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吒看了半晌,只以为郁修也要沐浴,结果等水倒满了以后,才瞧见郁修单手拎着枕头的后脖颈高高抬起走进浴室,郁修身高两米往上,单手拎起二哈,就只能瞧见它它两条无处安放的后腿无助的蹬着,郁修甩手将枕头扔进水里,撸胳膊挽袖子给枕头洗澡。
伴随着二哈连连的惨叫声,敖吒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桶水一点热气都没有,郁修在给它洗凉水澡。
二哈挣扎的厉害,扑腾的水花将焚烧的香炉都扑灭了。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二哈被洗的一点脾气都没了,仿佛认命一般任凭搓弄,等洗完了被拎出浴桶的时候,只对着敖吒的方向委屈巴巴的哼着。
给它吹干了毛发,郁修的衣服也湿透了。皱着眉将衣服一点点脱下,直接进了敖吒的浴桶里一块洗。
敖吒看了半天的热闹,浴桶里的水也快凉了。
敖吒看看泡得发皱的手指,道:“那我先去穿衣服。”
“等一下。”郁修伸手,拉过敖吒直接按进了水里,然后给敖吒完全浸湿的头发打上洗发露,“多久没洗头了?脏死了。”
敖吒闭紧了眼睛防止泡沫进眼睛里,感受着郁修的洗发手法,恍惚间反应过来,郁修给他洗头的架势跟给二哈洗澡的架势如出一辙。
貌似他们兄弟之所以经常同洗,就是因为郁修嫌弃他洗的不干净。而能跟重度洁癖的郁修在一起洗澡,也就只有敖吒一个人了。
将泡沫冲掉,郁修用毛巾给他擦擦脸上的水:“往后我不在,你不能再这样没脏没净,修道之人身心都要保持洁净,以此督促稳固道心。”
“不在?”敖吒一怔,“你要走了?”
郁修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一手扬起一道水往桶边扬去,直接打在了正在拆家的二哈脑袋上。
枕头忙退后摇头将水渍甩开。不过已经晚了,这浴桶已经在它得意的笑容中开始潺潺漏水了。
“敖吒,我觉得咱们是该吃狗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基友们看,他们都说想站郁修X敖吒
……我采访了一下敖吒小朋友,奈何其过度口吐芬芳被和谐掉了。
随后试图采访郁修,但因被郁修反问进十分钟的个人卫生问题后采访被迫告一段落。
最后我们只好采访试图拆棺材的枕头,获得如下回复:
“嗷呜……”
由此可见,我们的枕头君是《末世余生》的铁杆粉丝,坚持吃支持嗷呜夫夫
枕头:??????(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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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延后了,最近一个星期几乎没怎么打字,可也不好继续延后了,以后尽量保持日更,若是某一天忽然断更还请大大们见谅
十连更是没有了
但我会努力不断更哒~啾咪
第2章
随后,便是料理张清风的丧事了。
停灵七日入葬,清风观停止一切活动,但准许外人前来吊念。
道馆对外开放的这二十来年,积攒了许多人脉,这人来人往的来来回回,对道馆里工作的道士们就是一大负担。
等度过了热闹非凡的七日,送葬当日道馆外站了三百来人送这老道士,郁修跟敖吒将道馆里剩下的准备售卖的小玩意全部赠送给了前来吊念的人,也算是给他们最后留下一点福气,
最后,人火化、入葬。师兄弟率领其余师弟们跪在坟前哭了一通,等回了道观,郁修净手焚香,叫来了全道观的所有人。
“师父已死,按其遗愿,道观就此解散。”
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有了反对声音:“这怎么行?师哥,既然师父走了,您作为大师兄就应该接任啊。”
敖吒因为近期的忙绿与哀思,眼圈黑成了熊猫。精神也不如前几天。见有人反对,他开口道:“师父自然有师父的意思。我跟师哥都支持师父的决定。”
一名年龄稍大的道士忙到:“可就此关门,那些香客怎么办?咱们一步步走到现在有这样的人气实在难得。再说,若是关闭,我们又能去哪里?”
