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文客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落客:水莲……
竹林文客:很重要吗?
水莲:当然。
竹林文客:我的目的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水莲:你想要怎样的结果?
小落客:等等!不要这么强势和咄咄逼人啊!
水莲:天启境一局实在漂亮,时隔多年,算计人心的本领你依旧让人拍马不及,可正因为这一局下来,你达成的结果太多了,反倒让我怀疑,这赤/裸裸的成果下面,难不成还隐藏着其他目的?我很担心啊,人有主次之别,像你这种人做事,或许能一石二鸟,三鸟,或者更多结果,但你的谋划当中势必有一个核心存在,你不是那种随手撒网打鱼,看天吃饭的类型,你会把所有细节都把握的一分不差,然后再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水莲:因此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你究竟想干什么?
帖子内一时安静无言,小落客不敢发声,其他人或许在窥屏,或许是有事,但就这三人而言,无疑目的只有一个。
他们在等文客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125、晋江文学城
一百二十九
“有一个心眼多的和蜂窝, 肠子七转十八弯,满肚子黑水的损友确实很难办,你说是不是?”
向君华无言的看着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来的疯皇, 这货半点儿没让人看出他正在一心二用, 偷偷用神识窥看心魔网, 反而笑嘻嘻的期待向君华会给出怎么一个反应。
不管别人怎么样, 被询问的本人倒觉得自己被绑架了,好像有人让自己眨眨眼求救。
“我说, 前辈,您放过我可以吗?”
我不想和您玩心跳选项,更不想讨论温池舟的滋味如何, 更不乐意听您吐槽您的损友!
我想过平静的生活!
向君华再一次于心底强调。
开玩笑,就算是穿越后, 获得一个牛逼的金手指也没有让他生出多少野望,当一个吊打全世界的龙傲天,前不久好不容易冒出点儿会当凌绝顶的念头, 结果转头就被凌空摄走,落入这么一个不知敌友的人手里,说实话, 打击还是蛮大的。
尽管信奉随遇而安,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点而埋怨的。
“如果您说的是温池舟的话, 他确实心思很多,当时我说要和他交朋友,结果他……”
“不是吧!你要和他交朋友?文客那家伙?温池舟?”
疯皇突然抬高的声线一下子压过向君华没多少力量的语气, 他捂住耳朵,疲惫的看过去。
“很奇怪吗?”
疯皇嘴角抽搐,像是一个想笑又强忍住的扭曲的表情。
“真、真有勇气啊!”
向君华:“……”勇气你大爷!
疯皇吞了口唾沫, 强压下笑意,兴致勃勃的凑过去。
“不是,你是怎么想的?会想和温池舟那家伙交朋友?”
“不可以吗?”
疯皇搓搓下巴,盯着目无表情的年轻小伙。
“大多人,我是说大多数人,看见温池舟那副皮相首先想到的就不会是‘朋友’吧?”
呃……
不得不承认,疯皇说的很对。
向君华捂住脑袋,撇开头,决然的表示自己不是一般人!
然而疯皇还没有满足,愉快的拉近了彼此距离,向君华只感觉身子一轻,人就瞬移到了疯皇手边,两人之间随时可以搂住肩膀的距离。
向君华:“……”
疯皇:“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直的,又不是gay……当然不能这么回答,毕竟温池舟那张脸好看的能攻城略地,男女不分,说出来这位明显较真了的大佬也是不会信的。
“我说呐……”向君华歪过头,论长相,他也不熟疯皇的邪气俊美,而是另有一种正气的凛然端庄,“龌龊的心思是无法打动一个正直的灵魂的。”
疯皇似懂非懂:“所以?”
向君华平声道:“在我知道他和我是一个性别后,我就没啥旖旎心思了。”
后面又有点邪念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疯皇:“胡说,我才不信呢!”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
向君华扶额叹气:“我说前辈啊,有种人叫直男,人家只喜欢妹子。”
“可是文客又不是不能变成妹子?”
“真的!不是……你在逗我?不是幻术或者喝药塑形的那种!”
“我知道啊,”疯皇扫扫下巴,看起来比向君华表现出来的还纳闷,“你都和他那么熟了还不清楚他们一族的特性吗?”
“啥?”
“详说起来太麻烦了,简单来说……”疯皇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住向君华的每一个反应,“温池舟小时候以女性的身份,和男性的身份各自生活过一段时间直到成年。这个意思你懂吧?”
