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望着前方的路,平心静气地说:“带着我,显得累赘。”
“你怎么会是累赘呢,你那么聪明。”玉笙寒还在疯狂暗示,可惜傅离没看到。
突然,他又感觉旁边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扭头一看,便见玉笙寒又是对着自己连连摇头。
傅离:“???”
叶澜静默了一会儿,说:“能有什么比一个残废更累赘呢。”
听到这句话,傅离才明白玉笙寒方才在那边暗示些什么,他推动轮椅的手停了下来,他绕到叶澜面前,自责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叶澜似乎也没想到傅离会这么自责,他愣了一下,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总免不了隔一段时间就自怨自艾一番。”
“叶先生,你千万不要自怨自艾,不管怎么说,你都比我聪明多了,而且你长得还好看!”说完这句话,还向周围群众玉笙寒征求了意见,“你说是吧?”
玉笙寒点了点头:“这是你今天说的最对的一句话,尤其是他比你聪明那句。”
傅离:“……”也不必如此。
“傅离,”叶澜微笑着握住傅离的手,说,“我可以不自怨自艾,不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叶先生,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傅离点了点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想跟你做朋友。”
傅离也是后来才从玉笙寒那儿得知,叶澜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一直以来都只有纪元钧陪在他身边。只可惜纪元钧到底要忙于工作,不能经常陪他。因此尽管叶澜嘴上说着只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好,内心却还是渴望友情的,傅离与玉笙寒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不过那也是玉笙寒之后同傅离说的了,回到现在,傅离与玉笙寒跟随叶澜来到纪元钧讯问嫌疑人的地方。
傅离回想着昨夜见到的那个女鬼,其实后来回想起来,那个女鬼似乎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相反,似乎是想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什么,只可惜自己当时太害怕,所以什么也没听到。现在想想她和顾寒滨的关系,傅离越发觉得,那个女鬼或许是知道什么与案情有关的东西,也或许是料到了今日警察会审讯顾寒滨,因此想提前找自己帮忙。
讯问顾寒滨时,傅离全程在一旁认真听着。按照顾寒滨的说法,他是九月一日晚上八点左右才到达的黑笼镇,这一点他也出示了火车票以及打车记录作为证明。而死者死亡的时间,即九月二日凌晨的一点到二点,顾寒滨的说法是他坐了一天火车,过于劳累,所以那个时间段在睡觉。
至于三/唑/仑,则是顾寒滨下了出租车后,在回家的路上顺路买的。
“这不对啊,”纪元钧的一个下属提出疑问,“既然你都说了,你坐了一天的车,感觉很累,晚上都在睡觉,那你为什么还需要安眠药?”
“我想,你们应该也有身体疲倦但是睡不着的时候吧,”顾寒滨说,“重回故乡,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和故人,因此尽管很劳累,却也睡不着觉。”
方才问顾寒滨问题的下属见了他这个样子,小声吐槽:“不就问个话,装什么痴情诗人那。”
“闭嘴!”纪元钧拍了自己的下属一下,接着问顾寒滨,“也就是说,九月二日的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这一点没有人可以证明是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和父母一起睡吧?”
顾寒滨面露尴尬,摇了摇头。
纪元钧接着问:“杜仲所居住的宾馆老板表示,杜仲从宾馆离去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而最后一次有目击者称自己见到杜仲是在某个杂货铺买烟,杂货铺老板说当时是三点不到一点。那个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火车上,如果不相信,可以找到我乘坐的那一班车,调出监控看看。”
纪元钧立刻着人去调顾寒滨坐的那一班车的监控,当然,他并没有将顾寒滨关押起来,尽管顾寒滨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但他也没有决定性证据证明顾寒滨是罪犯。于是将顾寒滨放走了,并找了个人在暗中默默监视顾寒滨。
旁听完对顾寒滨的讯问后,二人又听了接下来对于另外三人的询问,到最后,似乎还是顾寒滨的嫌疑更高一点。当然,如果能证明杜仲失踪的时候顾寒滨的确在火车上,那么他的嫌疑就会变为最小。
对几位购买过三/唑/仑的嫌疑人询问完毕后,傅离与玉笙寒也离开了,只不过傅离仍然是有些放心不下顾寒滨,又怕被玉笙寒笑话,便说:“我过去那边买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玉笙寒点了点头,傅离见他似乎没有怀疑,便转身,朝着与玉笙寒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骂小狐狸,他前期就是这种情商不太高的亚子,后面会变好
And than,澜澜和小狐狸只是姐妹情~他俩都是受
因为涨幅不太好,所以就把文名文案修改了一下下
☆、第 13 章
傅离是朝着顾寒滨家的方向走去的。
傅离内心希望顾寒滨不是凶手,但说实话,在听过纪元钧等人的讯问之后,他不敢保证了,于是想偷偷跟上去看看,因为倘若顾寒滨真的是凶手,他没道理在警察调查过自己之后还能气定神闲,什么也不做。
然而顾寒滨有什么举动他是没看到,却是看到有一个男人把顾寒滨按在地上一顿猛揍。
傅离见状,也顾不上会不会挨揍了,立刻冲上前用身体把那个男人撞开,然后扶起顾寒滨,问:“你还好吧?”
