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 完结+番外 (森麻皈)
这委实太玄幻。
毕竟,像温婪这种人,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那种天生忘长泪腺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都到7了,还没开展正事,好烦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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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尸花之夜08
何太哀十分惊奇地打量了温婪一会儿, 主要是真的觉得稀奇, 因为温婪平时骄悍异常,很不好惹,这会儿哭得如此没顾忌,和平日里截然不同,居然很有几分可怜,导致他不由就多看了好几眼。
将脸埋在何太哀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温婪断断续续道:“师尊, 你走了这些年, 我一直过得不开心。”
何太哀想着自己的事情要慢慢来, 需得循序渐进,太突兀了搞不好会引起反弹,所以他略一思忖, 便也顺着温婪的话头问温声道:“当掌门不开心吗?”
温婪:“不开心。我什么都做不好, 是我不配做掌门。”
何太哀没想到温婪会说这话。
在他看来,温婪就是很自大的那种,如何会说出自损的话?
无言以对了片刻, 何太哀也不知作何回答,所以颇为敷衍地来了一句:“怎会呢。”
温婪收手搂紧了何太哀的腰, 闷声道:“我也没照顾好他们。”
何太哀:“嗯?”
温婪慢慢道:“师尊走后, 我明明发誓过要照顾好幼堂和小怜的, 可我却到底是没有做到。我想护着他们,但师弟与我离心,小怜更是不在人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尊, 你一定是想要告诉我答案,所以才来看我的,是不是?”
何太哀默了一默,半晌,道:“虞……我是说,你师弟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
温婪不答。
何太哀抬手屈指叩了叩温婪的肩膀,但温婪仍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何太哀便转了话题,他轻轻一挑眉,神色一敛因为别有用心于是显得煞是温柔:“你说的不错,我这回来,正是要来告诉你答案。而在告诉你答案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
他这话说完,便抬手将刻有“鬼奴契约”印记的手放在温婪眼前,何太哀循循善诱道:“你是有办法能将这些个契约印记给破开的,是吗?”
温婪顺势握住何太哀的手,醉眼朦胧地看了半晌,说:“这个,是不行的。”
何太哀:“怎么不行?”
温婪:“这种驭鬼的契约定下,就没办法消除了。”
何太哀本也不算抱有多少希望,这会儿单指抚过自己手背上的金印,他道:“消不掉便也算了。不过这‘金印’也确实麻烦,你现在就随便下点令咒,至少将剩下的这三条耗尽。”
温婪侧趴在何太哀腿上,醉醺醺的,还很呆:“师尊说的随便是指?”
何太哀低头,他此刻的神情是显得如此莫测而心思难辨,是像一个真正蛊惑人心的鬼怪:“嗯,我说与你听,你只要重复讲一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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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太哀拿香火喂完小怜,他单手笼着香炉靠着墙壁,如此发呆发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温掌门怒气冲冲地从地面上冲下来,带着一身的星火。
他知道温婪是为何而来,此时一脸无辜纯良,任由对方一脸暴躁地靠近之后翻转自己的手背朝上。残缺的咒印,由最开始的“川”变得只剩一半。
金印犹在,温婪脸色一僵,高涨的怒火滞了滞,一时居然说不出话。
何太哀忍住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估计温婪也是记忆混乱模糊的,哪怕是记着,大约也就只能记得一星半点。再说了,那么丢脸的行为表现,对当事人来说,若是记错了才松口气吧。
温婪脸色青了又白,好半天才道:“我昨天……”
何太哀手背上金印代表“驭鬼咒印”存在的个数,但现在,这表明了个数为“三”的咒印,实际上真正只剩下一个有效,其余“两道”均是假的,是用温婪房间里那些画符箓的金粉伪装绘制而成。
经他这些天观察,温婪对咒印应该是有感知,但只能感知存在与否,无法感知数量,所以咒令数目才会外显,于是如此就给了他一个钻空子的契机。本来若没有昨晚这一出,按他原本计划,也只能用小怜来给温婪下套了,不过真那样做的话,想必即便解得了咒印,这后续处理也会相当麻烦。
此番若是可以应付过去,倒是可以省不少事。
何太哀镇定道:“你昨天喝醉了。”
温婪:“我当然晓得,我是问你——”
何太哀:“因为你有点吵,所以我翻出来观察了一下。”
温婪:“……”
何太哀:“你当时哭了,又是喊师尊,又说师弟和小怜什么的。后来你哭累就睡着了,倒也没其他什么事。”温婪:“……”
温婪有些将信将疑,他觉得事情似乎不止如此,不过昨日记忆又确实模糊,他并没能确切地记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只隐约记得一些片段,他看到消退的咒印,还有自己搂着某人腰的画面,倒也说不清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自己梦境记混了。
温婪咬牙:“你要是敢把这个说出去,你死定了!我绝对让你——”
何太哀接道:“让我知道‘悲哀’这两个字怎么写?”