“……”
说实在的,我不懂。
在发现两人之间一臂就能丧失私人空间时,向君华就知道自己逃不过毒手了,果然疯皇见他不开窍的样子,立马就动手了。
咚咚——
指骨狠狠敲到脑袋上,看看是不是发出空空的声音。
疯皇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怎么这么笨啊?不是所谓的女装,也不是假扮成男人,而是他们那一族在成年之前,各自有一段时期是作为女性和男性分别生活过的,那也确实是他们自己。你看到的温池舟是因为成年后他决定用男人的身体过活,用他的话说,就是方便,但要是喜欢你,乐意为你使用女身就要另说,所以你放心,如果温池舟变成女人出现,那就是纯正的女修士,非常少有的美人!”
“……”
向君华迟迟没有回应,脑子看样子已经木了。
疯皇忍俊不禁,乐的直捂肚子。
“哈哈哈——吓到了吗?小鬼!”
向君华晕乎乎了好久,才视线颤抖的看向让自己瞳孔地震的罪魁祸首。
“不是,他到底是什么种族啊?”
“哈哈哈哈哈——这就不能告诉你了,那一族在第一纪元还不算什么秘密,但在大劫过后就绝种只剩他一只,现在连族名都不为人所知,然后我们就如他所愿,将这一族的存在彻底变成了秘密。你要是非常想知道,回头磨磨他,让他自己告诉你,反正我不说!”
可恶!
向君华咬牙瞪着他,说话说一半然后告诉你我不说了的人最可恶了!
“你故意的!”
他磨着牙道。
疯皇好笑的瞥他一眼。
“别冲我撒娇,我可不是你家那位。”
我TM……!
波动了!
真的要波动了!
一个本性纯良的人快要露出凶相,怎么想都是搞事情的人不对吧?
哪怕不从社会常理上考虑,我能给他一拳吗?
就一拳!
无力的在心里头碎碎念,瞥眼随时可以展开的系统,向君华嘀咕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自强一点儿。
话说回来,好吧。
他其实也有一个疑问。
“姑且想问你一件事,回不回答都可以,但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疯皇一愣,然后意外的看了过去,向君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真意外啊,先前这么看人的可一直是自己,疯皇兴致盎然的想道。
“嗯,说说看,你想问什么?”
向君华斟酌一下,才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开口描述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力量难道不是够用就好了吗?站在高处的人不见得比在中央的人要来的自在,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平平无奇,没有值得一提的奇遇,更遑论万众瞩目的未来。所以阶级即使存在,也只是对一部分人感触深刻。比方说金字塔顶端的少数人,再比方说梯字形中端拔尖的那几个,再之后就是作为底端的平民百姓。”
“就我看来,这世上许多人都在碌碌无为,精彩也只是属于很少一部分人的奢侈品,绝大部分的人生老病死,四季轮回就够他们用尽自己短暂的一生。”
疯皇略作思考,以他的智慧不难从中得出自己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修士就是梯字形中部的那一部分,你觉得他们混在芸芸众生当中全无存在感?”
“我想说的是,那些修士活的自在吗?”
如果以常理考虑,任何一个人处于疯皇这个角度都恐怕会给出否以外的答案,但疯皇不是,他站的角度恰恰是能纵观全局的金字塔顶。
故而他眼含笑意,还想看看向君华还会说些什么。
那几分的意味深长,向君华没有察觉到,准确说他一直都很困惑,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并不觉得拥有更多的东西就能更快乐,所以他才会生出种种奇怪的念头。
像是此时,他就人类最基本的需求提出了一系列的思考。
向君华手指捻着海风中吹来的尘埃,一点一点儿搓小成海盐一样的颗粒,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明明灭灭,隐约有心魔在恍惚倒映。
“我来自一个平和安逸的世界,生活在一个过的很好的阶层,当然,我不是没办法向更高的层次奋进,努努力的话,变成少数精英分子并不是难事,但我从那时起就隐约有一种思考,人努力是为了什么?衣食住行,更名贵的衣物穿在身上收获的是他人的瞩目,居住的地方再高端洋气,花费巨大,可事实证明,人睡觉就需要一张柔软点儿的床,吃的再好,很多时候都比不上记忆当中的一种味道,而我恰恰属于那种对他人目光不敏感,对居住环境没有要求,吃的东西只要美味,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