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急。”
张行客还不知道这个生魂很可能是莫羡聪做阵困起来的,也不知道莫羡聪最近在被人渡命,晚去一会儿,他可能有生命危险。
容臻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说到红线渡命的时候,张行客的脸很难看,似乎对这种邪术极其深恶痛绝。“怪不得功德这么浅薄,捐个医院都是为了整这种幺蛾子。”他明显也着急了,拿出张符,“你搭着我的肩膀,让那个家伙也搭着。”他指指赵一龙。
黄符自燃,一阵清香,带着点樟脑丸的味道,容臻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莫少聪家门口,这符怪不得贵,比小狐狸的空间转移舒服多了。
用符就能瞬移,“这符方便。”容臻忍不住感叹,可惜赵一龙似乎不会,没教他画过。
“祖传的手艺!”张性格很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贫富差距让人心酸!!!!
第60章 油画
俩人一魂站在莫羡聪的大别墅跟前,房子趴在地上,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四周静的人心慌。
容臻:“会不会不在?”
“先进去看看。”张行客率先一步按下了莫羡聪家的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贴符能开锁?”容臻跟了上来,质疑这种违法行为。
张大佬眨了眨眼,“贴符不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胸针,和一张皱巴巴的纸,顺势把纸叼在嘴上,两只手把胸针拿着扭了扭,蹲下身,将薄膜一样的纸垫在密码锁上,用胸针北面在密码锁上面鼓捣了一阵,“嘎吱”一声,门开了。
“怎么样?祖传的手艺。。不错吧!”张行客站起身,贼兮兮的笑,狡黠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
门弹开了,里外一般黑,寒意夹带着死气,冲着他们面门而来,让人浑身一抖,张行客用身子把容臻拦在身后,他没有开灯,而是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张符,用中指和食指夹住,嘴里念了两句。
“不愧是某宝卖符的,应有尽有。”赵一龙站在旁边看热闹。
符咒自己飘在半空,自下向上烧了起来,火苗是金色的,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像是巨蟒的眼睛,盯着几人,随着火苗的逐渐熄灭,灰烬不甘心的在空中旋着身子,剩余的一头栽倒在地上,触地的那一下,把本来已经重归黑色的屋子里,砸出了一地红色的火星。
无声无息的火花。
还挺好看的。
旁边张行客的眉头却拧成麻花,“不好,有厉鬼。”
容臻的猜测没错,有人破了棺材阵,把生魂从医院放了出来,让她来找莫羡聪报仇,随着生魂记忆的恢复,她成功变成了厉鬼。
这是最坏的情况。
“刚化的厉鬼非常难对付。”张行客有点紧张,他的一只手时刻护在容臻的身侧,没挨着他,但一有情况,立刻就能把人搂在怀里。
“刚化的厉鬼要是吃了一定很有用。”黑暗中赵一龙两眼放光芒,撒欢准备找鬼去了。
与此同时,张行客突然一拍脑袋,“对了,你的生魂兄弟不是在这么,赵。。一龙。。麻烦他先去转一圈,看看人去哪了。”不等容臻答应,行客单手比成小喇叭,对着空中嘘着声,喊:“一龙兄弟,拜托了啊!”
“找到了回来说一声!”
“早都走了。”容臻看着张行客眼睛四处乱瞟,一副还有话想要嘱咐赵一龙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哦。”张行客遗憾的把半空中的手缩回来,挠挠头。
跟着张行大佬,捉鬼都满满的喜感。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张行客一脸真挚转过来问容臻。
容老师脸上刚有的笑意瞬间化成了不可思议,你个天天捉鬼的,你问我?