都说修道之人是方外之人。可从古至今,又有几个对外开放的道馆寺庙没有染上铜臭气?有了利益,那么凡事就都会考虑到这一层次。这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解散,自然是有一笔遣散费的。你们拿了钱,或是去其他道馆,或是找个工作都好。师父做下的决定,我与敖吒都选择遵守。应该做的,我们一样都不会少。如果你们实在舍不得这里,在原地再开一个道馆也没问题,我连租金也不收你们的。”
郁修说完这话,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从里面刷了一下数据:“这是根据所有人在这里工作的年限、资历和特殊贡献列的一张表,每个人都有对应的遣散费。如果有不满可以提。如果没什么意见,现在我就会将钱转给你们。然后就可以各自选择了。”
等所有人都传阅一边后,平板又回到了郁修的手里。郁修用随身的手帕将平板擦了一下,然后又问了一句他们是否又异议。
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了。这里头最少的一笔钱也接近了十万。这个价格,可以去小城市买一栋房,也可以在大城市里满足的生存一二年。至少可以坚持到找到新工作之前。何乐而不为呢?
等钱分好了,才是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分家。
敖吒特意新换了一身衣服,还洗脸漱口了一番,才到了郁修的房里。
整个道馆也就敖吒进出郁修的房间多一点,就连师父生前都不常来在这里。郁修人好干净,懂事的人也就不招他这个忌讳。
不过显然,敖吒从来都不是个懂事的。
“师哥。”敖吒一进房间,就发现从来干净整洁到一丝不苟的郁修房间里多了许多杂物。当然,这些杂物也是码放的整整有条。像极了现代机械化的小仓库。
“过来。”郁修盘腿坐在床里,让敖吒过来坐。
敖吒生怕碰到房间里旁的东西,走的还很小心。
“这些是师父存货?”敖吒问。
“我只取出来一部分。里面东西很多。这些是我觉得你会需要的。他们不会来这里,你先收起来吧。”郁修道。
这话放在旁人那里是听不懂的,敖吒随手打开一个纸盒子,里头竟然是一大箱的消毒水。
“这个应该你更需要吧。”敖吒没脏没净的习惯了,可要是让郁修穿一身脏衣服,那绝对是比让他死更难受。
“我不喜污秽之物,沾染了自然有的是办法解决。你连脸都懒得洗,要是不给你备足,你更有借口犯懒了。”郁修看看敖吒现在的衣服和刚洗完的脸,“你要是天天都这样,就不用听我唠叨了。”
敖吒撇撇嘴,只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懒跟你爱干净不是一回事吗?让我勤快就跟让你睡垃圾里一样,不可能的事。”
“……”郁修沉默半晌,才叹口气,“那你也收起来吧。物件上我要给你的就这些。其他的,相信师父都给你备着了。”
敖吒的拇指上,带着张清风临死前给他的那块祖母绿戒指。摸了摸戒指,敖吒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所到之处,带着戒指的手碰了哪些便都原地消失了。
等全部收完了,敖吒只觉得头重脚轻,人有些眩晕。回到了床边坐下,不禁对郁修苦笑:
“你是有点高看我这修为了。”
“还不是你成日偷懒的结果。”郁修又拿出一张卡,“这是前几年师父跟你要的银·行·卡,除去给师弟们的遣散费和这道观后续的整理费用,总共还剩下三百万。我留一百万,剩下的都在这张卡里。师父都跟你说他见过什么了。你心里有数,回头看看你那里还缺什么自己自行添置。”
“我记得师父剩不少钱啊。”敖吒有些奇怪。
倒不是怀疑师哥藏了,他们师兄弟也不怕说这个。
“你自己点点戒指里有多少东西?”郁修解释道。
想想也是,敖吒将银行卡收进了戒指里,回头看看郁修手腕上带着的一条古铜色嵌鸡血红宝石的手链。
这是师父送给郁修的储存法器。
郁修抬手让他看清楚,敖吒反而不看了:“那师哥,你打算去哪里?”
敖吒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未来。
“先回一趟老家解决一点事,然后四处走走。”郁修反问敖吒,“你呢?”
敖吒看了郁修两秒,一摊手:“完全没想过。”
“……”郁修沉默些许,道,“也许你越该回趟老家。”
“……看吧。”敖吒模糊的说了这两个字。
天底下纯属看吧这两个字不是人话。
见他这态度,郁修纵使再安慰自己他是个成年人,这心也放不下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半晌,敖吒才试探的说了句:“咱俩就不能一块儿?”
郁修手指摸了摸手链,轻轻摇摇头:“既然是师父的意思,那一定就有师父的用意。他叫咱们怎样,咱们就怎样。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也许某一天咱们就偶遇了,也许哪天谁后悔了,然后谁去找谁。”
“我是不理解你跟师父的想法。”敖吒人向后一趟,“就当我修为不够吧。当个米虫多好。吃穿不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