
准确说,是套着他身体的那个人。
真正的宋仲林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冲过去:“你到底是谁?”
“我?”对方关了病房门,开始装模作样起来,“宋仲林啊。”
“这里又没其他人,少给我装蒜了,我才是宋仲林。”宋仲林指着对方的鼻子警告,“我不管你用的什么手段,赶紧换回来。”
对方觉得有趣,笑吟吟地接着道:“你脑袋有伤,自我认知紊乱,一直以为自己是我。”
“还挺会放屁。”宋仲林显然不上当,“编,你接着编,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住进来是因为心脏病。”
“还挺有脑子。”
对方笑了一声,见骗不了他,也不再跟他废话,猛得便掐住了宋仲林的脖子,并且另一只手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宋仲林想要反抗,但拳头一对上对方那张自己的脸,就怎么也下不了手,光这一点就落了下风。
宋仲林被卡住脖子,被迫吞下,他只知道对的喂他的东西长长的滑溜溜的,好像还是活的,不受他控制就往他嘴里钻进去了。
见宋仲林将蛊虫完整吞下之后,对方这才放开他。
宋仲林一个劲干呕:“你往我嘴巴里放了什么东西?!”
对方说的很抽象:“蛋白质。”
这人说罢又绕到床头,从柜子里摸出一只口笛来,平日里多数时候他便是通过这支口笛来操纵蛊虫。
不过还未等他放到嘴边吹响,这只口笛便凭空燃烧来。
他赶紧把口笛扔到地上,警戒地看向四周:“谁?”
病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来的自然是许成荫和殷乾。
许成荫预想到待会儿会出现的画面,贴心地把门关上。
两人看到许成荫都是一愣。
用着宋仲林身体的蛊师:“是你?”
真正的宋仲林本林:“怎么是你?”
抛开床上躺着的活死人赖兴权,病房内的氛围一下子僵持住了。
蛊师背在背后的手动了动,想要放出两条蛊。
但是殷乾和许成荫是何许人,一个身上佛光普照,加上还有凤凰羽,蛊虫还没爬到他身上就麻溜地滚了回去,至于另一个,在蛊虫离他还有一米的距离时直接被烧死了。
殷乾瞥了眼另一条疯狂逃窜的蛊虫,连带着顺手也给烧了。
一连死了两条大蛊虫,蛊师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哇”得吐了一口血。
兵不血刃。
宋仲林:“……”
宋仲林惊呆了。
我操发生了什么。
这三人互相看来看去是在眼神斗法吗?怎么突然就吐血了,而且还是自己的身体吐。
宋仲林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但是面对明显不是一般人的殷乾,大气也不敢出。
“养蛊就这下场。”殷乾还将这个蛊师当做反面教材,对许成荫道,“以后你遇到蛊师不用怕,该揍就揍,没了蛊也就是个肾虚秃顶。”
殷乾说着说着就看向了宋仲林。
宋仲林:“……”
虽然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生了病脸色不好,看起来肾虚还秃顶,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第33章 云城一中 (十)
“你一定知道我才是宋仲林对不对?”宋仲林全程看殷乾,无视许成荫,“只要你把我们换过来,你开个价。”
他一点也不想求许成荫,那便只有从殷乾身上下手。
殷乾虽然连平日给鸟赎身的四十块钱都要向对方要回来,但是他绝对不缺钱。
毕竟无论是从古时的神异司还是到现在的精怪局,一个属于朝廷一个属于国家,都是正规部门,待遇更是没话说,所以他从来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感觉。
因而宋仲林无论是给一亿还是一百,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殷乾虽然不知道他跟许成荫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看殷乾对许成荫的态度和之前余青松那忿忿不平的样子,此时也猜了个大致。
殷乾丝毫没有搭理宋仲林的意思,而是笑眯眯地转而问许成荫:“听你的。”
看样子只要许成荫点头他才愿意帮忙给宋仲林换回来了。
许成荫好脾气地笑了笑:“钱就算了,以后在班群里少提我就成。”
宋仲林看着许成荫,有些别扭,又有些尴尬,不过更多的是对许成荫那个笑容的意外:“你还真是……你这么笑我瘆得慌。”
以前宋仲林知道许成荫不爱搭理他,没把他放眼里,因此他之前肆无忌惮,看对方不爽就挑衅,虽然他本人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就是知道许成荫不会和他计较。
可以说,因为无视他,觉得他可有可无,所以才不会理会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不知为何,宋仲林在以前的许成荫身上感觉到的信息就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变了,可能真的很久没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吧,现在的许成荫给人的感觉就是邻家大哥哥,那种父母嘴里念叨的各项都出色的小伙子。