顾寒滨被那家伙揍得,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嘴角还流下一丝鲜血。他勉强支撑起身子,同傅离道谢。
被傅离撞开的男人向后趔趄两步,差点儿摔到地上,他恼羞成怒地盯着傅离,吼道:“你他妈谁啊?”
眼前的男人虽说不是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可气势实在是有些唬人,傅离见到他那副凶狠的表情之后人就怂了。他将顾寒滨护在身后,同面前的男人说:“冷,冷静一点啊,打人是不对的。”
男人一脸不耐烦地说:“你跟他什么关系?我打他有你什么事儿啊?”
“虽说其实是没什么关系,但是……”
“没关系就给我滚开!”男人推了傅离一把,结果愣是没推动,这导致男人更加怒火中烧,想要直接动手。只不过拳头才刚抡起来,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即将挥下去的拳头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而在距离男人的脖子不过一寸左右的地方,横着一把锋利的剑。
“光天化日之下对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大打出手,你这样还算个男人吗?”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男人看向右边,只见到一个打扮得像个古代人的瞎子,而这个瞎子手中,正握着那把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剑。
看到玉笙寒的那一刻,傅离内心充满了惊喜,惊喜到自动在脑海中给眼前的男人周身镀了一层光,连玉笙寒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都直接忽视了。
有些人向来是欺软怕硬,面对手无寸铁的傅离时耀武扬威,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之后气焰立马弱了。只不过男人仍然有些不服气,说道:“我打他,关你屁事!”
“可你现在要打我的小狐狸,我当然得管。”
傅离愣住了。
我的小狐狸。
这,这是宣誓主权的意思吗?!
男人向下盯着那把剑,额头上一阵一阵地冒冷汗,纵使这把剑不是真东西,挨上那么一下也不好受。他自知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便只能言语威胁:“你,你,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我一根头发,我爸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哦?是吗?”玉笙寒不以为意地说。
接着,男人便看到玉笙寒将剑慢慢放了下来,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并为之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玉笙寒又举起了剑。紧接着,只听得嗖嗖嗖嗖嗖,几声过去之后,男人忽然感觉自己脑袋上凉快了许多。
趁着男人还在发愣的时候,玉笙寒伸手在男人头上抓了几把,尔后将抓下来的东西展示给男人看:一大把头发。
“你可以把这堆头发带回去数数一共有几根,这里有多少头发,你就可以叫你父亲找我算几次账,啊当然,你得先找到我这个人。”玉笙寒笑着将那堆头发塞给男人,可男人没接,而是像碰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嫌恶地丢掉了。
“你,你给我等着!”男人恶狠狠地冲着玉笙寒放下了狠话,然后就一溜烟儿地逃走了,一颗光头放在人群中格外闪耀。
男人逃走后,傅离几乎是蹦到玉笙寒面前的,脸上的惊喜遮都遮不住:“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玉笙寒微笑着同傅离说:“放心不下,就跟过来了。”
伤痕累累的顾寒滨从傅离身后走了出来,同玉笙寒道谢。玉笙寒却是瞥了他一眼,说:“你应该和他道谢,救你的是他,不是我。”
“啊,你说的是。”顾寒滨尴尬地笑了笑,又同傅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