温婪:“……哼!”
何太哀不是很在意地说道:“我当然不会说,而且,我也没人可以说,不是吗?不过,比起这个,你不觉得——”
他在这里停顿了好长时间,温婪先开了口:“什么?”
何太哀笑了笑:“你不觉得你以后应该离酒远一点?”
温婪恼怒的:“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这一句,温掌门就恼恨地去向暗室,何太哀在后头提醒道:“这个时候最好别进去。”
过得片刻后,温婪重新自暗室里出来,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天师府统一服饰的衣摆处都出现了抓咬破损。他面沉如水地厉声质问何太哀:“你对小怜做了什么?!我明明让你照顾好她,结果她现在——”
何太哀道:“她每次吸食完香火之后,心情都不大好,会较暴躁。”
温婪露出要杀人表情:“你胡说什么?!我喂她的时候,从没出现这种差错。她现在把自己抓得都是血——”
何太哀打断他的话:“我明明用黑玉固定住她的,是你把她放下来了?”
温婪恨得劈手就给了何太哀一耳光:“你闭嘴!”
何太哀被打得别开脸去。
他抬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其实如果凝出黑玉在脸上,那绝对能护住自己还让温婪打得手疼,但这样做的后续很麻烦。一想到可能的后果,尤其是温婪如何发疯狂吠的样子,何太哀就觉得头痛。他心想,先忍着吧,至少这样还能让人放松警惕。
温婪拽住何太哀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把人强行扭到密室里,然后一脚将何太哀踹到小怜面前。
地上星星点点的焰火烫得人一个哆嗦,何太哀向后仰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往少女所在位置相反的地方躲开,但显然小怜的动作比他更快。
蝶刃的黑刀直劈而来,何太哀凝出黑玉挡了一下,但并未全挡,而是将刀锋劈斩而下的角度给扭转了一下,于是蝶刃擦伤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浅浅砍痕。
温婪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何太哀自行实验,发现小怜但凡一时半会儿不见之后再遇着他,就必然是要刺砍他一刀的架势,并且不刺到决不罢休。虽说少女出刀一刻显然为情绪左右,是要将他斩于刀下的意思,但好在动机虽然如此,其本人对这劈砍结果却没那么严格,于是何太哀也不是非得死,而是只要见血便算熬过这一关。
眼下堪堪只是受伤,而前头尝试的那几回,缺个断腿是常见的事,何太哀见少女鬼怪攻击他一回之后,情绪趋近于稳定,但显然还为香火吸食所扰,整个鬼显得暴躁不已,像是小兽翕张着爪子随时都要抓碎人的血肉一般,他忍住痛,凝出黑玉覆住受伤的伤口,然后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乖啊乖啊,听话。”
少女仍然一脸焦躁,苍白纤细的手恶狠狠往地上一捶,登时地面出现了拳印裂痕。
并且,不同于以前,显然这一回,她的注意力是在温婪身上。
香火的吸食,令鬼怪肺腑焦灼疼痛,她本能想要饱饮人血来缓解此种疼痛。小怜含煞带怨地扑向在场的唯一人类温婪,但不幸为银质锁链所阻。室内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只是即便这锁链绷到极致,少女仍无法触碰到温婪,但她还是渴望着血肉的补给,哪怕会受伤,她还是没有理智不管不顾地冲向温婪所在的方向。
锁链深深,将少女勒出血迹来。先前何太哀喂食之时,虽遇到小怜暴躁难耐的样子,但也没见过小怜这个模样。他暗吃了一惊,随后立刻以黑玉温柔地包裹住小怜的身体,然后将人坚定地后拖回去,固定在了墙上。
眼位透红的少女,试图挣扎,但挣扎不过,脸上就显出了一点凄怨之色,合着眼角那一点红,像是要落泪一般。何太哀立刻上前将人摸了摸头:“好了好了,别哭啊,忍忍就过去了。听话,乖女孩。”
“何!太!哀!”