“就地歇歇?”大佬继续试探。“这不是第一次根生魂合作捉鬼么。”
言下之意,你们合作的多,我配合你们。
容臻停顿了一下,“去莫羡聪的卧室看看?”上回和赵一龙在他卧室里,看到的那个被锁的房间,让容臻有点介意。
尤其里面那双莫名其妙的眼睛,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那屋子里有小鬼。”大佬在一片黑暗里朝容臻靠近,故作害怕。
容臻无语。
张行客看容老师表情不虞,一双贼眼睛放光芒,“那去看看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进莫羡聪卧室前,张行客大手一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揉碎了,握在手掌里,继而再慢慢打开,一团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亮起来,火光很柔和,像一个活着的小精灵上下跳动。
“这是什么?”容臻忍不住问。
“他叫亮亮!”张行客愉快的道,“照明用的小精灵。”张行客举着这个小东西,别看这家伙不大,瓦数很高,周围被照的亮堂堂的,还有点暖洋洋。
“画符能画出来么?”容臻挺喜欢这个,不会废话,还实用。
“不能,这种小精灵是靠符咒唤出来的,不是符咒本身产生的。比一般照明符咒亮强很多,我这个也是别人给的。”看容臻感兴趣,张行客捏住小家伙的身子放在他肩上,亮亮软软的,像个橡皮糖,老老实实坐在新朋友的肩头。
“亮亮不认生,很乖,就是胆子有点小。”张行客满意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
此情此景,容臻有种错觉,跟爸爸妈妈带着小宝贝出来旅游似的。他摇了摇头,这么紧张的情况,可不能不跑神,亮亮在他肩上,容老师带着率先进了房间。
里面什么也没有,人没一个,鬼也没一个,安静如鸡。
容臻第一时间看向那个上锁的房间,门跟上回一样,紧紧闭着,里面也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反光点。
“小鬼咋不见了!”张行客虽然在容臻身后,但他看的方向跟容老师明显不同,顺着他的方向,床头那个奇怪的民族风挂饰不见了。
容臻:“这东西不是被困住了,能跑么?”
张行客缩了肩膀,“当然不行,东西是固定死的,不然小鬼头会找不到家。”
诡异的情形越说越温馨了。
床头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屋子里外看起来都没有人,或者说,他们没发现人。容臻心头不详感严重了,“这个房间你能打开么?”他伸出手,亮亮随着他的肩头向手爬爬爬,走到了最前端,给两人照亮前路。
“这小家伙挺喜欢你啊,平时他胆子最小了,我让他干嘛都不干!”
张行客三步并两步走到那扇门边,“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么,我开过挂,这屋子里没鬼。”他压了一下门把手,还是锁着的,张大佬只好又拿出他祖传的手艺。
“我上回在里面隐约看到,一双眼睛。”容臻这边说的很平静。
张行客听了这话,撞开门的姿势一滑,他跌了进去。
“哐哐堂堂。。”张行客倒在一堆东西上,“卧槽这都什么玩意儿,这么硬。”张大佬摔得龇牙咧嘴。
“画。”站在他面前的容臻难得的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什么玩意?”张少爷怀疑自己听错了。
“油画。”
亮亮在容臻手上弯腰无声的嘲笑了张行客,然后昂首挺胸,把这间不大的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原来里面放的是油画。
很多幅油画,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小部分还用纸包着,至少有大几百幅。容臻端详了一阵,很显然,风格统一,跟厅里挂着的那几幅色彩斑斓的画出自一人之手,莫羡聪。
如此看来这是个储物间,屋子里堆着影帝从小的梦想们,一堆画的不怎么样的画。
张行客拍拍身上沾的土,起身扫视一圈,“这水平也太次了。”
所以去当影帝了。
容臻不想说出这个残忍的现实,转眼看向张行客刚才一屁股坐坏的画,画上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上面似乎各种色块堆积出来的层次,瞳孔的部分让张少爷的屁股直接坐穿了,整幅画一如既往地,莫羡聪式的特别。
正是自己那天从门缝里看到的眼睛,大概那天因为距离和黑暗,显得很诡异。
原来只是幅画,容臻嘲笑自己的直觉。
“怪不得堆这儿,这东西可卖不出去,这么抽象,都他妈画的什么玩意儿?”张行客端起几幅,一边看一边扔。
“走吧。”既然都是画,就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容臻转身的时候,张行客拿在手里的一幅画成功的吸引了容臻的注意力,“别动。”他轻声说。
张行客本来要把这张画扔开,好腾出条路出去,让容臻一说,他以一种奇怪的站姿,卡在原地。张少爷不知道自己随手拿起来的画有什么特别的,他像体操运动员一样,柔软的把画举过头顶,撸过他的好腰,品鉴了一下,“嘿!这张能看出来是什么玩意儿!”
张行客说的没错,这一张,不抽象,里面画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只有个侧面,安静的对着镜子在梳头,眼睛不大,鼻子有点塌,她的头发很长,垂在她薄薄的丝绸睡衣裙上,莫羡聪这次倒是一反常态的不抽象了,很写实。
这幅画很好,容臻在心里想,比刚才所有的画都好,有一种静怡的美,是有灵魂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