宋仲林不觉得这个许成荫可以像之前那样从头到尾无视他的所作所为,这个许成荫给他的感觉是焉儿坏的。
不过许成荫没对他现在这样落井下石他还挺意外的,对方愿意帮他,他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殷乾却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
“我这不是想知道许大神混得怎么样么。”宋仲林嗫喏着,又生怕许成荫不高兴,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一直都懂这方面的东西对吧,我记得我以前就撞见过你跟空气说话。”
他还记得自己把这事跟别人说了,怀疑许成荫是神经病后,莫名其妙倒霉了好几天,晚上做梦都是有东西跟着他,对他笑眯眯地说:“就是你小子欺负同学?”
搞得他消停了一段时间不敢找许成荫的茬。
许成荫默认,殷乾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
许成荫以前就能见鬼怪一事,他心里早已有了猜测。
殷乾从蛊师身上搜出了那叠五百块钱,将其烧了个干净。
宋仲林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再睁眼视线就变了。
他举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检查自己的发际线。
没错了,换回来了,现在这是他本人了。
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疼痛就刺激得他“哎呦哎呦”地直叫,感觉自己鼻腔充满血腥味,伸手一摸发现自己不仅刚刚吐了血,现在还流起了鼻血。
宋仲林惊恐:“血血……血……”
“魂换回来后蛊虫死亡带来的反噬你得受着了,就当得个教训,以后八字不要乱给,来路不明的钱也不要乱收。”殷乾大致扫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放心,死不了,烧得两条蛊虫都不是很厉害,好好治疗,在医院多躺几天修养修养,再活个四五年不是问题。”
宋仲林极度震惊:“四五年!”
再活个四五年他也还不到三十岁!
宋仲林越想越害怕,加上虽然人没什么大碍,但这血着实可怖。于是这人索性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事。
许成荫想去查看,被殷乾拦了一下:“没事,昏过去了而已。”
许成荫戳了戳殷乾的肩膀,瞧他:“你是不是故意吓唬他的。”
殷乾面不改色地承认:“是。”
“是你。”一直默不作声的蛊师死死地盯着殷乾,“之前替孤魂野鬼烧了言灵蛊的,是你。”
要说言灵蛊,最近殷乾就烧了一条,就是在许成荫店里罗定军一家都在的那次。
殷乾显然也想到了这事:“原来就是你啊。”
估摸着就是那一烧,直接把这人烧到急性心脏病住院了。
殷乾烧蛊用的火那蛊师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直觉告诉他不简单,两次都让他觉得有钻心的灼烧感。
蛊师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
“都要进局子的人了,我是谁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那蛊师毕竟还是人,殷乾拿他没办法不代表监狱拿他没办法。
“进局子?”蛊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了两声,“我犯法了吗?你有证据吗?现在这年代不会还这么迷信相信几条虫子就能杀人犯法了吧,你觉得那些警察会信吗?”
殷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进去的时候你身上的蛊虫我会亲自处理干净,你这又是害人又是换魂的,也不用待个十几二十年的,地府的人就算加班加点也要来逮你,你在牢里也待不了多久。”
那蛊师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拿了条蛊虫出来,不信邪地还想做最后一搏。
可这点动作哪里瞒得过殷乾,只见他无情地一脚将对方的脑袋踩在地上:“老实点,都只剩这么点头发了还劳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咚”得一声,听声音都觉着疼。可能这人除了心脏病,还得被殷乾踩出脑震荡。
殷乾:“我送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的道理。赖兴华都进去了,你就更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